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大闹洗衣院（二）125（2 / 2）

马福全看在眼里，心说大哥这是从哪儿借来这么多帮手？莫非是王灿老爷子的手下？

他只猜了八成，辛弃疾知道，若想全身而退，必须联络其他英雄好汉。王灿被杀，手下诸人早已憋着火，就等有人领头闹事。辛弃疾跟他们一谈，这些人立刻赞同。

除了历城一派，还有燕京城的乞丐们。这一年来，辛弃疾每干一件事，都会像往常一样去散财积德。他的大名早已在乞丐群传遍，见辛弃疾找到自己，乞丐们个个奋勇当先，承诺帮忙。

至于燕京城内到处火起，那是燕十四和陕西马憨子的手下所为。

马憨子惨死，仅存的手下不多，报仇无望，整日悲戚。忽听辛党在回鹘骚子营大开杀戒，个个幸存感激。

这一年来，燕十四跟辛弃疾虽无争执，却时刻注意他的动向。当他知道手下人瞒着自己与回鹘人合伙诈骗辛弃疾时，心头大怒。惩罚了不听话的手下。

作为地头蛇，辛弃疾找上门，要求其协助放火。并奉上骚子营外诸多地契，当作化解矛盾的资本。虽矛盾很深，但燕十四终究是明事理的汉子，心中敬佩辛弃疾为人，收下地契堵住了兄弟们的嘴。

有了这些人的帮助，燕京城陷入混乱，辛弃疾才得以火中取栗，烧了洗衣院，救出几十个女人。他一马当先，领着马车冲到南门，见范如山早已等候，立刻冲出南门。

一行人冲到驿站，范如玉带着几个人焦躁不安地等在路边。看到哥哥同辛弃疾走来，忙上前说道：“这儿的马昨夜突然被调走，只有几匹老马，我就没有动手。”

辛弃疾说道：“既然如此，只能让她们坐马车离开！”

马车拉人多，行动不如匹马快捷。一行人走了一程，接近中午，忽听身后叫喊声大起，马蹄阵阵，一彪人马呼啦啦地赶来，当先一人举着刀大喊：“兀那奸贼，竟敢大闹燕京城，劫走妇孺，速速留下，饶你不死！”

辛弃疾扭头看，见两侧都是低矮山坡，没有隐蔽之处。暗想，对方出动兵马，倒是没有想到。

他一勒马缰，让义端和尚领头先行，自己同范氏兄妹留下御敌。

追兵很快来到近前，却见对面是个小将，所带人马不多，衣衫也杂，不像正规兵丁。辛弃疾喝道：“你是何人？胆敢跟我作对？”

那人将刀一横，傲慢说道：“我乃大金皇帝——”

辛弃疾一愣，他就是大金皇帝？正想再问，却听那人接着喊道：“——殿前燕京留守！”

他忍不住笑了，心说燕京留守也算是大官。只是这人说话大喘气，吓唬人倒是厉害。

谁知，那人话还没说完，继续吆喝道：“——完颜雍之子，上马踢到砍宋狗，下马风流赛潘安，迷煞燕京大姑娘小媳妇的第一猛男——完颜庚是也！”

完颜庚本是燕京城有名的浪荡子，那日被父亲撞破好事，心中颇为不甘，一直惦记着冷秋月，思谋着怎生搞到手。

后来，听说冷秋月被送到洗衣院，气的在家里闹了数天。他没有军功，又没有爵位，不能去洗衣院挑女人，整日闷闷不乐，寻思怎生才能将其带走。

今日正带着手下在街头溜达，看那状元游街，见燕京城四下火起，正想去瞧个热闹，却又听人喊洗衣院的女人被劫。

完颜庚心急如焚，派人一边去禀报父亲，一边自己骑马亲自追出南门。

为了震慑劫匪，他故意将自己名号抖的震天响，从气势上压倒对方，若是能吓破对方胆，不战而退，自然最好。即便要打，自己名头响亮，对方有所顾忌，也不会惹杀身之祸。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辛弃疾，最喜杀金人的。莫说是他一个沽名钓誉的家伙，就是皇帝真的来了，辛弃疾不但不惧怕，反而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