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做过25(1 / 2)

姜荔雪被谢珣阴沉的神色骇到,撑着身子要起来,梦中的一切在在脑中未曾消退,她动作一顿,身子便僵住了。

莫不是……她方才在梦里说的话,不小心喊出来了?

脸颊登时滚烫起来,她往琉璃落地长窗外看了一眼,见絮晚于另外两位郎君都在,难道他们也听见了?

姜荔雪默默躺回去,用帕子盖住了脸:“殿下你出去吧,我且死一会儿……”

谢珣见她装死,也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转身离开了。

絮晚关心了一句:“良娣还好吗?”

“她没事,约莫是先前受了些惊吓……”

方才他与程怀瑾、陆司安谈事情的时候,隐约听到那厢传来姜荔雪的喃喃低语。以为是她梦魇,便过来瞧了一眼,却见她神色并不痛苦,反而有几分羞涩与怡悦,大抵是个春梦。

莫不是梦见了他?

虽然不想叫醒她,但若是叫另外几人听出来了,难免会有些尴尬,于是只能将她唤醒。

不曾想她最后脱口而出叫出的人,并非是他。

倘若他没听错的话,她喊的那两个字是……师兄。

师兄?

什么师兄?

哪里来的师兄?

心情莫名沉了下去,但此时不是计较这种事情的时候。他回到桌前,暂时摒弃这种小情绪,专心继续与程怀瑾、陆司安交谈起来。

日有所见,便有所梦,姜荔雪在美人榻上兀自羞恼了好一会儿,担心自己再度入梦,便不敢再睡了,起身后,漫无目的地在房中踱步,欣赏着房中的摆设。

絮晚姑娘的房间很大,用琉璃落地长窗隔成两个房间,外间做茶厅待客,内间做闺房寝歇。

明月坊各处都装饰的富丽堂皇,唯独这个房间清风雅韵,颇为闲适。

姜荔雪在一张镂空雕花圆几上看到了一盆莹白如雪的白雪塔牡丹花,很是眼熟。

这个季节,并非牡丹盛开的时候。

她走上前去细看,摸了摸那牡丹花下的绿叶,不出意外是宣纸的手感。

她惯喜欢用染成绿色的宣纸做通草花的陪衬。

细观那层层堆积如玲珑之塔的花瓣,但她确定,这盆通草牡丹就是出自她的手。

前些日子让兰英卖出的几盆通草花,其中就有这一盆,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了。

白雪塔牡丹之美,纯洁无瑕,清新脱俗,倒与这出淤泥而不染的絮晚姑娘十分相称。

此时姜荔雪酒意全消,隔壁谢珣他们谈论正事她也不好出去打扰,所幸这里还有笔墨,她闲着无事,便研了墨汁作画,权当练一练基本功。

待谢珣那厢谈完已近日暮,送走二人后,絮晚的琴声也停了下来。

姜荔雪已经在纸上画了三朵牡丹了。

谢珣过来看她的画作,有几分惊奇:“你会作画?”竟还画得还不错。

“是啊,我要做花,自然要学一些画画的本事。”这画只是用来练习基本功的,画完便没用了,姜荔雪将其揉成一团,随手扔到了一旁

的废纸篓中。

如此随意的模样,看得谢珣又是一怔。

倒是絮晚,自那纸篓中将那纸团捡了回来,惋惜道:“良娣画得这样好,扔了岂不可惜?”

“不可惜,我做花的本事比作画的本事好多了,”她指了指那盆通草牡丹,问她,“絮晚姑娘,这盆花你是花了多少钱买来的?”

絮晚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看上了这盆花,于是主动说道:“良娣若是喜欢,便送给良娣了。”

姜荔雪摆摆手:“你莫多想,这花其实是我做的,前些日子才脱手卖出去,我只是想知道它是以多少价格被转手卖到你这里的?”

“此花竟是良娣做的?”絮晚惊叹一句,随即夸道,“良娣当真是个心灵手巧之人。不过此花是一位客人送与我的,说是花了高价买来的,但具体金额不知,若良娣好奇,我回头差人去问问……”

“那倒也不必专程去问……”

她记得当初这盆花因为卖得急,只卖了一百五十两,委实算不上高价,所以定然是中间人转手时加价卖的。

看来还是要有一家自己的铺子,或是托一个可靠的人来代卖,这样便不会被人刻意压价。

如今师兄来京,想必要做的也是通草花的生意,届时她可以与师兄合作,与他分成,岂不两全其美。

谢珣见她一直不说话,那双黑白澄澈的眼眸倒是忽闪忽闪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漾出丝丝缕缕的笑意来。

是在高兴她的花被卖出了高价么?

她家中出事,姜家为了减轻姜尚书的罪责,主动提出要补上户部三百万两的窟窿,此时姜家应该捉襟见肘,所以连她也要卖花来添补。

她一直没有向自己开口要钱,想来是因为他早早与她表明态度不肯帮姜家的忙。

可律法上他不能让步,不代表他真的会冷眼旁观到底。

姜尚书既然想出了自救的法子,用三百万两换得父皇的圣恩宽贷,自己也无可指摘,若是她来找他要银子,他也愿意给一些。

但是她一直没有找他,这几日他又在忙旁的事情,两人甚至连见面都很少。

今日才知她竟走到了卖花这一步,想必手里的银子已经掏干净了。

“天色不早了,回宫吧。”他说。

“絮晚送殿下,良娣……”

两人出了明月坊,姜荔雪想也不想地便往自己的马车那边走去。

才走了两步,便被人揪着后面的衣服给拽了回来。

她被谢珣拽到了他的马车上。

“说吧,”他靠着车厢上,微垂着眼眸睇她,“那个春梦,你梦见了谁?”

怎的又提这事?

姜荔雪的脸仿若被火燎了一般,迅速烧红。

“什么春梦?我才没有做那种梦……”

“分明就是,还敢狡辩?”

姜荔雪决定来一个死不认账,反正他也不能钻进她的脑袋里查看:“不过是个寻常的梦罢了,殿下怎的就认定是那种梦?难不成殿下也做过?”

自认为这般反问必定让他无言以对,若非要她承认那是春梦,除非他先承认他也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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