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宋襄32(2 / 2)

刚进大牢没多久,待得衙役出去了。“聊聊!”看着离得远远的狱卒,坐在牢房里的刘迪舟喊道。“大人!”狱卒知道躲不过,只好上前讪讪一笑,算是打了招呼。“没别的,告诉我牢里都关的什么人,有我的家眷没?”“还真没有!”狱卒说道:“要不您自己看?”说着话,那狱卒将关刘迪舟的牢门给打开了,任由他自己到各牢房查看。这狱卒估计吃了刘迪舟不少野味,这么大方,应是非常熟的熟人。“里面就关着我师父一人。”“你师父?谁?”

“你自己去看看吧!”那狱卒领着刘迪舟来到另一牢房。牢房里站着一人,一手端墨,一手拿笔,看着墙上的字出神。只见他头发蓬乱,胡子与头发一般长,像是一年都没梳洗过。“老曹?”刘迪舟看看他又看看墙上的字,“隶书!”他还真造出来了!古人诚不欺我,隶书还真是在牢房里被发明出来的。刘迪舟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曹谦怎么给关进牢房里来了?他可是一位人畜无害之人!

“为了替您辩解!”那狱卒小声告诉刘迪舟,“已经关了一年了。”“替我辩解?”刘迪舟不解,“辩解什么?”“一年前,您被打成通缉犯,师父不服,找县太爷理论,结果就被关了起来。”那狱卒继续说:“我师父也是倔强,没过几天,县太爷放他出来,他却硬是不肯出去,天天在这墙上写字,这一写就是一年。”合着这位是躲到牢里造字来了。

“老曹!”刘迪舟大声喊他,曹谦头都没回。“他不会聋了吧?”刘迪舟回身问那狱卒。狱卒摇摇头,“刘阿大!”狱卒高喊一声。“哪里?”曹谦立即回头,“师父在哪里?”他还死死记着刘迪舟是他师父。

“老曹!”刘迪舟非常感动,他动容地喊道。曹谦将手中笔墨一扔,用手撩开遮着眼睛的头发,“师父!”跪地就拜。刘迪舟连忙将他扶起,“快别这样。”“师父你看!”曹谦没跪了,他站起来拉着刘迪舟满房间转,整个牢房的每一处都被他写上了字。“我将字造出来了!”曹谦高兴地说。“好好好!”刘迪舟看着字高兴地说道:“你这还真是汉隶!”“汉隶?”曹谦不解,问道:“为什么是汉隶?”刘迪舟话一说出口,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忙掩饰,“你堂堂五尺男儿不是汉子是什么?汉子造出来的字,不就是汉字吗?你被关在牢房里,像个奴隶般,你造的字不就叫汉隶吗?”总算圆过来了。“好!汉隶好!”曹谦又一下跪倒地上,双手作揖,“感谢师父赐名。”刘迪舟只好又连忙拉起他,“你字造出来就该出去了,你不出去,如何将你发明的字传播开来呀?”曹谦一想也对,“出去!出去!”他笑眯眯地走出牢房。

刘迪舟和那狱卒跟在他后面出了牢房,“你既然认了他为师父,就当用心学他的那些字,以后他的衣食起居就由你来照顾。”刘迪舟对那狱卒说道:“等我办完这里的事,你俩就一起随我去盐城,我定将他这汉隶发扬光大,曹谦定会名垂青史!”“谢师祖!”狱卒忙两手一握,向刘迪舟行了个大礼,追着曹谦出去了。

偌大的监牢空无一人,刘迪舟继续又查看了每间牢房,房子像是被刚刚清扫了一遍,毫无半点痕迹可寻。刘迪舟回到关着自己的那间牢房,坐在那想着家眷都去了哪?莫不是———————?

就在刘迪舟胡思乱想之际,那狱卒端着面饼走了进来。此时的刘迪舟才意识到时间过得飞快,又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吃了半个饼,刘迪舟看着坐在对面的狱卒,才发现自己都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你叫什么?”。那狱卒抬头看了看刘迪舟,连忙吃完手中的饼,拍了拍手中的残渣,直起身子,行礼答道:“禀师祖!小的叫金狗子。”“金狗子?”刘迪舟直接将口中的饼喷到对方身上,这古人也太随便了吧?“不好,不好!改个名吧!”刘迪舟咳嗽清了清喉咙说道。“请师祖赐名!”那狱卒也不去管身上的饼残渣,拜跪于地。“看你与曹谦亦师亦友,那你就叫金友三吧!岁寒三友嘛!”刘迪舟想了想说道。“多谢师祖赐名!”那狱卒再拜,直起身子问道:“还请师祖解说一二?”“哈哈!”刘迪舟笑了笑,说道:“古人将松竹梅称为岁寒三友,简其意就是此三物所表现的高尚品格,值得效仿,我为你起此名,不仅有褒扬你交友之雅趣,而且也希望你成为一个有高尚情操之人。”那狱卒是聪明人,听刘迪舟这一说,知道这是个好名字。“多谢师祖!”又一次脑袋叩拜于地。

刘迪舟与他又聊了会儿,总感觉此人太过谦恭,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再询问他有关自己家眷的事,他是一概不知,哪怕是听说了点什么?到了他这里也是没听说过。这种滴水不漏的行事风格,让刘迪舟很是无奈,很想早点结束这顿简易的中餐。

“啪啪!”木棍击打牢门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接着一粗暴声音传了过来,“金狗子?谁让你坐在这?怎么还开了牢门?不要命了?滚!”。刘迪舟抬头一看,正是上午那带头的衙役头目。坐对面的金友三一听到那人的话语,连滚带爬钻了出去。那衙役头目一手拿着木棍敲着另一手掌走了进来,“先生!县令大人有请。”言语甚是不恭。刘迪舟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手中的饼也吃得差不多了,他将仅剩的饼吃完,拍了拍手中的残渣,休息了会儿。“让县令来这见我!”他非常强硬地说道。“什么?”那衙役头目直愣愣地看着他,这态度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从来只有他强硬,还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头目正要发作,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冲动,自第一次与这光头交手,他就知道什么是高手?什么叫实力?他讪讪退了出去。

刘迪舟倚着牢房的墙假寐,东阳县令跟着衙役头目进了牢房,一进房间就看到房中案几上的那几个面饼,他挥了挥手,下人鱼贯而入,将面饼撤下,换了酒菜摆上。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县令又挥挥手叫下人们退下,牢房里就只剩下县令和刘迪舟两人。“请!”县令坐到原先金狗子坐的蒲团上,示意刘迪舟吃点喝点。

刘迪舟对这县令没什么好感,他看了看案几上的酒菜,又看了看这脸没几两肉却满脸堆笑的眼前人。“我的家眷呢?”他问道。县令看刘迪舟对酒菜不感兴趣,颇为尴尬,他面部肌肉稍微**了一下,仍满脸堆笑地回答,“你的家眷已经被严先生领走了,至于你的财产————”县令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也就两千两银子。”刘迪舟听他这么一说,一想也对,好像自己已经带走所有银两,这两千两白银还是老王头留下来的。“不过如果你替我去办一件事,我可以另加两千两白银一并送给你。”那县令接着说道。县令前倨后恭态度的变化,没引起刘迪舟的警惕,他这人记恩不记仇,既然严管家接走家眷,财产县令又答应归还,原来对这县令不好的印象变淡了。可办一件事要花费两千两白银,这事的难度系数肯定不小,刘迪舟一百个不愿意干。“我凭什么要替你办事?”他冷冷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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