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匈奴复强30（1 / 2）

当初，王莽新政激起了西域诸国的反叛，西域遂跟中国关系瓦解。匈奴乘机又占据西域，西域各国再次转降匈奴，数以巨万的赋税、财物，使匈奴因此转为强盛，不断侵掠塞内，残害百姓，抢掠滋扰，日益严重。

刘玄即皇帝位第二年（24年）冬，派遣中郎将刘飒、大司马护军陈遵出使匈奴，向单于颁发汉朝旧制印信。匈奴单于栾提舆态度傲慢，对刘飒、陈遵说：“匈奴与汉朝本来是兄弟，因匈奴曾一度内乱，汉宣帝帮助立呼韩邪单于，所以才称臣以示尊敬汉朝。如今汉朝也大乱，政权被王莽所篡夺，匈奴也曾出兵攻打王莽，使他的北方边境空虚，引起天下骚动，产生‘人心思汉’的后果。王莽最终失败，汉朝复兴，也是得依我们匈奴的力量，汉朝应该称臣，以示尊敬匈奴。”陈遵和单于争执不下，单于栾提舆始终坚持自己的意见。

建武六年（30年），匈奴和卢芳在边境不断侵扰，刘秀命归德侯刘飒出使匈奴，谋求重修旧好。匈奴单于骄横傲慢，虽然也派使臣到洛阳复命，但侵扰照旧，且日益严重。

西汉元帝时期，莎车国王延曾经在京师长安做侍子，仰慕喜欢中国。到了王莽时代，天下大乱，匈奴趁机夺取西域，只有延不肯归附。他常常告诫儿子们：“应当世代侍奉汉朝，不可辜负！”延去世，儿子康登王位。康曾率领西域其他国家，共同抵抗匈奴，保护原都护官员的妻子儿女1千余人。窦融承用旧制，封康为莎车建功怀德王。康去世，弟弟贤继位。

建武十四年（38年）秋，莎车王贤、鄯善王安派遣使者到洛阳进贡。说西域各国被匈奴的苛捐重税所苦，都愿意归属汉朝，请求重新设立都护府。光武帝认为中国刚刚平定，没有同意。

建武十五年（39年）正月，匈奴对边塞的侵犯掠夺越来越厉害，州、郡无力禁止。二月，刘秀派遣吴汉率领马成、马武等北上攻打匈奴。又把雁门郡、代郡、上谷郡的官民6万余人，迁到居庸关、常山关以东的地方安置，以避开匈奴的劫掠。匈奴左部又进入边塞以内居住，朝廷为此忧虑，在边塞增加军队，每支部队达数千人。

建武十七年（41年），莎车王贤又派遣使者来洛阳奉献珍宝财物，请设置都护。光武帝赐给贤西域都护的印章组绶以及车旗、黄金、锦绣。敦煌太守裴遵上书说：“对于狄夷部落，不能给予大权，这样做会使其他国家失望。”于是下诏收回西域都护的印章组绶，改赐贤为东汉大将军的印章组绶。莎车王的使者不肯交换，裴遵强行夺取，贤从此开始怨恨东汉。

建武二十年（44年）五月，匈奴掠夺上党（山西长治）、天水二郡，又进犯扶风郡（陕西西府地区）。

建武二十一年（45年）正月，匈奴和乌桓，以及鲜卑的军队联合侵犯北部边境。代郡以东受到侵夺尤其严重。乌桓的居住地接近边塞，早晨从他们的帐篷出发，傍晚就能抵达塞内城郭，沿边5个郡的百姓，家家受到侵害。郡、县城郭遭到破坏，人民流离失所，边境萧条，不见人烟。

冬，匈奴进犯上谷、中山二郡。这时，莎车王贤骄横跋扈，妄图并吞西域各国，屡次进攻其他国家，要他们缴纳沉重赋税，西域各国忧愁恐惧。车师前王、鄯善、焉耆等18个国王，都派遣他们的儿子到洛阳来充当人质，献上他们的珍宝。见到光武帝，都流涕痛哭，下跪磕头，希望能再设置西域都护。光武帝认为北方边境还没有征服，没有能力顾及西域，所以把他们的人质都送了回去，并赏赐丰厚的礼物。西域各国听说朝廷不肯派出都护，而且把人质送回，更加忧愁恐惧。莎车王贤知道都护不来，出兵打败鄯善、龟兹，杀死龟兹王。鄯善王安上书说：“希望能再派儿子入朝做人质，再次请求朝廷派都护。如果不派都护，只好被迫屈服于匈奴。”光武帝回答说：“现在使节、军队都无力派出，如果西域各国感到力不从心，东西南北任凭自己选择。”于是鄯善国、车师国再次归附匈奴。

建武二十二年（46年），匈奴单于舆去世，儿子左贤王乌达鞮侯继位，不久又死，乌达鞮侯的弟弟蒲奴继位。这时，匈奴境内连年发生旱灾和蝗灾，赤地数千里，人畜饥饿，瘟疫流行，死亡超过半数。匈奴单于畏惧东汉乘着他们的疲困攻击他们，派遣使节到漁阳，请求和亲。光武帝派遣中郎将李茂去复命。乌桓则乘匈奴的困顿，发兵攻打，匈奴大败。匈奴向北迁徙数千里，使沙漠以南地区成为一片空地。

当初，匈奴单于舆的弟弟右谷蠡王知牙师（王昭君所生）按照次序应当做左贤王，左贤王依次当做单于。舆想传位給自己的儿子，杀了知牙师。前单于乌珠留有个儿子叫比，做右薁鞬日逐王，统领南边8个大部落。见知牙师被杀，口出怨言说：“按兄弟说来，知牙师依次当立。按父子说来，我是前一个单于的长子，我应当被立为单于。”于是心怀猜忌和担忧，很少参加庭会。舆怀疑比，派遣左、右骨都侯监督比的军队。等到单于蒲奴继位，比更加怨恨，暗中派遣汉人郭衡携带匈奴地图到西河太守那里，请求归附。左、右骨都侯发觉了比的意图，乘五月龙祠（祭祀），劝单于杀比。比的弟弟渐将王在单于身边，听到此事，报告比。比聚集8个部落的四五万军队，等待左、右骨都侯回来，要杀掉他们。骨都侯将到，知道了比的图谋，逃走了。蒲奴单于派遣1万骑兵去攻击比，但看到比的人数多，不敢进攻返了回去。

建武二十四年（48年）正月，匈奴8个大部落的首领一起商议，立日逐王比做呼韩邪单于。到五原郡的塞门，表示愿意永远做屏障，抵御北方的胡虏。朝廷公卿讨论此事，议论的人都认为“天下刚平定，国内空虚，夷狄的情况复杂，难以知道，不能答应。”惟有五官中郎将耿国认为“应当仿照孝宣帝处事的旧例，接受他们的要求。命令他们向东抵御鲜卑，向北抗拒匈奴，相率勉励四夷，保全边郡。”光武帝接受了耿国的意见。

十月，匈奴日逐王比自立为南单于，派遣使臣到朝廷，以藩属的地位，自称臣子。蒲奴称为北匈奴，匈奴再次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