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天裂见人206（1 / 2）

“你身边那个丫头去哪儿了？”</p>

今日衙门没什么事，南宫蕙早早溜出来，跑来临江客栈找云桐混吃混喝。</p>

天已经很冷了，屋里摆着炭盆，花生围着上好的银丝炭，烘烤出让人食欲大增的香气。</p>

南宫蕙盯着花生，手里的葵花子磕完一把再抓一把。</p>

“就那个，总是傻笑的那个丫头，叫梨子的。”</p>

“首先，她叫梨果。”云桐用眼神示意桃珠再去给南宫蕙端点干果来，“其次，她不傻。”</p>

“梨果，我记住啦。”南宫蕙又念叨了几遍，“所以，她去哪儿了？画眉都快念叨一个月了。”</p>

“我让她去做点事，去沛南。”云桐喝光了碗里的梨汤，南宫蕙从进了屋就没停下吃，她在一边看着都觉得口干。</p>

“你又要做什么？”南宫蕙听了云桐的话，把手里的瓜子搁在桌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心有余悸道：“我也不是瞎打听，云松的案子到现在还没查完，他那些赃物赃款都还没算清楚呢，衙门可拆不出人手。”</p>

“你现在不就很闲吗。”云桐用甜甜的微笑回应南宫蕙。</p>

“我不闲，我要给卢伯父写述职的！”南宫蕙伸手给云桐看她手上墨痕，“我手都没来得及擦，一会儿回衙门我还要继续写呢！”</p>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梨果就不能是替我去沛南向长辈问安啊。”</p>

云桐吓唬完南宫蕙，愉快地接过桃珠给她端来的新甜汤。</p>

“长辈？我想起来了，沛南有文家人。”南宫蕙松了一口气，抓起瓜子，又央着桃珠给她端一盘酥饼：“就是上次来，你家姑娘吃的那种，长圆的，咸口的。”</p>

桃珠看了眼云桐。</p>

“你去吧，再让厨房炸点过门香，还有巨盛酥，也端一碟上来。”云桐又看看南宫蕙：“你还想吃什么，一并说了吧。”</p>

“这些就不少了。”南宫蕙喜笑颜开，“我就说，在你这儿总能吃到好东西。”</p>

笑完，南宫蕙又出了神，低声道：“以前在家里，我就是这么过冬天的，没想到出来了也一样。”</p>

“这不是好事吗。”云桐说。</p>

南宫蕙抬头看看云桐。</p>

“你说的对，是好事。但愿这样的好日子，以后每年都能有。”</p>

聊起家里，南宫蕙就想到了如今客居在云府的卢扬。</p>

“她不回家吗？”</p>

“不回去，今年河冻得早，往沛南走中途要换马车，她懒得折腾就留在云府了。”</p>

“她都不想家吗？”南宫蕙忍不住感叹道：“真是想回家的回不去，能回家的不想回。”</p>

云桐没说话。</p>

她也不能跟南宫蕙说，卢扬不仅没回家，甚至还想跑去道观住，说山顶上没有遮挡，更方便观星。</p>

还是跟来的嬷嬷与花嬷嬷一起联手才劝住她打消这个念头，紧接着卢扬就提出今年不折腾，就在云府过年。两位嬷嬷无奈地对视一眼，卢扬的教养嬷嬷只得同意了。</p>

事后卢扬与云桐说起的时候，还语重心长地与她传授自己的谈判心得：“这就叫以退为进，我若是先与嬷嬷说不回家她肯定不同意。”</p>

“既然她不回去，不如你把她带出来我们见见？”南宫蕙此时打断了云桐的回忆。</p>

“她说了呀，不想见外男。”云桐一脸无辜，“我总不能把你的身份告诉她吧。”</p>

“那不行。”南宫蕙立刻道。</p>

“这我就没办法了，你怎么这么想见她呀？”云桐有些好奇。</p>

南宫蕙沉默了一会儿，老实交代道：“我在海洲除了你又没有别的朋友了，但是你才这么点大，有些事情又不能跟你说。”</p>

我都够给你当娘了，云桐喝了一口甜汤，心里默默地想。</p>

“而且卢扬很有可能嫁进我家给我当嫂子，我对她好奇不是很正常的吗，哎呀，和你说这些你又不懂，你还要再大个几年呢。”</p>

我是不懂，既然这么想结交人家，就先表露自己的身份嘛。</p>

云桐放下汤碗，上下打量一番南宫蕙。</p>

反正她这个伪装，卢扬肯定能识破。</p>

“等开春吧，大冷天的，谁愿意天天往外跑。等开春我们去踏青的时候，你看看要不要跟着一起来。”</p>

“好呀好呀。”南宫蕙连忙点头，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其实还有别的原因。”</p>

云桐一听就知道，这恐怕才是真正的理由。</p>

“你也知道南宫家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就连祭拜祖先的时候也从不铺张供奉，更不用说卜筮蓍龟之类的事情。但是我听说卢扬知天，能卜凶吉。”</p>

“这是怎么传出来的？”云桐不禁好奇。</p>

卢扬在云府里生活，虽然不热衷与云府的姐妹们亲近。但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会几手推演算卦的功夫，这让几个孩子对她十分好奇，天天缠着她问东问西。</p>

小孩子能问的有限，不是找跑丢的猫，就是找弄丢的物件，再有就是算明日下不下雨。</p>

卢扬虽然都算得极准，但云桐看了几遍就明白了个中关窍。</p>

所谓算命打卦全凭说话，卢扬不过是根据孩子们的描述与她们平日里的习惯，指出几个最后可能掉东西的地方让她们去找。</p>

至于晴雨，卢扬也教了云桐，只要知道云与风变化的规律，谁都能说得准。</p>

然而南宫蕙嘴里的“知天”肯定不是这个意思。</p>

“你是说她通晓鬼神？”云桐摇摇头：“我不觉得她会这些。”</p>

甚至连找东西这种事，卢扬也偶有失手。她还要故作高深道天机不可泄露，说多了就要受惩罚，所以她不能都算得准，来给自己找补。</p>

南宫蕙不再说话，默默的啃完一盘酥饼，才憋出一句：“要不你问问她。”</p>

“我问你不就行了。”云桐立刻道，“你若是觉得这是在背后说人是非，那你就不应该提起这事。”</p>

“是我不好，我就是憋太久了，总想找人说说话。”南宫蕙先承认了错误。</p>

她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喉咙：“这事，我也是听我大哥说的，他在我娘与我们的叔母聊天时偷偷听了一耳朵。”</p> “说是卢家的大小姐抓周的时候，抓中了一面雕龙铜镜，竟然开口说出一句‘物盛而衰’，那一年先帝与先太子前后病倒，不就应了这句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