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国共双方下令87（2 / 2）

吴成国问：“要扣留他们吗？”

尤佳说：“据上级指示，这些人实际是晋军招募的日籍义勇军，目前不宜采取强制措施，即：秘密监控，礼送出境。不过，他们若在旅大地区实施破坏活动，务须严惩不贷！”

“明白。”

“这件事由你具体负责。”

“是。”

“尤其要注意林子茂的动态，人在他的船上，他不可能不知道，目前需要搞清楚他到底介入有多深，包括是仅作为运送渠道，还是参与了整体策划？除了晋军，是否还有中间方，是否与日谍组织有关？”

“是。”

“你要特别注意，林子茂既机警又狡猾，千万不要让他察觉到咱们在进行监控。”

“是。”

“至于货船何时抵达，你等待通知即可。”

“是。”

这时，门岗打来电话称，有一位林子茂先生前来拜访。

前文有叙——林子茂走进办公室，只见尤佳面无表情且谨慎地看着他，在远离办公桌靠墙的一排座椅上，坐着一个看报纸的西装男。

西装男便是吴成国。

【同日夜，大连，行驶的汽车中】

吴成国在昨天才与林子茂首次见面，即客运码头拘留室；随后，今天上午在尤佳办公室，中午在与范知然、冯玉洁会见时，以及目前在货运码头，一共见了4次面，彼此交流很少，甚至其中两次根本没有对话。

不过，吴成国作为一名老干探，又是军统资深特务，加之有叶丹阳的提醒，所以他心里非常清楚，林子茂绝不是等闲之辈，绝不能让其知道自己知道日籍义勇军的事情，否则，所肩负的分别来自国共两方的任务，不仅极有可能遭遇不可预知的挫折，甚至会在不经意间被查知或套取其他秘密，直至危及自身安全。

因此，在林子茂针对高岛太郎提问“你觉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码头”后，他就显得有些犹豫。

可是，请林子茂协助调查高岛太郎一事，是尤佳经请示上级后做出的决定，吴成国作为专案组成员不能回避。

所以，他以此前的托词为基础，说：“我之所以带人到码头蹲守，是因为接到电话报称有人要在码头闹事，想必是他也听到风声，便前来看热闹并准备浑水摸鱼，却发现事情闹得太大，然后就溜走了吧。”

林子茂又问：“既然他的出现无关紧要，那你刚才提醒我‘这事有些蹊跷’是在指什么？”

吴成国当即感到喉咙发紧，似乎脖子被勒上一个绳套。

其实，他当然能够猜到查验日籍义勇军行李一事，肯定是出自林子茂的暗中安排。

另一个其实，他声称“接到电话报称有人要在码头闹事”，仅是给其带人提前蹲守在码头所找的托词，目的则有两个：执行杜少臣下达的保护日籍义勇军的任务，执行尤佳下达的监控日籍义勇军的任务。

也就是说，整个事件是在各方的预谋中按部就班地进行。

不过，在事件发生的过程中，出现的一些迹象令吴成国生出警觉，这完全基于他对高岛太郎及周立忠、王有根，还有那些黄包车夫的了解，尤其在车夫中有其安排的便衣，并由此隐约感到事有蹊跷。

回闪。

【同日夜，大连，货运码头附近的路边】

吴成国身着便衣仰靠在驾驶座，4名制服警察坐在其他座位。

高岛太郎出现了，吴成国前倾上身，额头几乎贴到挡风玻璃上进行观察，他发现高岛太郎多次出没于接站人群和黄包车夫之间。

那些车夫多数是接站人雇佣来的，也有长期在码头趴活的，还有闻讯临时赶来的。

吴成国认出，有几个长期在码头趴活的车夫是车行帮派成员，也是地痞惯犯，虽然车行帮派与码头帮派素有恩怨，经常会因揽客、运货等问题发生械斗，但部分成员之间也会联手行窃犯案，高岛太郎则主要充作中间人及销赃角色。

在乘客涌出铁栅门时，按说那几名惯犯车夫应该会以揽客为名，混入人群寻机进行扒窃，尤其那些乘客明显很惊慌，接站人也随之很忙乱，这更是下手的好时机。

可是，他们却坐在自己的黄包车上没有动，平静地等待接站人雇佣的黄包车不足时，再顺势补缺，而那几个闻讯临时赶来的车夫甚至空车离开了。

吴成国驱车驶向铁栅门，那几名惯犯车夫看到他后不由一愣，随即嬉笑着挥手打招呼。

吴成国很清楚，这些人是混迹码头周边且具有帮派背景的惯犯，同时也是警方经常利用的线人，包括高岛太郎在内，如果他们不搞出大动静，警方则会睁一眼闭一眼，也就是说，即便有警察在场，他们也不会老实待着，至少会围观看热闹。

事后，吴成国从黄包车夫中的线人口中得到证实：

起初，高岛太郎与那几名惯犯车夫商量行窃；接着，他告知他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后来，他说察觉接站人群中有硬茬，估计惹不起；最后，也就是在乘客们向外跑时，他居然连热闹都不看就离开了。

显然，那几名惯犯车夫得到高岛太郎的警告，又见其提前离开，便没敢上前凑热闹。

其他车夫知道他们的底细，尤其那几个闻讯临时赶来的车夫，本身是真正老实巴交的苦力，见高岛太郎来回穿梭却没有动手，自然就觉得状况不妙，为了不被麻烦招惹上，便空车离开了。

关键问题在于，吴成国知道货船上有12名日籍义勇军，并查知高岛太郎极有可能在为日谍组织做事，也就是说，两者具有一定关联性，高岛太郎应该在确认前者无事后才能离开。

即便两者没有关联，以吴成国对高岛太郎的了解，就算那些接站的国军军官开了枪，他仍会围观看热闹，而不是中途离开。

总之，吴成国是带着狐疑赶奔出事现场。

继续回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