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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池惊澜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延哥。

陈延抬手用拳掩嘴咳嗽了一声,语气有点奇怪。

“今天没别的事了,让这小子带你去逛逛。”

这话说的奇怪。

首先延哥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熟悉这里,根本不需要让人“带”着他“逛”,其次之前凌榆才带着他出去过,这才没隔了多久。

池惊澜抬眸撇了眼假装镇定的某位愣头青,看到他神色中用拙劣的演技努力隐藏着的紧张与期待,眯了眯眼。

他们有事瞒着他,池惊澜确定了这一点。

不过……

池惊澜点了点头,好看精致的眉眼微弯,欣然同意。

“好啊。”

这几人明显是串通好了,哦不,应该说是达成了一致意见。

凌榆究竟是想带他去干什么,能让他延哥也跟着一起瞒住自己?

几人的表现让池惊澜心底难得升起了浓厚的好奇心。

池惊澜摸了摸下巴品味了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发现自己居然很期待。

但这种期待又和他快要上赛场时的那种期待不甚相同。

是更加新奇的感受。

于是一路上池惊澜眼中的笑意就没消下去过。

凌榆叫了一辆出租车,在司机师傅的热情唠嗑中,两人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池惊澜下车,跟着凌榆的步伐走到了一家店铺门前。

他抬头看向店铺装潢古典的牌匾,有些惊讶地扬了扬眉。

居然是一家玉器店。

池惊澜想了很多种可能,但的确完全没有想到凌榆会带他来到这种地方。

大概是看到了池惊澜脸上的惊讶,凌榆抓了抓头发,解释了一句:“这家店店主是我的一个叔叔,之前我妈让我来取一样东西,正好来一趟。”

至于具体是什么东西,即使他们现在已经站在店门口了,凌榆也还是没说。

不过就算他现在不说过一会也能知道了,池惊澜此刻并不着急,反而慢悠悠地跟着凌榆走进了玉器店,环视了一圈。

玉器店里的装饰很有风格,有序排列的博古架上摆放着一个个精致无比的玉器,大约都是专门定制的,而面向所有人售卖的玉器则陈列在玻璃展览柜里,琳琅满目的,把现代科技与古味奇妙地融合了起来。

“哟,凌家小子!东西早帮你重新做好了,可在我这放了好几个月了,终于记得过来拿了啊。”

一个博古架后面突然传来了声音,池惊澜透过格子间的空隙向声源处看去,发现那居然不是收银的柜台,而是一个摆满了工具的工作台,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放下手中雕刻到一半的玉石,起身带着豪爽的笑容朝凌榆走过来。

‘重新做好’‘好几个月’?池惊澜在心底反复重复着这两个词,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凌榆抬手熟稔地给店长回了个招呼,带上了点混不吝的笑故意拉长了音调:“所以——云叔,我这不是来给您赔罪来了。”

被凌榆称作“云叔”的店长听见凌榆的话直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您两手空空就过来了?”

凌榆耸了耸肩,嬉皮笑脸的回答:“这不我还带了一颗诚挚的心嘛。”

“去去去。”个不要脸的臭小子,云叔哭笑不得地挥了挥手,“你在这给我老实等着,我去把东西找出来拿给你。”

“对了,小鱼啊,你旁边这个漂亮的小娃子是……?”

云叔友善地朝池惊澜笑了笑,看向凌榆,有些好奇地问道。

表情还有点欠欠儿的青年神色顿时一僵,平常和云叔贫惯了,刚才那段对话行云流水地就从他口中流出,而池惊澜在他心中身份的转变还未能让他完全适应,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他似乎又在自己的偶像面前暴露了些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凌榆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自己之前在偶像面前的表现。

之前“偶!尔!”犯犯傻就……算了!这次偶像会不会觉得他太轻浮啊……?

不行,这绝对不行!

凌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遵循自己的本能把自己的俊脸凑到池惊澜面前,双眸紧张地眨了眨,急急忙忙地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

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池惊澜看着跟前毛茸茸的大脑袋,指节不动声色地曲了曲。

最终他还是选择遵从了自己双手的想法,无比自然地抬起右手放到了跟前的大脑袋上撸了两把,然后动作轻柔地把已经呆住的脑袋拨到一旁,温和有礼地朝着店长笑了笑。

“您好,我叫池惊澜,是凌榆的朋友。”清隽的少年如此说道。

两道惊讶或者说震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道来自那位被称为云叔的店长,另一道自然是来自反应慢了半拍还被他的手“镇压”着浑身僵硬不敢动的某人。

小拇指的指尖再次不动声色地摩梭了两下,池惊澜才收回手,朝着店长依然温和地笑着,没有丝毫解释自己所作所为的意思。

亲密动作代表的含义多种多样,只要这位店长能从中看出他们关系确实亲近,对于池惊澜来说,就足够了。

不动声色地融入一个人的生活圈,池惊澜并非不会,只是看他想不想做而已。

比如现在,他做的就很好。

只不过没有人知道,此刻的冰上王者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手感。

板寸的手感果然很不错,池惊澜这样想。

至于凌榆在猜到他身份之后微妙的态度转变……尽管池惊澜知道这并不是他有意的,但他很难完全不去介意。

毕竟凌榆现在对于他来说,并不只是单纯的简简单单的朋友。

只是现在并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

池惊澜沉着地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跟在回过神来之后变得更加热情的云叔身旁,听他介绍着那些博古架上的那些他亲手雕刻的杰作,以及一些与凌榆有关的事情。

比如凌榆小时候有一年生日他送了小凌榆一双轮滑鞋,结果小凌榆穿着轮滑鞋在他店里乱溜差点撞翻他一个宝贝架子,之后被无情镇压的趣事。

怎么镇压的……云叔还想继续说,被凌榆红着脸大声打断了。

自己当年是被打屁股镇压的这件事,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他偶像知道!

“云叔!我解释过好多次了!那是因为轮滑鞋和速滑鞋不一样,我只是一下子没适应!”高个子青年理不直气也壮地狡辩。

凌榆有些绝望,他怎么感觉到处都是自己的黑历史。

池惊澜忍不住笑出了声,津津有味地听着,于是云叔讲的更起劲了,不过他到底还是给凌榆保留了一点面子,没把当年具体是怎么镇压地事也抖出来。

不然凌榆非得原地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哈哈,对了,小池,这次小鱼带着你一块过来,你应该也知道小鱼要拿的是什么东西吧?”云叔眉飞色舞道,看起来像是想要炫耀什么。

池惊澜脚步顿了一下,诚实地摇了摇头,开口:“不,云叔,我不太清楚。”

凌榆闻言狐疑地看了面前两人一眼,不知道他们短短时间内怎么就互相称上“小池”和“云叔”了,他之前和池惊澜熟起来可花了不少时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不过云叔这次提起的话题他倒没想着阻止,本来进门之后池惊澜就会知道的,现在也没什么再留悬念的必要,应该……?

凌榆的默认给了云叔答案,云叔乐呵呵地把手搭在池惊澜肩膀上就开始介绍。

“那是他们家的一块家传玉佩,凌榆这小子可宝贝了,之前不知道啥原因居然碎成了两半,他拿到我店里来的时候看起来都快哭了。”云叔不客气地又抖了一点黑历史出来。

他讲的兴起,没有注意到少年忽然僵住的脚步。

“你不知道当时这臭小子提的要求有多苛刻,修得又要好看又要有意义,还不能太破坏原来的造型,还不能废掉太多料,要不是我,谁愿意接他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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