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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池惊澜弯唇笑了,眼底好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

“你认识我老师吗难道?”伊万回过了神。

“我只是很敬仰伦恩教练。”池惊澜说。

说话间,一行人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卡尔加里城冬奥文化展览馆。

“到了,走吧。”

池惊澜在展览馆大门前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眼建筑顶上华丽的英文,轻轻吐出一口气,郑重地推开了门,抬脚率先走了进去。

“散了,大家自己去找自己感兴趣的逛吧。”伊万转身对众人说。

这场团建更多的也只是一个象征意义,倒也不用一直一起行动,毕竟大家感兴趣的不一定都一样,一起走到了展览馆也就差不多了。

众人点点头同意了,便朝着不同方向散开了。

池惊澜跟朱承业不像其他几人走得那么快,等其他人都散开了,他们两还站在原地。

“小朱,你有什么想看的吗?”池惊澜转头问朱承业。

“我倒没什么特别感兴趣的。”朱承业挠了挠头,反问:“阿澜,你呢?你有感兴趣的我就跟你走呗,反正我也看不懂这些英文。”

池惊澜将目光放到了场馆最中央,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展览柜,柜中挂着一枚小小的奖牌,他一进门就看见了。

“那,那我们去前面吧。”池惊澜说。

一分钟后,池惊澜和朱承业走到了大厅中央那个最大的展览柜面前。

池惊澜近距离地看到了上面的文字。

——花滑史上最传奇的选手最后一届冬奥会的荣誉勋章,特在此纪念,为传奇缅怀。

下面用英文小字书写了他前世的生平。

展馆的最底端则坐着,躺着好多个玩偶,有些陈旧,带着时光的颜色,但都被保护得很好。

池惊澜认出来,那些都是当年的样式,都是当年他表演完之后,冰迷们给他投掷的玩偶。

而旁边也正好有一行小字,写明了这些玩偶的来源——来自当年的冰迷们对传奇最后一场表演的喜爱,封存其中,愿陪伴传奇长眠。

池惊澜抿了抿唇,胸腔涌起一股暖流,传遍了身体每一处毛细血管。

池惊澜从来都相信,这个世界上温暖总是大多数的,即使他经历过无数苦难,遇到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他依然相信着这一点。

他见到过深渊的黑,但更多见到的,是许许多多身在苦难的人,也依然愿意对他释放善意的灰和白。

而面前这座展览柜,不也正再次证明了这一点吗?

“这是……池澜当年的那枚铜牌啊。”朱承业有些感慨地说。

传奇的时代离现在太过久远,国内流传下来的关于池澜的资料也非常非常少,朱承业不是池澜的粉丝,但依然是他敬重的一位前辈。

他刚刚用手机上的翻译软件翻译了一下悬挂着奖牌的那块大理石碑上刻着的英文,看完之后心大如他也忍不住有些怅然。

“嗯。”池惊澜轻轻应了一声。

他抬头无比认真地注视着面前这块铜牌,把所有的细节都深深地刻入了脑海中。

当年颁奖典礼之后就是采访,采访完他就出了事,他连奖牌都没捂热乎,说来可能没有人信,这还是池惊澜第一次认真打量当年自己获得的这枚奖牌。

除了颜色都很好,池惊澜想,这枚奖牌长眠在这里,有那些柔软的玩偶陪伴,也挺好的。

漂浮在柔软的云端,一定能有个好梦。

这一次他带个金色的奖牌回去就好。

池惊澜眼睛弯了弯,带着不错的心情,收回灼灼的眼神,正要喊朱承业离开,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澜,你也是池的粉丝吗?”

池惊澜转头,看见伊万从左侧转到了奖牌展柜前。

“欸,这里怎么这么多人,都是纪念池澜的吗,他真的是花滑历史上最传奇的人物,没有之一!”右边也走出来一个朴承希,无比惊喜地手舞足蹈吹道。

然后,最后的一个人,安娜·班奈特从展柜后侧转了出来,看到他们哼了一声,抱着胸抬头。

“你们怎么都在这,不会都是池澜的粉丝吧?区区一个冬奥会两冠王,而且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粉他干什么,我迟早能超越他!”

不是各自散开了?

池惊澜轻轻挑了挑眉,他之前看的清清楚楚,这几人走的都是不同的方向,但按时间算了算,他们到这来得还挺快,是绕路了但绝对没有在另外的地方停留的速度。

有点有趣。

池惊澜回味了一下三人的话,眨了眨眼,他看了眼那枚小小的奖牌。

三个人都在等待池惊澜的回答。

黑发少年却是最终朝着一直和他不对付的安娜·班奈特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清清冷冷,又无比张狂地开口。

“我不是池澜的粉丝,你说的对,池澜已经是过去式了。”

话音刚落,安娜·班奈特便跳起了脚,抬手指着池惊澜,瞬间涨红了脸,咆哮道。

“你才是过去式!!”

伊万和朴承希也无比震惊地看向了池惊澜。

与此同时,池惊澜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东西落地的轻响声。

池惊澜清楚地记得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场馆里没什么人。

他敏锐地转头。

然后看到了他“花容失色”的惊喜礼物。

这不是一天都没和他联系的凌榆吗?

好像……一不小心刺激到了他?

像只被水打湿毛发耳朵都耷拉了下来的大狗狗,池惊澜眨眨眼,想,凌榆这副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还怪可爱的。

被软糯的白色糯米皮包裹的汤圆第一次主动打开了最厚的那层心防,流出了一丝俏皮的黑芝麻馅。

池惊澜指尖动了动,听见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想再逗逗。

心碎,就在这一瞬间。

就在刚刚,他收到了陈志国给他发的消息,告诉他池惊澜和其他几名选手去了展览馆参观。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越走越远又不小心迷路的某一哥正想问展览馆在那,一抬头,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建筑好像就是。

这是什么,这就是命中注定啊!这就是天降缘分啊!

凌榆心中瞬间绽放了一朵大大的烟花。

本来就因为池惊澜上午的短节目无比兴奋的凌榆瞬间眼睛“咻”地一亮,带着自己在场外掏腰包买的玩偶,就兴冲冲地朝展览馆跑了过去。

真的是跑过去,高大的青年戴着墨镜,跨着大长腿,一路带风,把五分钟的路程直接缩短成了两分钟,连偶尔经过的工作人员都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这一回凌榆可顾不上维持自己的高冷酷哥的形象了。

他仗着有墨镜挡了大半张脸,直接放飞了自我。

计划了好久要给池惊澜一个惊喜的见面礼,这正是大好时机,不可错过!

还正好是在展览馆,他还能跟他的小同担一起去纪念一下他们的偶像当年那枚奖牌。

哦!简直太完美了!凌榆美滋滋地想。

于是他快速地冲进了展览馆,正好看见了池惊澜他们一行人聚在最中间那个展览柜周围,就放轻了脚步靠了过去。

于是他猝不及防就听见了池惊澜那句话。

于是短道一哥原地懵逼了。

池惊澜说的是英文,但那几个单词都很简单,凌榆的半吊子英语水平都听懂了。

最重要的是,凌榆的直觉告诉他,池惊澜说这句话时是无比认真的,绝对没有在说谎。

他的直觉从来没有出错过。

那这就问题大了!

说好的同担呢,他那么——大一个同担,怎么就,变成对家了!!

不对,这好像也不能叫对家,凌榆感觉现在自己的脑子一片混沌。

不得不说,这时机真的是卡得刚刚好,如果凌榆没有迷路,没有在看到展览馆后兴奋地把五分钟的路程缩短到了两分钟,没有压低脚步声,他也不会这么恰恰好地听到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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