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695(2 / 2)

从萧贵人那里离开后,李北辰又带着姜余去探望魏常在。

同住在芳华居的兰答应了喜不自禁地出来迎接。她心道,魏常在受伤不能侍寝,或许自己就有机会了。

魏常在见皇帝竟然亲自来探望,十分惶恐不安,连连道歉说都怪自己不小心,还说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因为魏常在内心实在就是这么想的,这番本来很客套的话竟然听着十分真诚,令人感动。

候在一旁的兰答应听了却只觉得虚伪恶心,被皇上脸上的心疼怜惜所刺痛。无比愤恨地想,原来皇上喜欢这种装柔弱善良的类型。

姜余检查一番后,结论一样,伤到了经脉,要卧床静养一个月。

李北辰当即晋升她为魏才人以示褒奖,又送来了些金银赏赐。魏氏受宠若惊,她发自内心觉得自己只是做了本分的事,压根没觉得这有什么特别的。

这份赤诚甚至感染了姜余,暗叹后宫怎么还有这种没有心机,如此纯粹善良的女子。

考虑到魏氏即将卧床休息一个月,李北辰问道,“你平日都喜欢些什么?”

魏氏低着头,心中自卑。她谈不上喜欢什么,因为她什么都不了解。

见魏氏低头不语,李北辰想到魏氏的出身,向来不识字也不会弹琴,“喜欢绣花吗?朕找个绣娘教你刺绣如何?”

魏氏一听眼睛一亮,她从小想学刺绣没机会,连忙点头,“谢皇上,臣妾愿意。”

想到以后学会了可以绣东西送给皇上,心里更加甜蜜,嘴角都是笑意。

“那就这么定了。”

李北辰随口就吩咐梁小宝去安排这事儿,务必找个温和耐心有经验的绣娘过来。

魏氏感动得都快掉眼泪了,哽咽着连连谢恩。其实于李北辰而言,不过是提一嘴的事儿。

一旁的兰答应却暗中冷笑,这魏才人心机真是重,真会装。

皇上又吩咐兰答应常过来陪伴魏才人,聊聊天解解闷,兰答应笑靥如花地应允下来,“臣妾遵旨。皇上请放心,臣妾定会照顾好魏姐姐。”

回了勤政殿后,李北辰便遣退了众人,关起门来,询问姜余关于萧贵人和魏才人二人的蛊毒情况。

姜余斟酌了一番说道,“回皇上,萧贵人快则两日,慢则七八日。魏才人不好说,似乎还没有什么症状。”

李北辰听完大为惊讶,“竟然这么快。”

“是。”姜余恭敬地答道。

“为何萧贵人没有特别痛苦的表现?”

姜余叹息了一声,“或许这蛊毒因人而已,藏在周身适宜之处。萧贵人的蛊毒很可能藏在腹中。她不是没有特别痛苦。而是她淋漓不尽,把腹痛当成了小产的余病。”

“那为何会咳血?”

姜余答道,“只因已病入膏肓,侵入肺经。”

李北辰变了神色,感到心中阵阵隐痛。

姜余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劝说,思忖片刻后说道,“皇上可以试试道医。听说有些南方道士懂得收蛊。”

李北辰毫不犹豫地说道,“那就马上去办。”

姜余小心翼翼地禀奏道,“这就意味着皇上得把后宫娘娘中了寒毒毒蛊的事情公之于世。但这可能有很大的风险。”

李北辰沉默了。

如果这样很可能会引起大的动荡。因为他怕冷不怕热不用冰盒的事,满朝文武都知道。一当公布出去,就相当于宣布他也中了寒毒。对局势的影响很难进行预判。

造反势力会不会蠢蠢欲动很不好说。有没有百黎族后人装成道医混入宫中更不好说。

该如何是好呢。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问姜余道,“你可有相熟的道医先给萧贵人看看?”

姜余有些为难,“有倒是有。就是在山里的道观里,平常在外采药游历,行踪不定,不知在不在道观中。”

“你告诉小宝道长的位置和样貌,让他去安排这事儿。”

但凡有一线希望,总归要试一试。

李北辰脑子里浮现出江月白温柔而坚定的眼神。他原本已经放弃了,如今他觉得自己不能放弃。

待姜余走了后,李北辰写了封密信给江月白,由小印子亲自送去永和宫。

永和宫里正热闹着。

懿贵妃、谢妃、安妃、姜常在都在。几个人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纷纷夸赞永和宫的厨子手艺高。

懿贵妃和姜常在喝茶,谢妃跟安妃两人喝酒,不过是各喝各的。他们两人有世仇,怎么都不可能交好。能勉强凑一桌,不过是因为江月白而已。

其他人来之前,懿贵妃就问江月白,难道不担心她们三人嫉妒怀了双生子趁机搞事儿,江月白只是笑着让她放心,说是在她自己的地盘上,还轮不到任何人造次。如果有人敢,定会让她翻不了身。

罗山匆匆过来说有要事禀报。

江月白便放下手中的筷子,坐着轮椅去了里间内室。江月白一脸笑意地读完了皇上给她的密信,停顿了一下后,把信放进了梳妆盒的一个格子中。

又笑着在一张精美的信纸上,吻下自己正红的唇印,对折之后,放入信封,再次交给罗山后压低声音交代了他两句。又拿起梳妆台前的粉底,扑了粉,让自己看起来更憔悴不堪些。

假装没有看见窗外偷窥的人,施施然走了出去。

回到桌前时,她面色苍白一脸倦色,扶着肚子说,“诸位姐妹,你们慢慢吃,我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先回去歇着了。”

“姐姐。”姜常焦急地唤道,“您别管我们,快回房歇着。”

懿贵妃估摸着事情成了,做出一副焦急的样子,扶住江月白的胳膊,“妹妹,你怎么样了?快,你们快去传太医!”

江月白看向好闺蜜,用奄奄一息的口气说道,“谢谢姐姐。许是方才动着了胎气。我先回房了。”

谢妃放下筷子,转头四处张望,“安妃呢?她人怎么不见了?”

江月白:“安妃她喝多了,在里屋躺着,等她醒了再说。今日实在不好意思......”

懿贵妃忙催促着,柔声责怪道,“说什么话呢,快去躺着,身子要紧。真是不让人放心。”

江月白关切地说道,“懿姐姐,你身子也没好,快回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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