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争与不争(2 / 2)

没想到,全部三十根小小蜡烛,居然有一根漏网之鱼,顽强的没有熄灭,被梅溪吹灭。

房里灯亮了,他们谁也没有肆意打闹向对方丢蛋糕,陈远翥给每人切了一块,张骞翮给每人都倒了半杯红酒。

有了张骞翮向梅溪跪地求婚那一出,三个人其实挺尴尬的。

彼此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总不能谈业务吧?

他俩知道梅溪家族企业遇到困难缺钱,除过第一次是真正相亲,后来梅溪在接触张骞翮,其实都是为了向翮翥金融融资。提了几次,张骞翮都含糊其辞搪塞过去了。

紫荆花纸业已经是个资本黑洞,需要的是海量资金,这时候谁沾边谁死,像张骞翮和陈远翥这样的小资本,绝不敢沾惹。

梅溪更不知道,翮翥金融是张骞翮与陈远翥合伙开的。

不只是她,圈里所有知道翮翥金融的人,其实都不知道有陈远翥这么一号人存在,明面上只有张骞翮在主事。

他有富二代的虎皮,怎么做都不过分。

梅溪情商很高,只待了半个小时就走了。

张骞翮不顾梅溪的拒绝,屁颠屁颠的强行送她下楼去了,陈远翥很无奈。

总不能他也跟着送下去吧。

“酒意诗情谁与共?二十三年折太多。”

陈远翥独自饮酒,莫名就想起李清照的《蝶恋花.暖雨晴风初破冻》和白居易《醉赠刘二十八使君》中的各一句,那些才名震古烁今的人,活的都挺不容易,生活不容易,感情根不容易。

感情这东西不存在争不争,只存在合不合适,不合适争来就是冤家,还不如不争。

三十岁了,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在生活。

父母在他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前后都去世了,活着他没时间照顾,父母也没时间照顾他,家里一直很穷,父母一辈子的努力就是让一家三口人能吃饱饭,穿暖和。

他努力考上大学,却因为巨额学费,差点放弃。还是二叔慷慨帮助助的。

可世事难料,后来,老家修建飞机场,他家的破房子和分的十几亩地,还有父母在的时候开的几百亩荒田,全部被征用,二叔利用手里保管的他家户口本,瞒着陈远翥,私下冒领了拆迁款。

二叔认为他出钱帮助陈远翥上大学,帮助料理了他父母的后事,这些钱是他应得的。

他只好和二叔对簿公堂打起了官司,官司赢了,可在所有亲戚眼里,他就是不折不扣喂不熟的白眼狼,如今和所有亲戚都断绝了来往。

孑然一身,谁也不打扰,一个人在宁州倒也清净。

若不是张骞翮要一心想成为梅耶.罗斯柴尔德,陈远翥就打算画地为牢,得过且过一辈子。

对于梅溪,他和张骞翮真不存在争不争,梅溪选谁就是谁。有人心这个变量,爱情是争不来的。

人活着一口饭,人死了一囗棺,成为中国的梅耶·罗斯柴尔德,其他都是浮云。

人生,能遇见张骞翮,是幸事。能遇见梅溪,亦是幸事。所有的遇见,都是值得。

风里落花谁是主?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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