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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吧。”他原以为慕羽会挽留他片刻,至少他认为会从慕羽眼中看见一丝留恋。然而慕羽只是冷淡到了极点:“你去吧。我不会干涉你。我会看着你怎么用那条蛇清洗霍格沃茨。”

慕羽一直都是这样,她对他的故事从来漠不关心。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她看他的眼神和看当年十一岁的汤姆里德尔没有一丝区别。

她能包容他的一切,却几乎冷淡到了极致。

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汤姆里德尔的字典里曾经只有三类人,一类是可以利用的人,一类是没有价值的蝼蚁,再有就是仇人。

慕羽不属于任何一种。

可以利用的人不会像慕羽一样如同飘渺的流云一般难以抓到踪迹。汤姆里德尔不会和蝼蚁说一句废话。至于仇人….

仇人不会包容他的一切,不会耐心倾听他的故事。

“除了东山再起,我又多了一个等待。可是你没来。”

日记本还是从慕羽的空间戒指中消失了。

训练早就结束了,慕羽的手死死抓住了看台上的栏杆,栏杆都几近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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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心魔

转眼就到了十月。天气从来就没有好过。城堡中的地板从来就没有干过。从室外带来的泥浆只给地面添了更多脏乱。费尔奇整日都在骂骂咧咧。

慕羽已经不知道练习守护神咒多久了,她一遍遍在空无一人的公共庭院中演练着守护神咒,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平息和汤姆争吵后产生的繁乱。

她又回到了那个教室,看见了被吊在风扇上的女孩。鲜血一滴滴顺着头发滴下来。她回到了那条幽深的走廊,她仿佛走过无数人的谩骂轻视。走廊的尽头,微弱的光里,是炮火纷飞,破碎的伦敦。

她总觉得自己丢了什么,有什么东西永远都回不来了。

是五岁时明源山上那灼烧的夕阳吗?

“只希望你不要死在我手上。”

她从来都不害怕死亡啊。

所有的一切都扭曲成了一张苍老失望的面孔。

慕羽感觉自己像是被强行按在幽深的黑湖中,不得呼吸。

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什么都没有。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吸入了一大块冰,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被搅动着。她举起魔杖想要重新念动咒语,却被一个人打断:“这样是没用的。”

她抬头就看见西奥多站在庭院中央:“守护神咒不能安慰你,只会在难过时增添更多痛苦,”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略微垂下头,“因为它逼着你去挖掘快乐的记忆。”

慕羽放下魔杖,没有深究他为什么也了解守护神咒:“有事吗?西奥多。”

人人都说她温柔好脾气,却从来没发现背后的冷漠。

“我有一个魔药学问题,”他扬了扬手中的书,“没找到斯内普教授。”

慕羽揉了揉额头,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搭理任何人,尤其是她总觉得西奥多诺特不像一个会主动提问的人。

“是什么问题?”

他还是没有动。

“很复杂,这里太冷了,”说着他还打了个哆嗦,“在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说行吗?”

他都这样了慕羽也不好拒绝,只得匆匆抱起石凳上那一堆书,许是最近精神状态的问题,她一时没抱稳,手中所有书全数散落在地。

很小一件事却让她心情更加糟糕了。

西奥多诺特弯下腰帮着她一起收拾,尽管他什么也没说,这也让她十分不舒服。她不喜欢让人看到自己的软弱。

“谢谢。”当西奥多将最后一张预言家日报捡起交到她手上后她轻声道谢,却发现前者的颇有兴趣地看着这份报纸。

这个星期的报纸仅仅被她保留了这一页。国际新闻这一栏的角落里仍然描绘着挪威的家养小精灵起义的势头之凶猛。

“挪威魔法部表示一切可控…..”下面又是醒目的一行字。

“他们魔法部部长追随过格林德沃,只不过因为追随时间短再加上一些代价才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从此后便是在混日子,不能指望他有多少作为。”西奥多诺特像是闲聊一般说。

慕羽诧异于他怎么知道那么多,却也细细品味着他的话:“追随过格林德沃…”

“你还关心这些?”

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走廊向公共休息室走去。

“家养小精灵反抗这事太稀有了,距离他们上一次反叛已经过去好几个世纪了。”她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也难得有人会在魔法史课上听讲,”西奥多诺特这话听着既像是惊奇,又带着莫名的愉悦。还没等慕羽催促他进入正题他便主动道,“关于解药制作,我有好几条定律没弄明白。”

即使知道西奥多诺特有着极为高超的魔药水平慕羽也仍然吃了一惊:“四年级才学习解药制作,解药定律甚至是六年级的内容,西奥多,我只能尽力回答,你最好还是….”

她还没说完便和迎面走来的一个人狠狠相撞,来人似乎极为匆忙,她又专注着和西奥多诺特说话,也压根没想到空旷的走廊能突然拐出个人来。

缓过神后她才发现那是韦斯莱家的小女儿金妮。

金妮被撞得跌倒在地,却仍然不忘死死搂住怀里的日记本。

慕羽眼尖地看出那是汤姆里德尔的日记。他还是找到了金妮来实现他的计划吗?

汤姆里德尔的身形变得更加凝实了一些,他只是站在金妮身后冷冷地看着慕羽,在看见她旁边的西奥多后眼神莫名地又阴冷了几分。慕羽也丝毫不畏惧地挑眉看着他。

她说过,她会看着他如何用一只蛇怪清洗霍格沃茨,赶走邓布利多。

“金妮,你没事吧。”

慕羽将跌倒的金妮扶起来。金妮的脸色也是一样的苍白,她的生机在缓缓流逝。

金妮脸红了几分,她避开慕羽的目光,声如蚊呐:“我没事。”她站起身后看也不敢看慕羽,低着头匆匆离去。

“确实有些冷,我想赶快回公共休息室,”在又一次看见汤姆里德尔后她格外烦躁,“我们还可以试着一起看看定律。”

西奥多诺特却在这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一阵寒风灌入冷清的走廊,他拢了拢围在脖子前的围巾,快走几步赶上慕羽:“没事。你说得对,我们赶快回去吧。”

星期五的下午是公共休息室最空闲的时候。斯莱特林的人本来就不多,在周末来临的前夕更多的人宁愿选择和朋友在城堡乱逛也不愿意回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他们一起讨论了一个下午仍然没有多少进展。

慕羽是因为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她半靠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尽量往炉火旁缩了缩:“还是得去问斯内普教授,他最多五分钟就能解释清楚。”

“最近马尔福他们没找你麻烦吧。”西奥多诺特收起桌上一堆书,蹙眉问道。

慕羽现在越发不想应酬这些事情,她勉强笑了笑:“比起我,马尔福更关注波特一些,他也不想自讨苦吃。”

虽然她一直都保持着温和,西奥多诺特却已然看出她不想再多和人交谈。直觉告诉他慕羽的反常极有可能和刚才在走廊上撞见的金妮韦斯莱有关。

“如果有什么事….”他似乎已经没有多少理由待在这里了,刚说了一半的话却因为突然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没什么。”

他径直走上了楼。

公共休息室中只剩下慕羽一人,她呆滞地看着休息室壁炉中跳动的炉火。频繁的梦境会阻碍她继续前进的脚步,会将她困在永远也无法走出的沼泽,她想根除心魔,她以为会如解决难题一样容易。她从出生就没碰到过什么像样的难题。

她原以为心魔不过是她前进路上的一粒小小的石子。

可是这一个月徒劳的尝试她才发现心魔是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

所有的方法都试过了,慕羽试图用缓和剂,安眠药水,心诀,甚至她开始学习大脑封闭术,没有一点作用。大脑封闭术的练习甚至催化出了更为糟糕的情况。如同汤姆里德尔一点点吸取金妮的生命力,心魔也在消磨着她的心智。

为什么会陡然出现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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