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自作孽不可活23(2 / 2)

姜爱国直接反问。

“刚才我听小黄说了,你们不就是怕墙倒吗!”

刘主任背着手,身后撑伞的人身体已经湿了半边,而他领导架子十足不慌不忙说着。

“我们是怕墙倒。”姜爱国如实说。

“那找人在墙上挖两个洞不就好了。”

“水流那么大,咱们胡同一定会被淹,那又该怎么办。”姜爱国又问。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刘主任突然升高音调:“这是天灾,又不是我泼的水,要怪你们就去怪老天。”

“……”

三水胡同这边没人再说话,要不是天黑加大雨,几十道愤恨眼神说不定能将刘主任烧出个洞来。

“解决方案我已经说了,要是你们再不走,就别怪我叫厂子保卫科请你们出去。”

姜向北默默砸唇。

人有时候是自己非要作死,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此时此刻,姜爱国估计也和姜向北是一样想法,叹了口气后重重地一摆手:“我们走!”

“那就不送了。”

刘主任带着胜利的口吻带头笑起来。

随着越走越远,姜向北还能听到他斥责厂子的保卫科吃干饭。

他们跟着三水胡同的一众人直到大门,刘主任揪出门房大爷又是好一通训斥。

滂沱大雨中,大铁门缓缓合上。

门那边,刘主任

邀请今晚报告有功的青年干事上家里喝一杯,门卫大爷浑身湿淋淋地咒骂着三水胡同众人。

门这边,姜爱国收回目光。

“走。()?()”

众人沉默着往来的路走去,石桥下,奔腾地河水奔腾向下游。

看水流速度,明显比刚才姜向北观察时快得要多。

“今晚的事要是传出去,那整条三水胡同的人都要完蛋。囍()9囍.の.の囍()?()”

不知是谁在中间突然说了句。

姜爱国紧跟着说:“今晚每家最好都留个人看着,要是见势不对尽快走。()?()”

众人沉重地点头。

轰隆隆——

惊雷突然而至,像是故意应和着众人的担心。

姜向北个子小,步子迈得没大人们大,没走多远就落后了几步。

“你慢点,桥上滑。()?()”

大人们已经过桥,姜向北才刚到桥那头,姜向南和曹龙停下步子等在桥上。

桥上满是多年青苔,姜向北的塑料凉鞋有防滑鞋底,上桥之后并没有影响到速度。

姜向南见状,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往前走。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桥面忽然发出接连几声细碎的响动。

除了曹龙,姜向北耳边此时已经完全被雨点砸到斗笠上的脆响所充斥。

“快跑!”

曹龙大叫一声,拽住姜向北手腕就往桥边冲。

姜向北反应不急,没想到被这么一扯,竟然滑倒了。

“桥塌了!”

曹龙朝大人们大吼,伴随着块块青砖碎裂掉落,姜向北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也逐渐往后滑去。

“妹!”

“向北。”

已经走到岸上的姜向南想都没想就往回跑,曹龙咬紧牙关,就这么拖着姜向北往前跑去。

哗啦啦——

姜向北不知道那短暂几秒里究竟发生了多少事,她只感觉自己的膝盖剧痛无比。

然后……她的身体往下坠去。

曹龙紧紧抓着她的手,姜向南扯着她右胳膊。

她横挂于河边上,半张脸都浸在河水里,身体还能感受到河水急速流过。

姜爱国冲过来,三人合伙把姜向北拉上了岸。

“吓死我了!”

姜向北还没怎么样,姜向南吓得浑身颤抖,脸上流淌着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平时掉下去大不了爬起来,水就在腿弯,还不至于淹死人。

可今晚水流这么大,被冲到下游大河里必死无疑,连救都找不着机会。

“向北,你跟爷说有没有哪疼?”

“膝盖。”姜向北哭丧着脸,指指膝盖,然后又指指屁股:“屁股滑倒也摔的好痛。”

“没吓傻就好。”

被吓到的不仅姜向南,姜爱国扶起姜向北时,身体也在打哆嗦。

“爷,我没事。”

“没事……没事就好。”姜爱国走了两步,腿一软差点没跪下去。

“姜爷爷,让向南背向北,我搀着您。”

曹龙几步过去扶起姜爱国。

“爸。()?()”

姜半刚把吓丢的魂儿找回来,回过神就赶忙上前去扶住另一边。

“刚才都是多亏你了,要不爷爷可咋跟你文兰婶子交代。()?()”

姜向北在姜向南背上,感觉爷爷的背都好像一下子佝偻了不少。

“哥,一会回去我差点掉河里的事你可别跟妈说。?()_[(.)]?▁?.の.の?()?()”

“又不是你的错,你怕什么。()?()”

姜向南不懂。

姜向北摇头:“你不懂,妈走的时候叫我了……”

司文兰找了一圈没瞧见人,才无奈一个人回去的。

就算桥坏了是天灾,没跟着老妈回去肯定要被提起来,那到时候就是……人祸了。

“你差点掉河里了,你就一点不怕?”

看妹妹还在担心回家挨揍,姜向南就觉得不可思议。

没瞧见爷爷平时那么爷们的一个人也吓得腿软了吗!

“曹龙哥拉着我呢,我知道我掉不下去。”姜向北说。

当时慌乱间,她无意间看到了曹龙哥眼神,坚定得就跟要入党。

那时姜向北就觉着自己肯定掉不下去。

况且……莫名其妙穿越,不会就是为了穿过来掉河里淹死吧。

姜向北的迷之自信让她信心满满,当时甚至还关心了下冲走的斗笠。

当然……这些话她不可能跟姜向南说。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骂你。”

“那我当你夸我好了。”

“咱们这回可欠了曹龙哥一个大人情,等雨停了得好好想想怎么还。”

姜向北点头。

救命之恩当然得好好报。

***、

三水胡同,姜家。

磨破了层皮的膝盖被雨水这么一泡,红红肿肿又挂着层皮。

普通人家磕着碰着历来是任伤口自己长好,所以很少有人家里会备碘伏之类的消毒药水。

不过司文兰拿出了另一种让姜向北眉心狂跳的东西。

一小瓶酒精,还是去年司文兰耳洞发炎,医院开来给首饰消毒的。

“妈。”

喊妈没用,司文兰面无表情地拔出塞子,然后朝姜半抬抬下巴。

“按住你姑娘,要是洒了床单你洗。”

“向北,爸跟你说,疼只是一会儿,但一定要给伤口消毒。你看桥上那么多青苔,谁知道是哪年的青苔。”

要是姜半脸上没有挂着笑容的话,姜向北会认同他的后半句。

“妈,一点都不痛,不用擦酒精就能好。”姜向北垂死挣扎。

一团棉花塞入瓶口,来回晃了这么两下,酒精味在屋里蔓延开来。

“消毒是其次,得让你长长记性,以后还敢不敢不听大人话了!”

与司文兰微微往上翘起的尾音,棉球直接按上姜向北膝盖。

比摔倒时疼百倍的刺痛袭来,姜向北跟只垂死挣扎的青蛙一样疯狂蹬腿。

可惜人小力量弱,爸爸妈妈加个临阵倒戈的姜向南,两条腿被按

得根本动惮不得。

“啊——”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酷刑?()_[(.)]???_?_??()?(),

姜向北满身大汗地躺在床上望着屋顶。

“出汗才不容易受寒感冒()?(),

谁叫你不喝姜汤。”司文兰笑。

感情酒精酷刑只是为了发汗()?(),

姜向北无语凝噎()?(),

只想说老妈好狠的毒计!

“你看着向北,我去给爸送姜汤。”

姜爱国刚才受惊不小,一回来就先回屋去了,姜半心里一直记挂着去看看。

“你送完姜汤回屋去看看家里还有没有退烧药?我看爸的脸色不对。”

司文兰把帕子交给姜向南,也跟着姜半一起去了隔壁。

姜向北同样担心爷爷,抢过帕子催姜向南也去:“你打盆热水给爷泡脚。”

她屁股和膝盖火辣辣的疼,就算想起来都费劲儿。

“那你有事叫我。”

姜向北躺床上,既担心爷爷生病,又挂念着还一次没用过的烤窑会不会被冲垮。

然后又祈求老天快点停雨,脑子就没一会儿停下来的时候。

就这么胡思乱想中,好消息接连传来。

首先是爷爷只是有点疲倦,再一个是下午姜半冒雨就在面包窑上搭了个竹棚子。

虽说不能完全挡雨,但流下去的毛毛细雨对烤窑不会有任何影响。

就是老天……好像没听到她的祈求。

这雨又下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姜向北浑身酸痛地醒来,昨晚酒精酷刑虽然疼,但到了第二天早上膝盖竟一点都不疼了。

倒是昨天摔倒拖拽造成的疼痛延续到了今天。

早起去查看的姜爱国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对三水胡同众人那就是灾难。

胡同里没淹水,墙也没有半点垮塌迹象。

就是光辉服装厂的仓库……被淹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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