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吹角连营（2 / 2）

闯军的攻势仍在试探之中，先头乌压压的士卒，他们是新征的流民，毫无攻城经验，几乎还未靠近城墙，就尽数被弓箭射杀。

而在这群炮灰中，渐渐地散布些着甲者，正式的进攻开始了！“呜、嘟嘟……”

号角声响起，云梯被抬了出来，冲车、楼车，一起出现在队伍中，“轰隆隆！”

敌方阵地一轮大炮齐射，紧接着投石车甩动着抛竿，许多颗大石头朝城头砸下。

明末的大炮没个准头，好几发都射偏了落到城里，有几发打在城墙上，炸出篮球大的豁口，只有两三枚打在了城头，而那几名不幸的士卒也被炸飞了出去。

“补上，快补上！”

阜成门指挥使督促着畏惧的士卒，之后赶忙跑到郑光面前，“陛下，城头危险，请下城一避。”

“无妨！”郑光拂袖将他推开，在梁山的溶洞中，他轮番受到惊吓，此时正想要一场惨烈的战斗，来放松压抑的心情。

“朕在此，众将士莫惧！”

他举起龙旗高喝，这一声属实提气，士卒们如打了鸡血一般，畏惧从眼底抹去，战斗的欲望变得强烈。

“转动炮台，瞄准、瞄准！”

蔓延几百米的城线，弓箭手在重盾士的掩护下已经到达射界，紧接着便是漫天的箭雨朝城头倾泻，压得守军们抬不起头。

“放低、放低，把仰角再放低些！”

弓箭无法突破重盾的防御，郑光在后方指挥着炮群，瞄准着城下的盾墙。

“装填，发射！”

炮弹近乎掠过士卒的头皮，向城下极速射去。

“轰隆隆！”

百十斤的炮弹落下，炸出一团团血色泥雾，盾墙被打破，接连不断出现缺口。

“还击！”

只是这一会，就有几支闯军小队在箭雨的掩护下，冲到墙沿，两三个云梯，已经架了过来。

守城的士卒赶忙五六个合力，要去推倒云梯，有的则拿大石往下砸去。

云梯上的闯军在摇摇晃晃中，有些没抓稳掉下去，更有的被大石打碎头颅，直挺挺地下坠，连带着撞倒几个同伍。

城墙上、城墙下，尽皆乱成一锅粥，攻城已进入白热化。

数十个云梯架在城头，在上面攀爬的士卒连成一串，城上的守军的石头抛完了，就扔刚从民居拆下来的砖块、瓦砾，另有拿着火铳的神机营士卒躲在垛口后面，见人上来便“砰砰”两枪放倒。

负责后勤的兵部，尚书、侍郎不停指挥着民众向城上搬送军需，紊乱中的秩序，就目前守城部队的组织力而言，至少也达到了一般军队的水平。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天空，渐渐翻起了鱼肚白。

刚才德胜门来报，贼军已大批冲上城头，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