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斗兽棋(2 / 2)

“这段历史我了解,可是这和打猎有什么关系?”

“当时刘司马为报答皇帝大恩,亲自请缨赴西域寻奇人炼制长生药,而且经年未归,皇帝本想放弃,但就在一天,刘玄漏夜觐见,奉上一本奇书。皇帝阅后大喜,承诺要大加封赏之,然后刘玄竟留下一句话后果断自裁。”

“什么?他说了什么话?”

“除皇帝外无人知晓,皇帝深感刘玄的忠诚,大加封赏其家人,并任命其胞弟刘秀为兖州刺史。”

“这段故事我从未曾听过,父亲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更加疑惑地看着父亲,眼中满是不解。父亲摸了摸弓上我不认识的两个符号,摇了摇头。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现在我来告诉你,这个小白狐的用处。”

终于到正题了,刚才听父亲讲故事,无意间已经忘了最开始的疑惑,此时若有不解又都浮上脑海,我调整了下有些僵硬的四肢,认真听父亲说着。

“凡我大新朝子民,不论男女,成人后都有机会获得禽兽的能力,男子为兽,女子为禽。能力大小、种类、获得方式都不尽相同。但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偿所愿,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只是普通人,而有的人却能借助禽兽的能力如鱼得水,不管是政界、商界还是其他领域都能有所成就,我天赋机缘都一般,只获得了草原狼族的嗅觉,所以只能用来打猎,而你母亲……”提到逝去的母亲,父亲眼中满是伤感与怀念。父亲破天荒地摸了摸我的头发,满是温柔地说:“空儿,你的眼睛像极了你的母亲,明亮,深邃。当年我就是被她的眼神所吸引。她是天之骄女,不仅获得了百灵的歌喉,更加可贵的是,她还获得了第二种禽类的能力,就是夜枭的夜视能力。我何德何能,竟能与你母亲做了十几年的夫妻……”父亲又陷入了回忆,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我早已变得错愕不堪,获得禽兽的能力,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此时回想起来,父亲的嗅觉确实非同一般,以往打猎时,父亲总是能提前感知到猎物的踪迹,而母亲确实是村里公认的金嗓子,但是……村里其他人呢,过了十一年,并没察觉到村里的人有什么特殊能力,他们就像一般农民一样,老实本分,质朴无华,总是一副憨厚的笑容。带着疑惑,我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问道:“爹,那村里其他人呢?”父亲从回忆中醒来,眼神又变得冷酷。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你以后会知道的,好了,言归正传,这个小白狐是你母亲五年前无意中发现的,她告诉我,如果能够得到这个狐狸,那么就会很容易地获得禽兽之力,而且是相当高级的那种,当年为了捉住它,你母亲几乎透支了能力,我极力劝阻之下,你母亲才没有将能力全部用尽,然后即使是这样,也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后果,就在眨眼之间,你母亲的瞳孔开始极速涣散,头发更是齐根落下,随后,竟变得透明消失,在最后一刻,她告诉我,这个白狐狸是命中注定属于空儿你的,也只有你,才能将它的功效发挥到最大。虽然心里不解,但我对你母亲的话深信不疑,毕竟她所经历的要比我多的多。所以,这五年来我一直在养精蓄锐,白狐狸一刻不出现,我一刻都不会重新将能力用于打猎。直到那一天与你下完棋,我突然嗅到了它的味道,虽然很微弱,但我肯定它已经回到了这里。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直到今天,我感觉到它的能量到了最低点,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确实最佳的捕捉机会。”父亲说完,将腰间的猎刀递给我,满是郑重地握住我的手。

“空儿,这两把刀是你母亲送给我的。他说过,刀在人在,虽然希望渺茫,但我一直坚信她还活在这个世上。现在我把它们传给你,此间事了,你要马上离开村庄,去外面的世界,运用你的能力,找回你的母亲!”感受着父亲手心地温度,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又感觉到哪里不对,刚到发问,父亲挥手打断我的念头,郑重地说:“五年前的那次狩猎,我已经过度地使用了能力,这五年一直在努力维持,到今天已经时日无多。孩子,让我再看看你。”父亲盯着我错愕和惊讶的脸庞,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愤然起身向前冲去,我目光循着父亲的身影望去,只见一道白影由远及近,与父亲的身影交织在一起。短时间内超多的信息汇集在一起,让我混乱到无以复加,我的身体自额头到四肢都变得麻木,舌头僵硬到连简单的湿润嘴唇都无法做到。片刻后,一声惨叫传入我耳中,我费尽力气抬起头,发现父亲已倒在不远处,那张硬弓的弓弦已经断开,弓身上的铁丝也已经断开散落。感觉一道血光冲破头顶,我猛地冲过去抱住父亲,大声喊到:“爹,爹!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爹!”满是哭腔的声音终于将父亲叫醒,只见他无力地睁开眼睛,紧紧缩在胸前的右手缓缓打开,露出一颗白色的心脏。

“空……空儿,把它拿回去……拿回去用温水化……化开,分……分三次喝完。这……这是你母亲……你母亲交代的。她……她是不会…不会说错的。”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大量的泪水落在白色心脏上,它竟肉眼可见的开始融化。

“快……快喝!”父亲见状,焦急地催促着我,但我局促之下,竟做不出任何动作,父亲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右手送到我嘴边,然而早已来不及,白色晶莹的液体顺着父亲的指缝流入我掌中、胳膊上、大腿上……瞬间消失不见。

“天意……天意”父亲眼神涣散,不住地重复着,突然之间,他犹如回光返照般抓住我的衣领,厉声道:“记住那天的棋局,不要轻视任何一种动物,万物相生相克。切记,切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父亲的手无力地垂下,永远地离开了我,就在我的怀里。

我无助地大喊,用力地摇晃着父亲的遗体,然后不停地掐自己,希望自己马上醒来,这只是一场梦,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场梦,什么禽兽之力,什么白狐狸,这都是假的,是我梦到的,我以后绝不贪睡了,不睡觉就不会做梦了。

快点醒,快点醒,快点醒啊!

直到全身上下被掐的青紫,我终于停了下来,怀里的父亲早已在不经意间消散,就像柳絮一样随风而去。

我只感觉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恍惚间,我听到了一些声音。

“这不是老逸家小空吗?他怎么在这儿?”

“还真是,老逸呢?”

“先别管了,老李,抱他回去。”

“哎?他身上怎么这么烫,还在动?!”

“快放下,我去找医生!”

陷入昏厥中的我没有看到,一道道白光在我身上不断闪现,顷刻间已走遍全身,随后化作一个白点没入我的眉间。

一切,才刚刚开始。

大新朝鸿禧12年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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