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郑光明（1 / 2）
铁匠的儿子苦瓜着脸说：“不行不行，爸爸知道会打我的。”
管豹一皱眉：“他打你你就怕，我打你你不怕？”
铁匠的儿子不说话，眼神闪烁，很慌。
这个动作不知怎么就激怒了管豹，管豹一步跳过面前的长条桌，揪住铁匠儿子的领口：“我说了，给我拿出来！”
铁匠儿子和管豹年龄相仿，但个头要矮小一些，被扼得面色紫红，却不说话，管豹气焰越发嚣张，一脸凶恶的追问：“你给不给我？”
就在这时，铁匠女儿两只手抱着一把剑气呼呼地跑了过来，一剑就劈了下去：“不许你欺负哥哥！”
管豹眉头一竖，这小屁孩没什么力气，慢吞吞的，他一边躲过刺来的剑，一把抓住小女孩的手臂：“贱民，你敢跟我动手？”
管豹看上去就要发飙。
围观的小纨绔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笑嘻嘻地看着。
管豹一只手压着小女孩，另一只手从腰里拔出匕首，将她按在桌子上：“我去，这真是太刺激了，你们这样的贱民，我好久都没遇到过了，你知道上一个惹恼我的是什么下场吗？——他消失了，连影子都没了。你也想那样吗？”
说话间他拿匕首抵住小女孩的脸庞，小女孩没有力气，被压住后无法反抗，但脾气却是极倔，嘴里一直说：“我告爸爸去，爸爸会揍你！”
“你以为我会怕吗？你听好，让他来城主府，不来你是我儿子！”管豹转了转脖子，“不过在那之前，得算一算你们冒犯我这笔账。我不确定我这一刀要不要割下去。你们两个贱民想死吗？我可杀过奴隶！”
就在这时，闷声不吭的小男孩见刀刃紧贴着妹妹脸颊，心中又怕又怒，激发了血性，忽然跑到柜子旁，想要抽出铁器攻击。
周围的人立刻将他制服住，押起来。
跟着鼻梁上就中了一拳。
后背也被踢了几脚。
管豹看向小男孩，咧嘴一笑：“挺能耐呀。我一直以为城里的刺儿头被我除的差不多了，漏网之鱼呀你们？”
小男孩使劲挣脱了几次，但后头好几个人控制着，甚至有人抓着他的头发，他翻不起身，求起饶来：“管公子，别打了别打了，对不起……我们错了，你放了我们，我现在就把铁锭给你。”
“哟，嘴那么硬，知道错了？架起来，”管豹看小女孩呼吸艰难，便松了手，示意另外几个小弟将她制服了，拍了拍手，“可我不要了，一点也不好玩。”
小女孩却不安生，被人架在空中，两只脚还在一直踢踢踢。
“你们说我怎么惩罚他们？”管豹问他的小弟。
“扇耳光！”
“让他们跪下，像奴隶那样跪着。”
“我听说铁匠的身体是金属做的，你们听说过没有？”管豹忽然想到一个整人的点子，眼神中透着坏。
“人不都是血肉之躯吗？哪里有金属做的？”
管豹靠近了熄火的铁炉，余温尚存，他小心翼翼地拿手去触碰炉壁，还没伸到跟前就觉一股炙热气息灼得毛孔大张，不由道：“我也觉得传言有误，怎么可能呢。但铁匠确实有几把刷子，火炉温度这么高，他一点也不害怕吗？我从小就喜欢看他打铁，好几次看见火星都迸到肚皮上了，跟没事人一样，奇了怪了。”
“是有些奇怪。”
管豹看向一旁的小男孩，道：“小东西，听说你家世世代代都在打铁，这玩意儿是不是遗传？脱下你的衣服，让我看看你的肉是不是生铁做的。”
小孩上了八九岁，正是建立性别认知的年纪，对脱衣服之类的字眼很敏感。听到这句话后，他流露出抵死不从的表情，拽着衣襟抱着双臂不让他们得逞。
几个小纨绔嘻嘻哈哈地笑着，一人一条手臂强行将其拉直，跟着便扒掉了他的上衣。
小男孩很瘦弱，薄薄的皮肤下，瘦骨嶙峋，虽然被人架起，被人殴打，他都没有崩溃。
直到被脱掉衣服，光溜溜地站在冷风中，颜面全失，加上心心念念的爸爸迟迟没有回来，一时心理防线失守，不由得悲从中来，大哭起来。
“也没什么了不起呀，这还不如我结实。你爸爸那么壮，你这么瘦，你不会是串串吧？别哭了！——怎么可能呢？要不换个法试试？”串串的意思是串通别人生下来的儿子，这句话极侮辱人。
街上的奴隶们拉着车，不时会往店铺里看一眼。
“看你爹干嘛？找死啊？”奴隶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好事，管豹见小男孩还在哭，不为所动地说，“哭，哭！我最喜欢看人哭鼻子了。”
忽然，他伸手揭开炭火炉上的封盖，将匕首一把扔了进去，忽然发挥演技，夸张地瞪大双眼，说道：“你怎么这样？我来买东西，你不卖我就算了，为什么把我匕首偷去，还扔火炉里？快给我捡出来，不然我报官了！这可是州牧送我的生日礼物，拆了店你也买不起，你们放开他，让他给我拿出来，赶紧的！”
炉中，木炭看似已经熄灭，但黑皮裹着红心，匕首一投进去，就震掉一些灰，露出凶狠的火苗。
“听懂了吗？”管豹厉喝一声，跟着就在小男孩肚子上揍了一拳。
“好……我拿……”小男孩吃着一拳，胃里翻江倒海，感觉马上就吐出来了，连忙讨饶。
几人笑嘻嘻地放开小男孩，小男孩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看了一眼一旁的火钳，捡起来准备去夹取匕首。
“啪！”
手臂上遭了一鞭，一道鲜红的血印顿时显现出来。
小男孩吃痛猛一缩手，满眼都是泪。
“我让你用钳子了吗？用钳子我不会吗？我用得着你？你赶紧的，用手，听明白了吗？用手！”
“我不敢。”小男孩几乎要哭出来了。
“捞出来！要捞不出来，你就不是铁匠家的儿子，是一个串串。”
“你才是串串！”小女孩乱踢着腿，嘴里骂骂咧咧，“哥，你别听他的，大家都看着呢，他欺负我们，爸爸回来揍他们！”
“小贱民，你还挺有骨气！”管豹一笑，“怎么，你想代替你哥呀？可以啊，你也是铁匠的种，那你来试试吧。”
“试就试，你放我下来！”小女孩说。
管豹眼珠一转，一边冲着小女孩说话，一边却又抽了小男孩一鞭子：“你这贱民挺有脑子呀，你不会想偷跑找你爸告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