39(1 / 2)

慕羽却精准闪身躲过红光,顺势飞扑上前抓住来人衣袖,挡掉了几个咒语,对方似乎在顾忌着什么,或者一下子因什么而起了敬畏,连咒语都是那么绵软无力。

即使这样对面也在使劲挣扎,似乎想要竭力摆脱被制约的状态。两人间的打斗没有持续多久,几个呼吸间慕羽便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劈手夺下她的魔杖,将其抵在了墙角。

不对劲,她能感受到来人的实力,照理说不应如此,更何况这人左胳膊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热烧灼,方才近身时她都能感觉到滚烫。

不过左右不关她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在这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另一只手转动着紫衫木魔杖,那个咒语她用过不止一次了….

那人似也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喘了几口气说:“我们是一类人。你找到他了,是你找到了主人。”

捏住她脖子的手看似纤细,力道却极大。她竭力向慕羽伸出左手,一把撩开袖子,低声道:“我给你看我的,你也要给我看你的。”

微弱的荧光在两人间点亮,在看到制约住她的人时她明显愣了一下,根本没想到见到的不仅是一个生面孔,还是一个极为年轻的女孩。

再微弱的光芒也能看清女孩白皙的胳膊上光滑一片,什么标记都没有。

虽然这个女孩怎么看怎么古怪,极有可能是敌非友,她却从来没往傲罗那方面想,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这里,也不可能找到….

是地位太低,还是另有原因?

慕羽也在打量这个女人,金黄的头发凌乱,棕色眼瞳中满是血丝,看上去像是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脸色也十分憔悴。可是不管气色如何糟糕,也不管现在身处的困境,她表现得太淡然了。

她方才的激动,颤抖应该有几分真,却总给人事先排练好的错觉。

目光下移到女人的左臂上,那里纹着一个硕大的骷髅头,一条大蟒蛇从骷髅头中冒出,她只扫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

“你….“见她似乎暂时不打算动手了,女人艰难地想要开口解释,两人之间的荧光倏地熄灭下去,她被狠狠撞在了墙上,撞得肋骨生疼。

耳畔传来女孩尚还稚气未脱的笑声:“一个个地总喜欢不请自来,真没有礼貌。”

后院草地的沙沙声在寂静空荡的客厅中回响。

“杀了他们,”女人果断地不顾危险挣扎着在慕羽耳边低语,“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你在这里。”

说得好像她多么关心她似的。

慕羽将女人直接扔在了地上,如此都没有发出一丝响动。她也跟着蹲下身,偏头打量着这个女人,像是好奇的孩童在研究新鲜事物,说出的话却比魔鬼好不了多少。

“你比他们幸运,没从后门进来。纳吉尼刚回来,你要知道她很饿很饿….”

适时地话音刚落后门处便传来几声尖锐的惨叫和魔咒破空声。在这样的情况下慕羽都面不改色,始终微笑着看着地上的女人。既没有惊慌也没有对纳吉尼的担忧,仿佛当真是一个正准备迎接客人的东道主。

惨叫没有持续多久便彻底停息,大蛇绕过后门的缝隙向客厅游来,森寒的鳞片在难得透进来的月光下反射着惨淡光芒。

在游到她脚下时纳吉尼及时停住了,却仍然抬首对女人虎视眈眈。

“现在该你了,”她拍拍手站起来,“解释吧。纳吉尼是不会介意加一道饭后甜点的。”

女人咽了一口唾沫,虽是在颤抖,看出来也极为害怕,却仍然保存着理智条理。

慕羽全程都在观察她的细微举动。

“薇欧拉莱昂,美国魔法国会副主席,我的母亲出自莱斯特兰奇家族,”她飞速说到重点,“刚才外面的人全部是魔法国会主席克里斯汀的人。我也从未如同那些人一样叛变。”

短短两句话中信息量不少,莱昂这个姓氏似乎十分耳熟。慕羽想了许久才记起魔法史课曾经讲过。

美国的纯血家族,当年他们的家主更因夺取魔法国会未果而被捕。

--------------------

第57章 蓝图

“魔法国会的日子看起来比魔法部精彩太多,”慕羽盯了她许久,又拿着玉佩转了转才开口,仿佛在确认什么,“不起来?就那么喜欢地板?”

薇欧拉迟疑着撑起身。在没有血腥和杀戮渲染的情况下这个女孩看上去再正常不过,应当说她过于正常了,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若任何试图将这样一个温婉柔和的女孩同邪恶挂钩的想法都是一种丑陋。

她拿着魔杖挥了挥黑暗的客厅便亮起几缕昏黄的光线,不如何刺眼,却足以照亮所有摆件的轮廓。

在看到那支魔杖时薇欧拉愣了愣,又很快低下了头。

“听着,小女孩,我不管你知道多少,十几年前我便奉命前往美国,这些年从不曾背叛。”她跟着慕羽向厨房走去,“我要见他,我知道许多事,知道在阿兹卡班外仍然有人在暗中效忠,愿意为主人献出生命,巴蒂克劳奇….”

慕羽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兀自将橱柜翻得叮当作响,熟练地用魔杖将灶台点燃:“你很会挑时候,正好赶上吃晚饭,”她将一团黑糊糊的,勉强能看得出是面的东西扔进锅里,如同熬制魔药一般飞快搅拌锅中那堆黏糊得分不清形状的食物,“这样实在不是待客之道,但可惜食物不在变形术范围之内。”

这个女孩似乎对所有事情都出离地冷漠,更不欢迎她的到来。

“我…”薇欧拉刚想接上话题,一阵咕噜声适时响起,还不等她难堪,刚才那条巨蛇便也滑进了厨房,温顺盘在地上的样子根本不像一条会吃人的蛇。

“我没有东西给你吃,纳吉尼,你吃得够多了,”慕羽将锅里那堆东西分成两份盛出来,“那个老园丁,两个流浪汉,还有今天的几个人,不能再去找更多的人,否则会有麻烦。”

昏黄灯光下白裙少女叮叮咚咚地摆弄着厨具,炊烟袅袅中她的每一步走动都足以凝成油画,暖黄的色调和小窗外清朗的夏夜太具有欺骗性,就连裙上明显是干涸血迹的斑点都可以诠释成无意凝结的油漆。

是提到人时那温婉柔和的声音撕裂了画卷,露出了温馨之下潜藏的疯狂。她表现得太理所应当了,好像口中的那几条生命不是活生生的人,仅仅是几只兔子。

纳吉尼还是横在地上一动不动。

慕羽直接端起盘子跨过蛇身,在她刚将盘子放在餐桌上时一阵低沉的嘶嘶声在空荡的一楼回响,随着声音纳吉尼才缓慢地,看似十分不情愿地挪开身子。对这一切她早就习以为常,但能明显感受到薇欧拉瞬间的僵硬。

聚焦在她身上的视线也更复杂难以捉摸。

她将一只盘子往另一边推了推,若无其事道:“吃完后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古怪的感觉一直在心中挥之不去,在灯光下近距离接触时薇欧拉才察觉到少女黑色的眼睛没有半点同龄人应有的朝气,像是所有情绪都被强行压抑在毫无波澜的眼眸中,又或者她本身就没有多少感情,有的只有迟暮老人的绝望。

除了怪胎她想不到另一个词来形容。抛开所有环境仿佛她今晚仅仅无意闯入了山丘上的一户人家,这个女孩的一举一动完全像一家的….固执地想要遵循从未改变的生活模式。

她不敢再深想下去。

餐桌上的气氛也没好到哪去,一个人望着盘中不成样子的食物发呆,另一人像是毫无所觉一般一根根地吃得津津有味。

“小女孩,告诉我,你的魔药成绩是不是从没有上过T?”

“我叫慕羽,不叫小女孩,”慕羽装作没有听出她的话外之音,看见她没有丝毫嫌弃,明明已经极饿但仍保持了基本仪态时微微眨了眨眼,“你一直在逃亡。”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