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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凌榆皱着眉,正想继续开口,便听到门口传来了动静。

“咚咚”休息室的门被叩响两声,接着门外的人推开门进来,看到凌榆和池惊澜挑了挑眉。

“哟,凌队长,你怎么在这?”在现场看完双人滑表演才回休息室的柯苑泽惊讶并且本能地朝着凌榆侃了一句,才看到凌榆和池惊澜的表情。

“嗯?师弟,你们在讨论什么,怎么表情这么严肃?”柯苑泽有些疑惑地问。

池惊澜看向凌榆。

凌榆收回自己刚才想要问出的问题,在池惊澜眼中看到了他的默许,才抬头看向柯苑泽,不阴不阳地刺了一句:“老柯,难过就别强撑了,这里又没外人。”

“你……”柯苑泽瞳孔缩了缩。

“刚看完卓凝珍的表演才回来吧,你不是问我们在讨论啥吗,在讨论你的白月光。”凌榆扬起下巴朝着面前的屏幕点了点。

“讨论……阿卓?”柯苑泽顿了一下,迟疑道。

“你的师弟发现了点东西,想听吗,关于她的转变。”

凌榆平静却带着安抚的语气像镇定剂一般让柯苑泽冷静了下来,他看着挚友的眼神,抿了抿唇,在他们二人侧面的沙发上坐下,看向池惊澜:“想。”

池惊澜看着他们的交流,笑了笑,把刚才他和凌榆的讨论给柯苑泽讲了一遍。

一开始听凌榆爆他黑料的时候柯苑泽还瞪了凌榆一眼,凌榆毫不在意,甚至去旁边烧了壶热水,给池惊澜倒了杯茶喝。

“我的呢?”柯苑泽看着池惊澜手中的茶,眯眼看向旁边的凌榆。

“自己倒。”凌榆混不吝地开口。

“这是我的茶叶。”柯苑泽继续盯。

“我知道啊。”凌榆回答得理所当然,且一动不动。

柯苑泽翻了个白眼,最终还是自己动手去倒了一杯,路过凌榆时顺便“不经意”踩了他一脚。

凌榆抱着脚“痛呼”,柯苑泽得意地端着杯子回到座位坐下,池惊澜喝茶润着嗓子看着他们打闹,眼底闪过清浅的笑意。

凌榆,在刻意搞怪,让师兄放松呢。

这样的友情,池惊澜脑海中突然浮现穆子宁朱承业他们的身影,眉眼一弯,他也不用羡慕啦。

等他们都重新落座,唯一的少年才轻轻把茶杯放上茶几,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休息室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短暂的笑闹过后,几人都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沉重的话题,柯苑泽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他听完池惊澜说出他和凌榆的推测时,他还是沉默了许久。

“阿卓……抱歉,等一下。”柯苑泽按着太阳穴闭上眼睛,声线略微有些颤抖。

过了一会,他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无比郑重地看向池惊澜:“师弟,师兄先给你说一声对不起,之前你问我双人滑的时候我没和你说我和卓凝珍之间的这些事,是因为不太想把你牵扯进来,我之前一直认为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矛盾,没有想过后面或许还隐藏着更深的东西。”

“没关系的,师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池惊澜轻轻拍了拍柯苑泽的肩膀。

柯苑泽摇了摇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但现在这些不应该是秘密了。”

“师弟,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阿卓不愿意找我们倾诉,却会向你发出信号,但是她既然找上了你,师兄想请你……帮帮我们。”

池惊澜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着凌榆起身抬手重重敲了几下柯苑泽脑袋。

“我说你怎么涉及到卓凝珍的事就成了傻子,我们搁这给你讲了那么多,要是不想帮忙不告诉你不就得了,还看不出来什么意思?我是外人,还是乐乐是外人?”凌榆都快给气笑了。

“乐乐是……”柯苑泽被敲的有点懵。

“我的小名,师兄你不用在意。”池惊澜无奈地笑了笑,把凌榆拉了回来,才继续开口:“即使卓师姐是一个陌生人,我也会帮忙的,师兄你不用这样,我只是不愿意看到有人身陷黑暗而已。”

他只是想让华国的冬季项目再没有淤泥,没有黑暗。

柯苑泽在池惊澜坚定的眼神中看到了他未尽的言语,心神震动。

在场的人心中,谁不是这样希望的?只是柯苑泽没想到,这份他和凌榆接过队长的职责后才明白过来的责任,他年轻的师弟竟早已觉悟。

是啊,当时集训营时青年队的那些事,要是没有池惊澜的横空出世,他们想要清理掉那些人还要费一番功夫,他的师弟,本身就无比优秀,只是他太以师兄和队长自诩,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当成了长辈,认为池惊澜还是一个需要他照顾的小孩。

“对……”柯苑泽本想再次道歉,在看到池惊澜的眼神时又停住了,这时候,他师弟想要的绝对不是道歉。

柯苑泽摇了摇头,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迅速进入说正事的状态,再次开口道:“双人滑的问题可能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大,我和老师没有多关注他们的原因,除了你们说的这些巧合的引导,还因为我们信任双人滑。”

“师弟,你或许不太清楚,老师和曹正德的矛盾主要是在训练理念,至于带队和人品,老师都是信任曹正德的能力的,我和齐文光的几次交流,感觉他除了在正式赛场之外都不太认真,其他也没什么问题,加上双人滑成绩一直很好,所以我和老师都没想过双人滑会有什么问题,如果我们知道他们有问题,我们绝对不会因为他们跟我们不对付这种原因不去关注他们。”

即便双人滑是旧派的训练方法,但不可否认那种高强度的训练确实让双人滑成为了华国冬季项目的顶梁柱之一,在成绩方面他们向来让人放心,至于其他方面,双人滑一直都是华国冬季项目的强项,连训练方式都是偏军事化的管理,氛围在陈志国看来,比乱七八糟心思各异的男单好太多了。

曹正德和陈志国观念上的矛盾,和他们在竞选总教练时发生的摩擦,以及卓凝珍和柯苑泽的疏远,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阿卓突然变了之后,就一直躲着我们,我只能去找齐文光,但齐文光不在意也不清楚阿卓为什么会这样,甚至可以说在他们老旧古板的训练体系里,后辈本来就是该被前辈教训,理所当然的。”

“我们不是一路人,站队不同,观念不同,在那次交谈之后,我就无比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我有点心灰意冷,加上当时男单队里乱七八糟的事也多,我忙得焦头烂额,就很少再去关注双人滑了。”

“但现在……”柯苑泽扶着额头,缓缓开口:“难道那也是他刻意引导的,让我感觉是那种环境导致的阿卓的转变?”

“大概率是了。”凌榆耸了耸肩,“如果这全都是他们下的一盘棋,我有种预感,这绝对是条大鱼。”

谁都不知道他们的伪装持续了多久,而且他们并不是只对陈志国和柯苑泽伪装,离他们关系更远的,就更加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像几年前被柯苑泽忽悠过去了解的凌榆,之后对他们的评价不同样是一句“氛围不错”。

或许就连双人滑的大部分队员们也只是棋子,下棋的,只会是非常少数的人。

“所以……阿卓的改变,欺负队内那些小辈,应该也是被迫的了吧。”柯苑泽轻声道。

“我最近看网络上的评论卓师姐的风评也越来越差了,我们都不太了解的事情,他们说的好像现场看见卓师姐欺负小辈了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凌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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