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苦笑的味道37(2 / 2)

初入民国的摩登女子,最爱学生。

因那时的‘洋学生’,也最出风头。

随时代进化变迁,现在的摩登女子或爱魔术师,或爱演说家,

也都是一时最出风头的,至于爱影星,更是一种摩登潮流,但……”

高澎笑道:

“母亲大人接着一定会说,所谓‘摩登青年’,爱慕的心理,多半是虚荣的,而且无价值的,

您放心,女儿不会让一念之差,成为自己终身之累。”

韩夫人笑道:

“我女儿长大了,已不消**心了。”

钟大棒接到密斯宋被杀的消息,他大吃一惊,诸多疑问也萦绕在他心头:

鲍大壮为何被捅死在“新房”?那位我连姓名都不知的“新娘”去了哪里?

难道她是位绝顶高手,酒醒后泄愤杀人?可她身上没枪啊,枪响三声如何解释?

难道是老弯和我分手后,又去公馆行凶杀鸡儆猴?他的时间分明不够……

钟大棒派人探听秦局长破案进展,他明白姓秦的对他一向是豺狗念佛珠,表面假仁假义,暗地里是杀人和尚念大悲咒,口是心非,置他于死地的念头从来是有增无减。

这次若被姓秦的查出他私通老弯,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钟大棒疑虑未解,熊大炮又派人来请,钟大棒不觉苦笑起来。

他觉得他这种苦了还得要装着的笑,这会儿有了两种迥然不同的味道。

对于秦局长的感觉,他如出门遇见了恶狗,狗乘他不备,冷不防呜哇咬他一嘴,虽然不十分利害,裤子总被撕下一大块,腿上也留下牙印,恰巧自己穿的服装又是相当的体面。

这时自己腿伤既痛,裤子大破**,自己又没有裸奔的勇气,岂不是很苦?

然而对于狗,除了付之一笑,你能和它讲得来什么道理?这笑既不是为敷衍谁,也没啥目的,更不是寻狗开心,就是一种不受逼廹的不得不笑,或者这笑带点艺术性的、有风度的笑。

他去见熊大炮的笑,就很似妓女挨着老鸨的打,见了陌生的客人仍是嫣然一笑,为讨客人的欢心削减老鸨的怒气,表面虽笑着,心里终是苦呀!

那一刻,钟大棒对密斯宋和那些花界女郎竟有些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密斯宋遇害后,花界女郎人心大乱,有人歇业观望事态进展,而秦局长以警局通令严禁花界退捐歇业,以免影响“乐户捐”。

话说白了,就是花界女郎无论在精神上或经济上受什么压廹,也不准停止营业,以免影响警局收入。

再干脆一些:秦局长主政的龙安警局逼迫花界继续卖ying。

钟大棒暗骂秦局长一声,花界女郎通常叫摇钱树,龙安摇钱树的大老板便是秦局长,因为“乐户捐”是警局最大的收入的一项。

一旦花界歇业,警局收入大受打击,为维持薪饷来源计,不得不勒令禁止,哼,花界与警局关系之深,有若是者!可以说警局与花界相依为命,怪不得老秦对密斯宋的死如丧考妣……

钟大棒肚皮官司一路难分难解,他迟迟疑疑来到熊大炮兵营,发现曹友贵也在,田参谋长正陪着闲聊。

熊大炮从内室走出来,向曹友贵和钟大棒拱拱手说:

“大军剿匪靖境,军饷入不敷出,士气颇馁。

今天请二位龙安父母官前来商议商议,拿出一个方案以解熊某燃眉之急。”

曹友贵说:

“这个,不是田赋刚刚征收了一次吗?

这又要向老百姓开口伸手,卑职恐触众怒,民变通匪资匪,大军劳而无功。”

熊大炮说:

“此次剿匪,非同小可,熊某毕其功于一役,功成则保龙安数年无扰。

将士用命安境,岂能不重赏?重赏之下,人皆勇士,我何患剿匪不胜?

总而言之,卖命钱不到位,就如在座各位解除不了自家老婆的困难,就解除不了自己处家的困难。

熊某解除不了下级和士兵的困难,就解除不自己职责和作战上的困难。”

曹友贵哑然,想说曹某解除了你熊大炮的困难,就难解除我施政的困难。

他话到嘴边,终不敢出口。

曹友贵沉吟半刻后说:

“龙安财税空虚,小民百姓山毛野菜裹腹,田赋再征,可能抬花轿遇上送殡的,你死我活,不得并存。

这次筹饷,还是让商会和乡绅大户摊捐吧。”

钟大棒说:

“近人不说远话,卑职认为大军兵马未动,寸功未立,摊捐百家,众心难服。

与其兴师动众说服百家,不如一客不烦二主,只烦一家好了。”

田参谋长说:

“钟团长聪明人也,识者曰宝,不识者曰草。

龙安城有那么一家大户,富可敌国,只须言词恳切,晓以大义,动以利害,事必成功。”

曹友贵眼睛一亮,笑道:

“龙安城穷千家,富一家,他不出钱谁出钱?”

钟大棒说:

“彭先生出远门去了,这段时间不在家,我们上门去借,彭老太爷的话,还是比较好说的。”

熊大炮说:

“彭先生曾当过熊某几天顶头上司,这事我不好出面,就劳烦曹知事和钟团长跑一趟,但不可过伤人情。”

钟大棒无事生非想找彭家的难堪,因彭明章在龙安从没给过他面子,他正好借机泄火,还可讨熊大炮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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