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战前的准备80（2 / 2）

“当然了，否则毁于战火就是我们的直接损失。记住，在交易过程中要注意隐去我司的痕迹。”

“明白。”

“二是监控各大战备物资仓库及制造厂商的进出货情况，视具体情况，或做转手生意，或预订备货囤积。”

“是。”

“三是将其他分公司的货款集中到大连，当然要留下日常运转资金。”

“是。”

“我计划明天或后天去沈阳，届时可随时电报联系。”

“好的。”

这时，有人敲门。

周立忠说：“请进。”

一个独臂人推门进来，从斜挎的帆布包中取出一封信函，说：“周经理，给您的。”

周立忠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纸盒，连同一张纸币递给那人，并接过信函，说：“老王，把这个送给恒祥公司的李经理，辛苦了。”

这人名叫王有根，原本是营口乡下的农民，因生活所迫于1932年底加入伪满军，不到一年就被抗联打断一条胳膊，在将安置费还债不足的情况下，只得背井离乡辗转各地，最后流落到大连，靠着给一些商号跑腿送单混口饭吃。

王有根踌躇一下，问：“周经理，上次说的那事……”

周立忠说：“我还有事，回头再说吧。”

王有根却扑通一声跪下，说：“周经理，您就行行好吧，我知道过两天就定下来了。”

林子茂仰靠在沙发上，正在思考该如何向“截和”请示去沈阳，听到异常声音后，不由扭头看去。

周立忠上前欲将王有根拉起来。

王有根却固执地跪在地上，说：“我虽然断了一条胳膊，您也知道，干活可不比别人差。”

林子茂有些不耐烦地问：“怎么回事？”

周立忠解释道：“货运码头缺个管库的，他想干。”

林子茂自然不想管这种事情，重新仰头闭目。

周立忠却说：“现在有几个人选，只是拿不定主意。”

林子茂意识到他在有意求助，问：“有外人推荐的吗？”

“有实力的外人对这种职位也看不上眼，全是公司内部推荐，或是自动找上门的。”

“你觉得怎样？”

“我觉得还行，只是有残疾，怕有人会说闲话。”

“丢过件吗？”

“据我所知，没有。”

周立忠说完，扭头问：“老王，你丢过送的东西吗？”

王有根刚才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眼巴巴地望着没敢吭声，此时经这一问，才是意识到是在说他的事情。

他连忙说：“没有，绝对没有，您可以打听去，如果我丢过哪怕一根针，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周立忠摆手让他闭嘴，然后看向林子茂。

林子茂需要周立忠为其办事，便有意要卖个人情，说：“最终还是要看人品，尤其是库房重地。”

周立忠心领神会地笑道：“明白。”

两年后，也就是1947年11月，林子茂再次来到大连时，王有根不仅升任常驻码头的管事，还娶妻生子了，他对林子茂的感激之情自然不在话下。

【1948年9月11日上午，大连，万盛洋行分公司】

林子茂由此认为，若想深入了解乃至直接接触高岛太郎，通过王有根会比周立忠更有利。

因此，他仅是说：“据悉，这个高岛太郎极有可能在为日谍组织做事，你要对其予以特别关注，尤其是今晚的事情，宁可事后补救，也不要在现场出现纰漏。”

周立忠迟疑一下，问：“这批日本客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林子茂微蹙眉头道：“他们倒无所谓，主要是委托方……记住要保密。”

“您就放心吧，我被您差来唤去不止一两次了，什么时候出过纰漏？呵呵。”

“委托方是国防部二厅，我是怕他们在其中夹带人员或违禁品。旅大是苏军管辖区，一旦惹上麻烦很难予以疏通，因此，咱们至少要摸清底细以应变，乃至在必要时先下手为强丢车保帅。”

“嗯。”

“反之，如果咱们动作不慎，尤其他们似乎已经串联了日谍组织，一旦被他们发现，咱们不仅会弄得里外不是人，甚至会被他们丢车保帅。”

“明白了，我会调整一下计划，虽然个别环节可能会衔接不畅，但整体上会稳妥许多。”

“那好，你先去发通知，然后咱们商量一下今晚的计划。”

林子茂目视周立忠离开，他瘫靠在沙发上，大脑则在设想与范知然教授见面的细节，包括地点、环境、参与人员，以及范教授的心态及态度，尤其是该如何面对与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