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济南府王老爷子84（1 / 2）

辛弃疾见燕十四误会自己，知道解释无益，索性和盘托出，说道：“燕十四，是你太小瞧我。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想化干戈为玉帛，与你联手共同对付回鹘臊子们。”

回鹘人因宗教信仰，吃羊牛肉而不食猪肉，所以身上有种骚味，故其营盘被称为骚子营。人被称为臊子。

辛弃疾的话令燕十四大吃一惊，不得不重新审视辛弃疾。在燕京城内，谁敢提跟回鹘臊子们干？自己不敢，萝卜渣更不敢。马憨子是碰上了，不然他也不敢。

哼，这小子，真是不知深浅，如此异想天开。燕十四忍不住哈哈大笑。

辛弃疾知道他笑自己胆大包天，也不解释。静静地等他笑完，这才继续说道：“燕京城内，汉人占了七成，两成女真，回鹘、契丹合占一成。只要咱们合力对付回鹘臊子，哪有不胜的道理？”

“辛党，我敬你胆识过人。今日不为难你。可对付回鹘臊子们，这事你找错人了。我燕十四可不想重蹈马憨子的覆辙。”燕十四直接了当的拒绝，“记着，出了这道门，咱俩依然是仇人。”

辛弃疾大愣，本想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看在炎黄共祖的份上，大家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没想到立刻碰了软钉子。

“既然如此，那就告辞！”辛弃疾知道多说无益，起身告辞。他步履缓慢，希望燕十四能喝一声留住自己，可走到门口，不听他喊，心中失望至极。稍一停顿，心有不甘地回头问道：“燕十四，你父亲是汉人吗？”

燕十四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告辞了！”辛弃疾快步走出万春楼，看也不看聚集在门口的众多冀州当众，昂首牵马而去。

街头客栈铺子开始扫雪，个个干的热火朝天，时不时地互相打趣几句。什么瑞雪兆丰年，什么明天还有雪云云。

辛弃疾暗自叹息，汴梁被攻破才三十余年，这些人便忘记了仇恨，真是可恨之极。他在街头转到中午，才到了住处，马福全见他脸色很不好看，知道此事不成，劝道：“大哥，咱们初来乍到，他没当场动手已经很给面子了。指望燕十四能跟咱同仇敌忾，想都别想。我看还是另想办法。”

“没错，我威望不够，又四下树敌，难以撮合大伙合力干大事，除非……”辛弃疾一声叹息，“找个威望够，大家都给面子的人站出来登高一呼，群起响应。”

“济南府的王老爷子呀，他原在汴梁做生意，靖康之难后，随二帝十余万人被掠至上都，后又返到燕京，在这儿聚拢一批豪侠，与冀州燕十四、陕西马憨子分庭抗礼。因他行事处处在理，从不恃强凌弱，道上人处处给他面子。若是他能站出来，此事必成。”

马福全说的王老爷子叫王居林，他所率领的是济南帮众。

辛弃疾一拍大腿，腾地站起身，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拜访。”

“大哥，是不是先下拜贴？”

“来不及，你随我来！”

两人骑马在街头买了些礼品，一路打听，来到济南帮众聚集之地，找到王居林住处，递上礼品，说明来意。

过了片刻，家丁将他二人迎入客厅。

王居林已是六十多岁的老人，白须白发，精神矍铄，尤其一双眼睛，依然神采依旧。他与辛弃疾客套几句，分宾主落座，问道：“辛公子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