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想不到 他还活着3(1 / 2)

石城大饭店楼顶上,良子君用望远镜锁死了扳道房,再用目光巡视扳道房周围,默默说出口“咋地?还没动手?”此时,一个枪口从扳道房顶天窗露了出来,而且越来越清晰。

情报科特工沿着铁道一侧的高站台为掩护,弯腰向扳道房摸去。恰在此时,一辆机车车头吐着蒸汽缓慢驶过。

楼顶上的良子君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

候车室里,站在人群里的金风山慢条斯理地摘下礼帽,轻轻弹着帽沿。特勤队特工见到金风山的动作,分散寻找自己最佳位置。

出站口,一群记者你拥我挤,等候着新来的市长露面。

辛开看了一眼辛欣。辛欣点点头,举着照相机挤到人群前面。

随着火车一声长鸣,火车渐渐驶进站。站台上,戒备森严日军列队一排。田本次郎走到中间,望着进站的火车。

仅牵挂着贵宾车厢的火车头慢慢停下来,贵宾车厢后侧门开了,片刻,楚天翔出现在车厢门口。他西下观看一番,下了车梯。这时,一个身着西服、戴墨镜的人不紧不慢地出了车门,摘下礼帽,用手向后梳梳头发,戴上礼帽,走下车梯。

楚天翔闪后一步,穿灰西服的人跨前两步,迎向前来迎接的人。

此时,良子君带着特工从石城大饭店疾步跑了出来,横过马路,拉开人群,冲进车站。

站台上,走出贵宾车厢的野吉二雄快步来到田本次郎面前耳语一句,然后指着穿西服的人,高调说到:“田本司令官,这位就是石城市新任市长,程卓。”

田本次郎微笑着走上前来,双脚一并,向来人伸出手去。

良子君穿过树丛,脚下一绊,险些摔倒,仔细一看,黑帽黑衣黑鞋的情报科特工趴在树丛里,脖子上紧紧勒着一条黑领带,她明白了,甩掉鸭舌帽,向扳道房冲去。

扳道房天窗探出来的枪口凝固了,瞄准镜里的十字对准穿西服人的胸口,瞬间冒出火舌,狙击枪响了,顺着枪口指着的方向,刚要伸手与田本次郎握手的穿西服人瞬间应声倒地。

“大、大。”楚天翔赶紧抱起穿西服的人,当即觉察出喊错了,急忙改口:“程市长!程市长!”

田本次郎惊呆了,片刻回过神来,大喊到:“平谷,立即抓捕凶手!快去!”

听到枪声的良子君快步跑到扳道房,抬脚就要踹开房门,情报科特工急忙拦住,从冲过来的日军宪兵手里接过三八大盖,闪到门的一侧,举起枪托砸向房门。“轰隆”一声,手榴弹爆炸了。

平谷顶着烟火,带领宪兵冲了过去。

一片狼藉的扳道房里,空无一人。情报科特工扶起良子君指着扳道房:“狡猾狡猾的!”

此时此刻的站台上。野吉二雄看到躺在地上的“程卓”,便向楚天翔命令:“你的!医院的,快送!快!”

“是!”楚天翔趴在那人胸口前,低声叫起来:“大勇兄弟,大勇兄弟!睁开眼呀!”

原来,中枪的是程卓的替身梁大勇。只见梁大勇胸口流着鲜血,染红了里外的西服和衬衣。

楚天翔颤巍巍伸手去摸向梁大勇的胸口。梁大勇吃力地睁开眼,盯着楚天翔,喘着粗气:“楚大哥,楚大哥,市长他?”

楚天翔低声:“大勇老弟,放心吧。”随后抽出手,掏出怀表,那块怀表除了沾上血迹,丝毫无损。楚天翔顿时举起怀表,仰天想吼,却压住嗓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苍天,不公呀!”

野吉二熊转过身,看到田本次郎,做了个“走”的手势,二人快步离去了。

日军卫生兵拿来担架,楚天翔哭着抱起梁大勇:“市长,坚持住!坚持住!”

日军卫生兵迅速拿出绷带捂住梁大勇的伤口,然后抬起担架。

楚天翔看着梁大勇极其痛苦的面容,怕被人看出冒名顶替的市长,赶紧脱下警卫服,盖在梁大勇的的脸上,然后装作紧张的呼喊:“市长,市长!坚持住!你可要坚持住呀!”

瞬间发生的一切,使候车的人们惊呆了,各种猜测、议论,不绝于耳。

辛开丰、辛欣趁着人群退后的机会挤到前面,看着担架上盖着警服的人,相互对视,再看看,担架下滴出的血迹,随着人群挤出出站口。

围集人群的出站口外广场上,一些记者钻来钻去,又是询问又是拍照。当看到抬出的担架时,蜂拥而至,挡在担架前面,又是拍照,又是提问。

楚天翔搡开记者,便张开双臂,拦在记者们面前,吼起来:“都让开!都让开!”

日军军曹则拔出战刀,一挥:“滚!阻挡者,杀!”

个别记者还在往前挤,楚天翔掏出手枪:“不要命啦!再往前挤,我就不客气啦!滚!滚!滚开!”

记者们先是一愣,接着向两边退去,让出一条窄窄的通道。

楚天翔低头对着担架:“市长,市长!坚持住!”

站在不远处的高台阶上的金风山看到眼前的一切,将礼帽摘下来,用手指轻轻弹弹帽檐儿,然后戴在头上,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

特勤队员见状,纷纷离去。

站前街的汽车旁,野吉二雄与田本次郎相视一笑,野吉二雄附在田本次郎的耳边。

田本次郎:“人称智多星的野吉二熊大佐,果然是名不虚传。你没有上过军事学校,你要是经过军事学校的训导,会更加优秀的。”

野吉二雄:“司令官阁下,我可是数学的理科生呀,培养了思维逻辑,这不,就用上了。”

田本次郎:“这个程卓也是学数学的吧。你怎么举荐他担任这个市长呢?”

野吉二雄:“这你就不知道了,程卓不仅仅数学好,更主要的是他对我们大日本的文化十分欣赏,再经过这几年在日本的工作生活,己经融入了我们的文化之中。可以说是半个日本通。”

田本次郎:“难道你就看重他这点儿了吗?”

野吉二雄微微一笑,把张开的手掌一攥:“华北军部的意图,你这个司令官比我清楚。”

田本次郎:“好个数学的思维逻辑。”

野吉二雄:“您过奖啦。”

田本次郎会意了,做个“请”的手势。

野吉二雄也双脚立正,将汽车门打开,对田本次郎微笑着:“司令官阁下,您请!”

本田次郎拉着野吉二熊:“一同。”

站在一旁的辛开丰看到田本次郎、野吉二雄上了汽车而去,不禁纳起闷来,心中疑惑自语:嗯?不对吧。新市长被刺杀了,他们还能这么淡定的离开,为什么不赶紧严查凶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哼,鬼知道。

辛欣看到若有所思的辛开丰,轻轻叫了一声“爸”。

辛欣看到辛开丰不说话,提高嗓门,又叫了一句:“爸!”

辛开丰被打断了思路,应声:“嗷,叫我呢?”

辛欣:“人都抬走啦,您还在想什么呢?”

辛开丰指指脑袋:“多多思考,善思者清呀。”

辛欣不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善思者清?”

辛开丰没有解释,拍了拍辛欣的肩膀,抬脚走去。

辛欣还是不明白自语:“善思者清?”

辛欣看到渐渐走远的辛开丰,急忙跟上两步:“爸,等等我,我得问问您,啥是‘善思者清’呐?成语里可没这个词呀。”

辛开丰:“辨别字义,回去呀没好好琢磨琢磨吧。”

己是黄昏,石城大饭店门前的大街上霓虹灯闪烁。

三五一群的人们,议论纷纷。

黄包车夫蹲在一起,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的。

车夫甲:“莫谈国事。”

车夫丙:“得了吧?我不谈谈国事,心里憋糗得慌。”

车夫乙:“嗯。”

车夫甲:“那好,不让咱们高谈阔论,咱就细声细语。我说那,新来的市长,还没上任,就艮屁着凉了。”

车夫乙:“可、可、可不是吗。你说是可惜呀,还是报、报、报、应呢?”

车夫丙:“得得了您那,话都不利索,给你的嘴歇、歇、歇一歇吧。”

车夫甲冲着车夫丙:“咋的、啦?不就是结结巴巴吗。别看说话、结巴,那可说出来都是,都是心里话。放尊重点儿,这可是我干着一趟子活儿的小弟兄。”

此时,日军兵的摩托车疾驶而过。

车夫们看着远去的日军摩托车队,靠拢在一起,压低了声音。

车夫甲:“活该,谁让他为日军卖命,死了活该。”

车夫乙:“拿日军,日军的,话,是死啦死啦的,得有。

车夫甲:“听说是国军干的。”

车夫乙:“嘛呀?是八路,八路军干的,这个‘八’。”

车夫甲:“两家一起干的。票车上的都说,那穿衣打扮不一样,一拨儿是粗布对襟,那肯定是这个‘八’;一拨儿是黑衣黑礼帽,是国军。没错,两家一起干的。看谁还敢当这个汉奸市长。”

车夫丙:“那在车站打黑枪的是哪拨呢?”

车夫甲:“嗯,不知道了。真是神出鬼没。一定是国军,听说国军在这儿藏着一支专门对付汉奸的特工队。”

车夫甲:“确有其事,是特勤队,对,是特勤队。”

站在一旁的金风山听到后,来到黄包车边。

车夫甲:“先生,您,要车?”

金风山摇摇头,脸上微微笑着。

车夫乙不明白什么意思,以为对方耍他,生气道:“不要、要、要车,你笑、笑、笑个球呀。” 金风山没有生气,微笑着掏出两个铜钱抛向车夫。甲乙两个车夫慌忙地边检铜钱边道:“谢谢您啦,先生!天上掉馅饼啦。这铲除了狗汉奸,咱们老百姓也高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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