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末日，重金属绝望（2 / 2）

……

“永远不要说死，恐慌，一线希望在墙上……哦，你永远不要，永远不要说死……”

旧时代沉重狂躁的摇滚乐撞击着旧音响，灰尘迸溅，咚咚咚，一只布满黑毛的大手敲着桌子打拍子，胡茬上沾着旱烟烟灰，淡蓝色烟雾中一个魁梧男子躺在肮脏的泡沫板上，抖腿后仰，享受至极。

“永远不要说死，赖活着多好~”

赵雄布满黑纹的脸上有着病态的苍白，很显虚弱，却依然闭嘴咧嘴笑，嘴里的旱烟快要燃到尽头，扭曲的胡茬沾满了烟灰，还没有要吐掉的意思。

“亲爱的被遗忘的父亲，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在沉默中，你的暴力……”

重金属又换了一首，然而还没响几声就戛然而止，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掌也是扇掉了赵雄嘴里的旱烟。

“是觉得活够了吗？身体糟成这个样子还抽烟，不知道老汉斯这王八蛋的烟叶有辐射？”

赵度将桌上的烟盒扔在地上直接碾碎，摘掉帽子，乌黑头发顺下，几个月未曾理发已经要盖过眼睛，于这破败环境中还有些许凌乱美感。

“我说……咳咳……现在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

“你。”

赵度面无表情地扔给他两袋面包和淡水。

呃~咳咳咳！

随后赵度又是一阵要把肺咳出来的咳嗽，极为困难地吐出黏黄带血块的痰液，整个人像是虚脱般瘫下。

随后看了看腿上的面包和淡水，又撇撇嘴，嫌弃地扔在了地上。

“说了多少次了，老子要酒！”

“没有。”

赵度将面包和水捡起，眼中尽是无可奈何。

赵雄是自己的父亲，当然，大概率是养父，虽然记忆中他从未说过自己的真实身世，但从两人一点都不像的样貌来看，多半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身世不重要，赵度也不在乎，关键是赵雄的伤势。

他年轻时是黑篝火聚集地有名的猎人，身手位居前三也不为过，但在一次任务中出了岔子，体内的超发基因崩坏，且被辐射侵蚀了内脏，沦为了人人唾弃的废物。

要不是赵度撑着这个家，他以前的仇家早就找上门了，比如聚集地里同为猎人的黄石团队，早就蠢蠢欲动了。

现在赵雄辐射侵蚀严重，已经是时日无多，为了给他找到治疗血清，赵度也算是费尽了心思。

“妈的，你这臭小子真无能，连瓶酒都找不到，等等……你身上的味道……”

赵雄本想发脾气，可好像突然间闻到了什么，抬头嗅了嗅，嘿嘿笑道：“好小子，秦霖那娘们儿被你弄到手了吧？哈哈哈，是谁上谁啊？再加把劲儿，老子也没剩几天了，争取把她肚子搞大让老子看看……”

赵度刚要说什么，可眼神一怔，好像瞬间反应过来什么，直接冲到赵雄面前，一把摁着他的头，扒开眼皮看了看。

深陷进眼窝中的眼珠子布满了黑纹，像是密密麻麻的触手，即将缠住黑色瞳孔。

快侵蚀到眼睛了，然后就是大脑……

赵度微微皱眉，没想到他身上的辐射侵蚀又加快了，照这样下去，两天之内他必死。

“行了小子，慌什么慌，老子还能有个几天儿的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