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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微偷偷听见了,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笑赞道:“吕陆表弟说得对,这大礼是真的不俗,我刚才看见都把我吓傻了,你明霁兄长果然如你说的那般心灵巧思。”

魏娇一脸俾倪,高声道:“堂嫂既然知道,就不要卖弄关子了,我们不能看,您就不能详细与我们说说吗?何故这般吊人胃口!”

魏谨信也道:“明霁从外回来,怎么只给自己兄长一人送礼,我们都不配拥有你的礼吗?”

魏明霁拱手道:“晚辈给诸位叔伯姑母也准备了礼,今天太晚,明日又是初一,后日我会亲自送到叔伯们的家中去。”

魏谨信这才讪讪闭了嘴。

魏谨德却道:“你们夫妇竟然吊起了大家的胃口,何不把送给你兄长的礼拿到三聚堂给大家一观?”

魏明霁没敢应声,林星微心头得意,腹诽道:“你也有今日,要不是事关关行云,我定会把大家都催到清风苑去看看你做的好事!”

房夫人今日本就高兴,现在听说长子收了大礼,便更是高兴,喜滋滋地道:“煦儿,他们夫妇俩卖弄不说,你便去看看罢,看完了告诉我等。”

“是。”

魏明煦刚要起身,魏明霁急急站了起来。

“父亲母亲,诸位兄弟,只是一个小玩意,是我夫人夸大了,兄长还是先坐下陪长辈们聊聊天吧。”

姑母睨了一眼坐在魏明煦身边的吕陆,道:“陆儿,坐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去。”

吕陆悻悻然起身坐了回去。

姑母又道:“既然明霁夫妇不愿同大家说,想必是只想让明煦一个人知晓,我们就不要催问了,免得让明霁夫妇为难。”

姑母发了话,旁人就不再追问了。

魏明霁暗暗舒了一口气,轻睨了一眼差点坏了事的林星微。

姑母看向面色愤愤不平的魏娇,故意问道:“娇姑娘,听你父说给你介绍了一门亲,是京中太常卿的幼子邓武,你可见过其人,可还满意?”

提起这门亲,魏娇神色骄傲,目空无人,提高了声量道:“回姑母的话,已经互换了画像,太常大人来信约定节后交换庚帖定亲。”

姑母看了一眼一侧的魏谨信,笑道:“那便好,娇姑娘是高嫁,届时我们举家之力也会给娇姑娘多多备足嫁妆。”

魏谨信神色平淡,嘴角浅笑,道:“我不过是个一介县衙主簿,能攀上太常卿,是我们祖上烧了高香啊!”

魏谨厚恭维道:“咱们家的儿女,各个都是高攀,当真是祖上的荫德。说来也要感谢侄媳妇。”

大家又把目光都对准了林星微,林星微也道:“大伯父说差了,这同我无关,太常卿四处为幼子相亲,在宫宴上,陛下随意提到了咱们魏家,太常大人听后便问了陛下咱们魏家可有适龄待嫁女,陛下便说了,太常大人这才联络了三叔父,将这门亲事定下。”

一听到是陛下拉媒,众人是既羡慕又惊讶,对着魏谨信和魏娇一片恭贺声。

魏谨德摸着嘴角的八字胡,笑容得意。房夫人也乐不可支。

魏明霁看了一眼林星微,黯然一笑,什么话都没说。

魏谨信谦虚道:“此事还未定下,若年后太常大人下了聘,再欢喜也不迟。”

魏娇娇羞一笑,低声道:“虽说还未下聘,可女儿已经和邓公子交换了信物,还互通过书信,女儿已经将心意交付邓公子,若他们不来下聘,女儿不会再嫁他人。”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第240章 我等你的大事忙完

魏谨信的老脸霎时就红透了,黄氏连忙解围:“小姑娘家说笑的,是太常卿大人与我夫君来往过书信,正缝年节相互送了些过年礼,并不是什么其他信物,诸位不要误会了。”

后母拆台,魏娇气呼呼瞪了一眼黄氏,黄氏悄然不再言语。

刘氏长长叹息了一声,握着身旁的魏乐的手,道:“若娇姑娘的婚事解决了,也该轮到我家乐姑娘了,乐姑娘比不上娇姑娘伶俐,不求是官宦之家,只愿家世平常,能对我乐儿好就是了。”

姑母轻笑道:“长嫂着急什么,我家陆儿和青儿年岁都不小了,我一个寡妇都不着急,乐姑娘双亲健在,阖家和睦,定能许一个好女婿。”

刘氏低头不语了。

上回那三十升豆子的事,魏谨德强势阻拦没有将魏乐赔进去,终究将刘家舅父关进去了,还罚钱五百贯。

魏谨德为了防止刘氏再贴补娘家,直接放出狠话,若刘氏再冥顽不灵不顾夫家只顾娘家,他就不再接济照顾长兄一家,长兄若要休妻他也支持。

刘氏这才怕了,娘家人求上门,她也狠心闭门不见。

刘家人在魏谨厚门口闹了半个月,最后说要报官才吓跑的。

除夕守岁,还未到夜半,人都散了一大半。

林星微也熬不住了,坐在案前打起了盹。

何妇跪在林星微身后,悄悄拍拍林星微的肩膀,低声道:“姑娘若困了,就回去睡吧,已经过了夜半了,算是守过岁了。”

长辈们早就散了,就他们几个晚辈还留在三聚堂。

吕陆将食案上的碗碟全推在地上,自己则趴在食案上呼呼大睡。

魏明朗斜靠着后面的铜灯座上,哈喇子都流到了胸膛,也不担心灯油淌下来烫到自己。

各个都东倒西歪没了坐相,除了魏明霁和魏明煦兄弟俩正坐如钟。

魏明煦常年打坐有这样的功力,林星微是理解的,可魏明霁怎么坐得比他兄长还要端正,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林星微推了一下魏明霁,低声道:“你且先守着,我回去睡了。”

魏明霁突然睁开了眼睛:“要走就一起走吧,我还有话要问你。”

魏明霁起身,牵起林星微便出了三聚堂。

天上新月弯弯,寒风刮得树梢呜呜叫。林星微裹紧了绒氅,紧跟在魏明霁身后。

魏明霁牵着林星微,两人驻足在昏黄的巷子里,他猛然转身,林星微躲避不及,重重地靠了上去。

额头碰在他结实的胸膛,有些疼。

她顿时怒了:“干什么突然停下?”

魏明霁冷漠的道:“要不是你低头不看路,怎会撞上?”

“真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林星微骂了一句,甩开他的手,刚要走,却又被拉住。

“先别走,我有话要问你!”魏明霁脱下自己的绒氅批在了林星微的肩头,“邓武和娇妹妹的亲事是不是你牵的线?”

绒氅本就厚重,林星微穿了两件,即便不冷了,也深觉累赘。

她缓声道:“我不是说了吗,与我无关,是陛下……”

“哼。”魏明霁冷笑,“这话你只有唬他们罢了,要不是有人向陛下举荐了娇妹妹,陛下日理万机,怎会想起一个县衙主簿的女儿来。”

又缓声道:“这场亲事极好,邓武半身不遂身体残废,娇妹妹出言不逊脑袋残废,倒是登对。不过你万不可再利用陛下,有事先同我商量。”

“娇妹妹要嫁一个残废,你不生气?”林星微惊问道。

太常大人的幼子身有残疾,林星微为了报复魏娇,给温林去了一份信,温林在陛下耳边吹了一阵风,魏娇就成了太常幼子的准媳妇。

魏谨信和魏娇本就是虚伪清高,他们也知道太常幼子的真实情况,然看中他是高官之后很高兴就答应了。

让魏娇和黄漩做妯娌,两人一个脾气秉性,定很相投,林星微光想想就想笑。

此事被魏明霁看穿,林星微还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竟然会赞同。

魏明霁替她将灌风的领口拢了拢紧,反问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三叔父和魏娇对邓武满意至极,又是陛下拉媒,无上的荣耀,我生的哪门子气?”

魏明霁身躯高大,林星微抬头仰望着他如星的眼睛,“可她到底是你的堂妹……”

魏明霁迟疑一下,又道:“我也是生气的,我的夫人在学着掌家,你有事知道写信给都城的亲友,我却从未收到过你半片信笺。”

林星微没有说话,她打从心底还没有原谅他。

魏明霁又道:“这半年我也不好过,岳母经常甩眼色,就连你的几位兄长见了我都对我凶巴巴地,我是得罪了全天下才娶到了你,纵然我的手段不对,然我对你的心是一如既往没有变过的。”

“过完年,跟我回都城好吗?”他环抱住林星微,低声下气的问道。

她依旧没有松口,“等以后吧,嫜父让我帮他理账,生意上的事我还没有上手,我想留下帮一帮嫜父,家姑身体不好,嫜父一个人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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