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1 / 2)

  “他根本没有离开这里。”

  季川点头不语。

  “他留了什么。”

  季川抿唇,视线从许亦洲身上移开,“他留了一个摔裂的竹筒和一封信,信上写的——哥哥我带走了。”

  许亦洲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垂落身侧的手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异样,却骗不过季川。

  他的手在抖,极细微,极克制,不愿让任何人看出他几乎要崩乱的内心,许良甫简单的一句话就像从天而降的核弹,狠狠砸在他心里,在落地的瞬间释放出毁天灭地的威力。

  他退了半步靠着墙壁,两耳连同半边脸都被这句话的威力震得发麻,许久之后,许亦洲才缓缓看向季川。

  季川的头颅低垂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诡计多端,说的也可能是假话。”

  这句话许亦洲说得艰难,如果许良甫说得是假话,只是用来扰乱他们的心神的,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季川沉默良久,风声更大了,他走前关上窗户,看着窗外的落日。

  太阳的形状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之上,季川动了,他走出房间,一如他的一贯作风,半句话也没说。

  许亦洲知道,他和自己一样,不相信许良甫说的是假话。

  许亦洲动动被风吹得冰凉的身体,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许先生,余白梁……有话和你说。”

  许亦洲推开病房门,迎面而来的来苏水刺鼻难闻,混杂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护士应该刚给余白梁换完药,他仰躺在病床上,床边一盆来不及端走的血水格外醒目。

  “回后院的地下室看看。”他喘了几口气,又说,“他带着一个人走不远,应该就在附近。”

  许亦洲没说话,端起床边的脸盆倒掉,开了点窗。

  就在余白梁以为他不会信自己的时候,许亦洲说话了。

  “怎么突然想说了。”

  余白梁没说话。

  “他不让我们说。”

  这句话是余白栋讲的,他伤得没有余白梁重,恢复也比较快,现在已经可以坐起来了。

  他扶着床,走到许亦洲面前定身,缓缓鞠了两躬。

  “抱歉。”

  许亦洲盯着他,他就一直俯身不动,毕竟刚恢复不久,时间久了身形开始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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