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梦的推演(2 / 2)

现在,谜题的答案已经摆在了他的眼前,只需要经过梦境的复盘,那些控制‘时间’的小东西就很容易发现了……

副组长尸体旁站着易安和那几个后勤人员,易安安静的回忆起尸体的每一处细节,就连毛发的位置都不容一丝差距。

果然,在脖子伤口的侧边留有淡黄色的偏油状液滴,留在地上血液也有几处不同程度的氧化,当时不易察觉的细小问题,在梦境的编辑下变得有些可笑。

‘凝血剂?就这样简单的伎俩就让我思考了那么久?我说为什么尸体的死亡时间和拉斐尔回到会议室的时间重叠,实际上单纯是拉斐尔早就把他杀了故意拖延时间罢了。’

易安像上帝一般在独属于他的梦境世界中快进、暂停、重复。

直到得到了一份无限接近于真相的全过程。

………………

拉斐尔杀掉副组长以后滴入抗凝血剂,然后绕着住宿区一大圈走回配装室的门口(期间还需要在会议室的环形通道上隐匿声音)。

然后就是拉斐尔和配装室人员的见面,让里面的后勤人员为她之后的不在场证明加以强调。

甚至拉斐尔还可能在通道里拖延了一段时间才进入会议室,然后又沿着原路线绕回到卫生室那边,等易安进入配装室的时候同时进入。

这样就会让后勤人员认为拉斐尔是从会议那边过来然后去到卫生区那边再回来的,就这样两次行程变成了一段。

………………

不得不说,她还真是个聪明人,最后还能通过误导后勤人员来影响他的判断。

那个低头的人还真是帮了个大忙,若不是他所提供的准确线索,说不定易安还要独自在这里推演多少遍。

这就是‘时间’的全部秘密了,通过给予人空间上的误导改变了时间上的空缺,一般人还真想不来这档子事儿。

犯罪调查的第一法则就是:必须寻找各种可能解释事情的方法,然后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推翻它,即使整个过程多么的奇怪,但那都是真相。

明明得到的都是真相,为什么他总感觉很难过?

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致自己于死地,最信任的可靠上司也变成了敌人。

原来,真相有时候真的会比谎言还伤人心。

易安跪倒在自己创造的梦境空间里无法自拔,他难以接受来自信任之人的背叛,他们是同一军区的军人,是保护人类的纯净者,他们更是易安眼中少有的‘朋友’。

现在的他只能在梦境里不断推演,一直重复着这天所经过的事情,这个梦真的好长好长,比任何一次梦境推演都要长很多。

而他却只能在快进,回退和定格之间不断的看着身边战友的死去,看着自己的视角逐渐模糊。

‘哦,原来是我在昏迷,被困在自己梦里的感觉真糟糕,我还有机会活下来吗?’

记忆中的最后一幕中,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整个头骨的震荡,右侧脸颊传来剧烈的疼痛。

然后就是那些赛博疯子围上来把病毒植入在自己体内,胸口的剧烈疼痛也没能阻止易安意识的消失。

而现在的他却只能独自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欣赏’真相的‘美丽’。

随着梦境中的场景逐渐零碎,易安也明白,他的生命也要在梦境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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