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共浴20(1 / 2)

姜荔雪住在偏殿的耳房内,与他的寝殿相隔甚近。

月红与绿萼守在门口,见他过来,正要去传话,却被他制止。

甫一开门,便见姜荔雪犹如见了鹰的兔子,扔了手中的杯子,惊慌失措地钻进了帷帐之中。

守在旁边的兰英忙上前见礼:“殿下,良娣她……”

“出去。”他目光紧紧锁住那微微荡漾的帷帐,呵斥房中其他人,“你们都出去。”

这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他也不想叫太多人知道此事。

兰英担心自家姑娘,本不想出去,奈何月红与绿萼不敢得罪太子,一左一右将她半拉半拖了出去。

房中只剩他与躲在帷帐后的女人。

他手中握着太医院送来的医案,踩着地上的水渍,走到床榻前:“出来。”

一道怯懦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我不!”

“你不是说那汤没有问题,为何不敢出来与孤对峙?”

“那汤约莫……是有些问题的,”心虚的语气中仍透着几分倔强,“但不是我做的,我没有给你下毒。”

“毒?”他冷笑道,“你若真敢下毒,孤倒是敬你有几分气性,可你下的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将太医院送来的医案扔进了帷帐内,“证据就在这里,你自己看。”

帷帐内的姜荔雪抱着双膝缩在床的最里侧,她的身体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灼热感,好似有一把火在燃烧,方才她喝了好多的水,也无法将其湮灭。

那张医案就在她身前不远处,抬手却拿不到的距离。

她稍稍将身子前倾,才动了动脚踝,便觉敏感之处涌出一股暖流来,随即而来的颤栗引的她低吟一声,却又因为这一声而茫然不知所措。

身体愈发难受了,满身的血液鼓噪翻腾,莫名的欲念在她的脑袋里横冲直撞,竟使她生出将帷帐外的男人拉进来的冲动。

那张医案斜斜地铺在床榻上,她歪着头,终于看清了最后几行字:……有温肾壮阳、助情发兴之效,只能偶服,若食之过度,定伤身反胃。

此时姜荔雪脑中晕陶陶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医案上的描述,好似她在话本子上看过的那种催人生情的春|药一般。

不可能啊。

沈氏给她的那瓶秘药分明已经毁了,且被袁今安一瓢凉水浇了个透彻,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汤里?

“不是……”她话音轻颤,不明白为什么汤里为何还会出现这种东西,“不是我做的。”

谢珣显然不信她:“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

“真的不是,殿下……”身体的异样让她连说话都变得不能连贯,她低头狠狠地咬了手背一口,疼痛让她的头脑恢复几分清明,“不瞒殿下,我手中确实曾有这样的药,可是……可是已经毁掉了,那瓶药洒落在地上,分毫未剩,司膳司的袁今安……他可以为我作证……”

“此事究竟是不是你所为,已经不重要了,孤已经同意你离开东宫,母后那边,自有孤去言说,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尽

快离开……”

“殿下……”

谢珣不再理会她,

这便回了寝殿,

准备将先前只落下两个字的休书写完。

提笔落墨时,

却迟迟写不出休弃的缘由。

她自入宫,

一直恭敬柔顺,小意侍奉,除却今日这事,她从未有过其它逾矩过错,“七出”之罪更是无从论起,他实在找不出休她的理由。

若说“义绝”,她的祖父还未被大理寺定罪,现下她也还不是罪臣之后,尚也不能以此为由将她赶出宫去。

至于“和离”,她并非他的正妃,和离一事,她尚不够资格……

他搁下笔,捏了捏眉心,思索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外面突然起了吵嚷声,听声音是姜荔雪陪嫁过来的贴身的女使,吵着要见他,却被林空拦住:“兰英姑娘,殿下这会儿不见人,你不能擅闯……”

“殿下,殿下,”她扯高的声音带着哭腔,“求殿下救救我家姑娘,我家姑娘她快要死了……”

谢珣眉头一皱,以为她又在耍什么手段。

虽然心中存疑,但毕竟人命关天,若她真拿自己的性命做戏,他也不能任由她继续作闹下去。

寝殿的门被打开,谢珣沉着脸走出来:“方才不是好好的么?”

“奴婢也不知良娣中了什么毒,这会儿痛苦得紧,良娣不许奴婢去请太医,殿下,您去看看良娣吧?”

“她什么时候中的毒?”谢珣边走边问。

“奴婢不知,不过良娣那会儿也喝过那盅百合银耳汤……”

她也喝了那汤?

谢珣脚步一顿:“除了那汤,可还吃过别的?”

兰英摇摇头:“再没有了,只是喝了许多茶水。”

“孤知道了……”

果然是在做戏。

她分明知道那汤里只是一些催|情的药罢了,并不是毒,更不会要人性命,却非要演上这么一出,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大步踏进耳房,却见那女人正伏案在写什么。

她一边咬着自己的左手,一边哆哆嗦嗦拿着笔往那纸上写字,他走近一看,“遗书”二字分外惹眼……

“莫要装了,”谢珣拿走她手中的笔,扔到一边,漠然道,“那汤喝不死人,孤不是好好的么?”

谁知她那已然不太清明的眸光中却带了几分鄙夷:“我和殿下不一样,殿下……能随便找个人解毒,可是我不想那样……”

什么叫随便找个人解毒?

“谁告诉你孤是找人解的毒?”

她努力支撑着尚存的几分清醒:“殿下不找旁的女人,如何解毒?”

“这种事情……”谢珣有些语噎,迟疑片刻后,才接着道,“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姜荔雪瞪大了眼睛,湿漉漉地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个人……也可以?”

“当然。”

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绕过来拉住他的袖子,恳求道:“殿下,你教教我,我不想死呜呜呜……”

这种事情如何能教

谢珣的脸上浮出几分尴尬之色来()?(),

随即板起脸?%?%??()?(),

谁告诉你这东西能要人命?”

“不是吗?”姜荔雪此时昏昏昭昭()?(),

脑中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也顾不得羞耻了,“我见话本上说,中了这种药,若不能及时找人、找人交合,便会毒发身亡……”

谢珣颇为无语地看了她一会儿,思及她方才写遗书的架势不像是演的,她大抵是真的被话本中虚构的东西唬住了。

真是个蠢的。

谢珣眉心微皱,难免目露嘲弄:“以后少看那种东西,容易把脑子看坏……”

然而此时姜荔雪却是听不出他话里的含义了,抱着脑袋哭泣道:“是了是了,我的脑子是真的坏掉了,它想让我亲亲你……”

眼看她难受得又要去咬自己的手,手背上尽是赫然鲜红的印记,甚至被咬出了血。

谢珣一时不忍,捉住她的手腕,下一瞬,她便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一旁的林空与兰英见状,忙要过来阻拦,他出声拦住,吩咐他们去准备浴桶和凉水。

很快内侍们抬了浴桶进来,宫女太监们拎着水桶,不消片刻便将浴桶灌满。

药效正是最盛的时候,姜荔雪感觉不到疼,意识便愈发不清明起来,嘴上咬着谢珣的手不放,身子也几乎攀附在他的身上,任是谢珣如何用力拉扯也不肯离开。

躁动的情欲几乎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小手蛇一般滑进他的衣襟中时,谢珣干脆抱着她一起入了浴桶……

溢出的凉水洇湿了大片的地面,姜荔雪被凉水激得惊叫一声,本能地想往外逃。

谢珣趁机收回了被她一直咬住的手,顺便将人按回了水中。

“殿下你伤寒还未好,”林空焦急喊道,“这水太凉了……”

“孤没事,你们先出去……”

两人共浴,衣衫尽湿,他们一干内侍自然不好在旁边看着,这便撤出去了。

水实在太凉了,姜荔雪冷得浑身战栗,手脚并用挣扎着往外爬:“好凉,救命啊……”

她扑腾得厉害,水花四溅中,浴桶里的水被她折腾去许多,谢珣只得将她的手腕一并握住,反锁在她身后将人禁锢不动:“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呜呜……”周身被凉意裹挟,姜荔雪逃不出,冷得实在受不住,便只好往那方温热的怀里钻。

浴桶不算大,两人共浴颇为逼仄,谢珣躲不过,只得任由她贴了过来。

药效不会很快退去,怀中的女人身子虽然动弹不得,但脑袋却还在不安分地蹭来蹭去,口中哼哼唧唧喊着“难受”……

谢珣眯了眯眼睛,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来,咬牙切齿道:“姜、荔、雪,你……”

怀中的女人眼底噙着的泪花,鼻尖蹭得通红,迷蒙着眼睛看着自己,分明还未清醒。

生硬的语气不由软了几分,捏着她下巴的手也松了几分力道:“莫要动了。”

自姜荔雪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以

及他说话是滚动的喉结。

喉结处有水珠潺动,晶莹剔透,看起来十分诱人。

身体的灼热让她分外觉得口渴,她盯着那水珠,忍不住凑上去,伸出舌尖,将其轻轻地舔舐到口中……

那微不足道的水珠在舌尖化开,却没能缓解身上的温度。

不够,还不够……

她埋入他的长颈中,试图寻找更多。

像一团又热又轻的云雾缠绕过来,她的脸颊柔软而灼热,紧紧熨帖着他的颈,她的呼吸也是热的,吹拂在耳畔,她的唇舌,渐渐往上游移……

谢珣身子顿僵,清冷的眸子中,一抹暗色迅速的凝聚浮动。

他捏着她纤薄的肩头,声音带了几分喑哑:“姜荔雪,孤劝你最好不要仗药行凶……()?()”

她被他制住,没有办法继续。

被他锁在背后的手腕很疼,被他捏着的肩膀也很疼,身体中的不适潮水一般涌上一波又一波,她无从宣泄,只能伏在他的肩上哭:“我受不住了,你放开我,求你……()?()”

吐气如兰,热烈而浓醇,谢珣眸中墨色更甚浓郁,先前分明已经纾解的欲望竟有复燃之势。

定然是那药力没有完全化解,才会如此。

“林空。()?()”

“殿下有何吩咐??()_[(.)]???♀?♀??()?()”

“送些冰块进来……”

“是。”

半桶冰块落入水中,更添几分寒意。

姜荔雪在颤栗中渐渐找回几分清明,自他的颈窝中抬起头来,哆哆嗦嗦地问他:“殿下方才……也是这般解毒的?”

她开始与他正常说话,想必是药力开始消退了。

谢珣便没再继续箍着她,松开了她的手腕,将人从怀中推开些。

她背靠着浴桶,浸湿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白色的轻纱被水打湿后透明得如同无物,晶莹剔透的碎冰随着水波荡漾,撞击在高山堆雪的起伏之上。

他别开目光,面上生出一层薄薄的压抑。

他没有回答她方才的问题,她便以为是默认了,于是接着道:“是我不好,害得陛下泡了两回冷水浴……”

“不是,”他这才回答,“孤那会儿用的旁的法子。”

姜荔雪冷得抱住自己的胳膊,好奇道:“是什么法子啊?”为什么不教她用那个法子,她快要被这掺着冰的水给冻死了。

“那法子不好,”谢珣喉结暗暗滚动,“不能根除……”

眼下他身上的药力又在重新发作,他也得在这冰水里多泡一会儿。

“哦。”

一时无话,气氛颇有几分尴尬。

因着浴桶中只有一个座板,谢珣坐在上面,她便只能坐在他的腿上。

虽然两人隔开了些,但毕竟空间有限,就算她紧紧贴靠着浴桶壁,与他之间相隔也不过两三寸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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