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一个人睡(1 / 2)

  裴典俯身称是。

  皇帝斜睨李璋一眼。

  李璋恭谨肃立,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可皇帝在心中叹了口气。

  太子容不下严从铮。

  容不下一个亲族谋逆的孤臣,升职做官。

  如此心胸,将来如何让朝臣尽心竭力、肝脑涂地?

  他转头看向舒文,问道:“严从铮惹你生气,家中又生出变故,与你云泥之别,你怎么还护着他呢?”

  舒文垂头答道:“因为他是个好人。”

  这个回答让皇帝笑了。

  “若朕为你们赐婚,你这次肯吗?”

  舒文放开攥紧的披帛,微张檀口步摇乱颤,说不出话来。

  严府仍然破败。

  在这位仅存的主人没有恢复、不想打理之前,是不会好了。

  舒文站在院落中,半晌没有抬步。

  问诊的御医提着药箱走出来,见到舒文,对她施礼。

  “他还好吗?”舒文问。

  御医点头道:“严大人请舒小姐移步。”

  舒文深吸一口气,整理自己的衣服发簪,又努力微笑。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似乎连一只低飞的蚊虫,都不敢惊动。

  严从铮躺在床上,双腿包裹厚厚的纱布。

  听说烧伤很疼,他却仍然含笑道:“你来了?”

  “我告诉严大人一件事。”舒文靠近一步,道,“圣上要为我们赐婚,我……”

  严从铮看向她。

  他的眼神果然还和以前一样,让人难过。

  尊重、友好、温和,却没有男女之间的试探、亲近、牵绊。

  “我拒绝了。”舒文狠下心,干净利索道。

  ……

第255章 一个人睡

  严从铮慢慢坐起。

  他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脸颊消瘦了些。这里明明是室内,那双眼眸却似倒映山川湖海,清亮深邃。

  笔直的下颌骨束紧他的志向抱负、愁肠百结;束紧他跌落云端的命运;束紧荒凉、困苦、颠沛流离,只留下唇角那抹浅淡的笑容。

  仿佛已经了无牵挂,可以全部放下。

  “对不住。”他诚挚道,“因为我的事,又让舒小姐烦心。”

  舒文鼻头酸涩,忍着没有哭。

  “对什么不住?”她挤出一个骄傲的笑,“我才不让圣上给我塞一个不喜欢我的夫君。上回你亲叶娇,惹我生气时,我就打定主意,不再念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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