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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微硬着心,推开了他,站起了身,“我能接受你身上种种缺点和优点,唯独受不了你对我的怀疑,那会要了我命!”

“我知道错了,我们好好过日子,你不想让我辞官,那我就不辞,我不用报仇了,每天只需要练兵就行,只帮朝中查一些其他的案子。”

魏明霁直着腰跪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抱着林星微的腿,不让她离开,泪如雨下,“我的生活中只有你这一束光亮,你在北海郡的这一年,你我虽不在一起,可只要我想起我是有媳妇的人,我就很开心。”

“你的名字我早就写在了我们赵家的族谱上,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我从未有过妾室通房,不信你可以去问鲍商。”

“我当真知道错了,你说我冷情冷性,那是因为我常年在军中,没有人教我,今后你可以来教我,我会好好的学。”

没有人知道到底是魏明霁拿捏了林星微,还是林星微拿捏了威武高大的魏将军,更没有人知道冷面铁心的“魔鬼将军”今日会卑微的哀求一个女子同他好好过日子。

林星微泪如泉涌,咬着牙关,嘴硬道:“我没心力教你这些,我也没有时间教你,该说的话都说完可,你走吧,若被我祖父知晓,他一个垂朽老人,可不管你是不是位高权重的将军。”

魏明霁抱着林星微的腿哭得慌神,哭够了才缓缓放开林星微,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未再发一言,默默走出了小宴堂。

林星微看着魏明霁萧条的背影,再也绷不住了,瘫倒在地抱膝痛哭。

李姝宁和曹瑞岑要进去哄劝,温林拦下了她们,“让她一个人缓缓,他们之间的事还得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帮不上忙。”

温林让云珠水珠守在门口,将其余人都劝走了。

林星微哭够了,起身擦了眼泪,伤心只能是一阵子,不可能一辈子。

“云珠,水珠,随我去货铺理货。”林星微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整理好衣衫步履稳健的出了小宴堂。

“今日不去了吧。”云珠水珠忧心忡忡地跟在后面。

为何不去,魏明霁伤了她的心,她难道不用吃饭过日子了?总要找些事情做。

她得做一个心硬到刀枪不入的人。

针对魏明霁的纠缠,林怀峰将苏夫人和宋大人都叫了过来,全家人一起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宋安大人说:“魏明霁乃虎狼之辈,逼急了是会吃人的,冉冉你可要想清楚。”

林星微长长叹息,“我已经将话同他说清楚了,我同他名存实亡,再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了。”

林怀峰冷睨了一眼侄女,“那也要看魏明霁自己答应不答应,这些年,他多番纠缠你,是你说不干他就会听的吗?还不是你此次妥协。”

林星微低头不语,二叔父说的是实话,即使她在魏明霁面前说了那么多狠话,现在还是心中发虚,没有底。

她永远都不知道魏明霁下一步会做出怎样惊动天地的举措来。

苏夫人长袖一甩,道:“我管不了了,那魏明霁如同狗皮膏药,一旦沾上撕都撕不下来。”

“不是苍蝇么?”林星微懒懒地嘀咕,“狗皮膏药即使粘连血肉也可以撕下,只有苍蝇你将它赶走,它又会飞回来。”

“魏明霁就是苍蝇,而我就是他盯上的腐肉,他不将我吃干抹净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呢?冉冉你怎么想?”温林问道,“可要为兄帮你什么?”

“是啊,我们就你一个妹妹,总不能让魏明霁一直欺负你。”林呈桉的声量比任何人都高。

林星微无力的叹气,“为了不让家中为难,我还是搬到魏府去住吧,他每日能看见我,总能消停些。”

也就不会闯到林家来闹事了。

第261章 望乞恕为夫之罪

林星微打算第二日就搬到魏家去,林呈桉从宫里带来一个消息,新太子要南下巡视民情,陛下让魏明霁同行。

是以,林星微的搬家计划暂时搁浅。

林星微卜过一卦,他们此行定会顺顺利利,最快年底就能回来了。

她心中怅然,正好通过魏明霁不在都城的这段时间好好整理一下心绪。

过了一个月,林星微收到一封信,信中道:

星微吾妻,别来无恙。夫随太子已安然抵江南。

得罪妻以来,夫恍若同林鸟失群,天地异色。

每当月上蕉窗,夫对景怀人,懊悔不已。

妻也当开阔胸怀,莫积怨于心,夫随太子游历,定会勤勉侍奉,盼早日归来与妻团聚,望乞恕为夫之罪……

林星微细细想了想,这大抵与他议亲几年中,魏明霁写得最为诚恳的一封信了。

从前要么音信全无,要么托人传两句安抚之言,从未认认真真、情真意切的通过书信。

“姑娘要不要给魏将军回一封?”云珠已经准备研磨了。

林星微咬着下唇想了想,“你替我写吧,让他注意安全就行。写完交给罗浮送出去。”

她实在想不出要同魏明霁说些什么,索性让云珠自由发挥,她捧着闲书一旁躲懒去了。

主子的吩咐云珠不敢不从,她只写了两行字:将军宜慎行止,云珠替笔。

云珠猜,魏将军收到替笔书信,定会气得杀回都城吧。

太子看着旁边笑得合不拢嘴的魏明霁,轻勾了一下嘴角,“什么事让魏兄这么高兴?”

魏明霁将白绢叠好,塞入胸怀,“禀殿下,夫人叫我行事小心。”

后面的鲍商暗暗拧眉,不就让丫头替笔写了一句话,就让他们将军这么高兴,若是夫人亲笔,将军怕是立刻飞回都城去。

太子莞尔,有些叹息,“魏兄已为人夫,父皇还未有替我娶太子妃的打算。”

魏明霁道:“殿下贵为太子,太子妃定当是人品贵重之人,陛下定会小心替殿下择选,着急不得。”

太子话锋一转,又问:“魏兄身世已经不是秘密,和何峥谋反案相关的佞臣皆已伏法,魏兄想要认祖归宗完全可以,为何还……”

“殿下是说臣应该姓赵是吗?”魏明霁勒了一下马缰,让马儿走慢些,悠悠地道:“臣一直顶着‘魏明霁’这个假面已成习惯,被人叫了二十多年的名字突然更换臣只怕心中会混乱。”

太子点了点头,“我懂,你这些年过得何其辛苦,若突然不是魏明霁了,只怕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了,心中没有方向了。”

“可你若是魏明霁,就得继续在上都府,继续打打杀杀,夫人愿意吗?你何不卸下假面,让父皇给你一个清闲的官职,好生安稳度日?”

魏明霁苦笑,“殿下的意思臣明白,‘魏明霁’这个名字已经刻在臣的骨血里面了,没法卸下了。”

正如林星微所说,若他卸下身份官职,一切的一切,那定会被人撕碎了。

太子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和夫人关系不和,等回到都城,我亲自向林夫人说和。”

魏明霁惭愧:“哪敢劳烦殿下。”

太子唇角稍弯,“魏兄何等样人,我甚是清楚,我同母妃在宫中蛰伏这些年,深知魏兄辛苦,兄配得上林夫人那样心胸豁朗的女子。”

“林夫人虽一时有误会,往后一定会理解魏兄的。”

魏明霁苦笑,眼眶微红。他服侍陛下,服侍过三位太子,唯独新太子体谅他辛苦。

这些年,当真是没有一个人懂他、体谅他。

他们一路南下,太子施恩于百姓,百姓无不信服新太子。

前两任太子所遗留问题,新太子一一摆平。

尤其铜陵,新太子恩威并施,撸掉了一众协助上一任太子坑害铜陵王的狗腿子,又提拔了一批新官员。

新太子所到之处,百姓无一不拜服。

陛下还以为新太子年岁轻,无人会服,是以才让几位大臣和魏明霁带兵陪同护卫,不想新太子所做作为颇得人心,魏明霁一路上除了护卫并未帮到其他。

林星微在都城待得久了,也深得无聊。兄长们忙于公务,嫂嫂们要顾孩子,就连李姝宁也都有了身孕,懒洋洋地不出门了。

连云珠和罗浮都在何妇的撺掇下成了夫妻,林星微原先还拉着他们夫妻去乡下打野,后来觉得自己是个大电灯泡,心头不爽,渐渐地只带他们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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