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脱身25(2 / 2)

刚出南城门,他们就碰见龙且将军带着他的队伍缓缓回来。奇怪的是龙且居然没拦他,而是主动让道让他们过去。军医有点纳闷,走着走着又看见十几条马跪在路边,更是纳闷。军医没细想,命大弟子加快速度,追刘迪舟要紧。

雨继续下着,马车继续飞驶。一夜已过,黎明时分,疲惫的大弟子驾着车远远看到前方一人独自行走。

“驾!”他打了一响鞭,驱马加快速度奔了过去。一看那独行之人,果然是刘迪舟。他回头向车里喊道:“师父!看!先生!”马车里假寐的周军医一听,忙坐了起来,摇摇身边睡着了的曹寡妇,“醒醒!找到你儿子了。”

马车一靠近,军医就将头从车里伸了出来大声喊:“先生!先生!”。刘迪舟驻足回头看着马车驶近停下。

“周军医!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跑这么远,何必呢?”刘迪舟看着伸出脑袋的军医说。“外面雨大,先生先上车,待某慢慢道来。”周军医边说边扯刘迪舟上车。刘迪舟先将唐刀送进车里,人跟着爬进到车里,抬头一看车里还有一人,正看着自己。

“儿呀!”那人将手摸向刘迪舟的脸,刘迪舟吓得向后退了一下,车里太小,无处可退,只要那手别摸着自己就行。“先生饿了吧?”军医忙抓住那人的手,示意她不要着急。“还行!我打算到前面那庄子打尖化缘。”

“吃饼!”军医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大饼递给他,刘迪舟身子又向后挪了挪,离那人又远了些,接过饼就吃。那妇人没再伸手,而是慈祥地看着刘迪舟吃东西。此时的天已大亮,车里的能见度也高了许多,刘迪舟看清摸他的人正是沛县那被项羽一脚踢飞的曹寡妇。

“你怎么在这?”刘迪舟边吃饼边说,他刚将话说出口就明白自己问了废话,不是他自己命周军医留沛县给曹寡妇医伤的吗?既然周军医在此,那这曹寡妇就有可能在这了!“找你!”曹寡妇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轻轻说道。刘迪舟吃着饼没说话,他在想这个真刘肥跑哪去了?今天他如果认了这个妈,明天刘肥回来了怎么办?两人抢一个妈!有必要吗?

马车并未停歇,慢慢前行,秋雨也慢慢小了。中午时分,雨终于停了,天阴阴的甚是闷人。刘迪舟坐在车里非常别扭,那曹寡妇看得他心慌,身上的湿衣服黏着身体也极其不舒服。他从车里爬了出去,来到军医大弟子身边,看着远方。他指指远处路边的一河流,“到那歇息片刻。”

军医大弟子依言将马车赶离马路,来到小河边。待车里的人都下得车了,军医的大弟子就将车辕从马身上解开,让马自个去吃草。军医扶曹寡妇找了个稍大的石头让她坐下,自己又转身去车里拿吃的。

刘迪舟走到河边,纵身一跃,跳进河里。那曹寡妇视线一直没离开刘迪舟,见他跃进河里,吓了一跳,站了起来。河水不深,刘迪舟站在水里,水齐腰深。曹寡妇放下心来。“孩子!水里冷,快上来!”她喊道。刘迪舟看看她,非常矛盾,究竟认不认这个妈?他一时无法决定。

刘迪舟将整个身体在水里转了个圈,腿微蹲,脚下用力一蹬,整个身体蹿出河面,飞向河对岸稍高的大石头。刘迪舟飞上石头,盘腿坐下,闭眼调息体内真气。他将真气在全身飞速运转,产生热量将穿着的长衫烘干。不一会儿,长衫的水分在热气的烘烤下变成水汽,水汽慢慢蒸发,飘向空中。

阴阴天空之下,没有太阳,天还是很亮。河对岸那三人看到的景象是:坐在石头上的刘迪舟全身被一淡淡的光圈笼罩,经久不竭。尤为显眼的是那光头,竟闪闪发光!周军医和他弟子两人再也不淡定了,连忙面向刘迪舟跪下膜拜。

刘迪舟运用真气将长衫烘干,又调息将真气运转了一周,存入丹田。起身一跃,飞过小河,来到跪着的两人边。“作何?”他问。“我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军医跪在地上说道。“周军医!不是说好了当兄弟的吗?”刘迪舟又要去扶起他。“不不不!此次我心已决!”周军医抬头看看刘迪舟,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他起身拉起旁边跪着的大弟子,拽着他跑到河边从腰里拿出小刀,吩咐弟子如此行事。大弟子手拿着刀犹豫了一下,伸手解开周军医头上的发髻——————。

刘迪舟远远看着两人,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也没去理会两人。他走到曹寡妇身边。此时他身上的衣服全干了,衣袂飘飘,潇洒倜傥,玉树临风。“我儿成神啦!”曹寡妇看痴了。“咳!不是。”刘迪舟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是练成一种武功而矣!”

“肥儿!你就不能喊一声为娘?”曹寡妇多么希望刘迪舟喊她一声娘。“您可能搞错了?”刘迪舟整理言辞说道:“我可能跟你的儿子长得有点像,但我确实不是您儿子。”“怎么可能?”曹寡妇站了起来说:“我的儿我岂不知?一年前你不知跑哪儿去了,为娘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啊!”。“好吧!”刘迪舟知道这事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他说:“您就跟着我,如果实在是找不到您的儿子,我就当您儿子。”“何为就当儿子,你本就是我儿!”曹寡妇生气说。“好好好!别生气!”刘迪舟连忙岔开话题问道:“上次项羽打伤了您,好了没有?”“胸疼!”曹寡妇摸着胸说。这就麻烦了,刘迪舟有点尴尬,就算是娘,也不好看人家的胸呀!

“嗯!”刘迪舟只好又转移话题说道:“周军医是个神医,有他替您治病,保证没问题。”停了停刘迪舟又说道:“我饿啦!吃个饼。”曹寡妇忙将军医放在她身边的饼拿给他,刘迪舟接过饼边吃边慢慢移动,离开曹寡妇些许,眼睛看着其他地方,没再和曹寡妇说话了。

“先生,先生!”刘迪舟一个饼还剩最后一口,身后传来周军医的喊声,他将饼全放进口里,边嚼边转身。“先生请看!”周军医就在刘迪舟身后,他将脑袋在他面前晃了晃。光头!刘迪舟“扑哧”一口饼全吐在军医的脑袋上,刘迪舟连忙去擦他脑袋上的饼。“无妨,无妨。”军医连忙说。

“人家是削去三千烦恼丝,你是削发明志呀!”刘迪舟笑着说:“你这是何苦呢?”周军医说道:“我立志从今往后跟随先生学道。”他还是不了解佛教,以为跟道教差不多。刘迪舟对佛教也只了解一点点,也没什么好教他的。“往后我可能要浪迹天涯啰!”刘迪舟说。“啊?”军医不懂,但他马上说:“我愿随先生浪迹天涯,还望先生不弃。”

刘迪舟看着这个四十来岁的老头心里有点小激动,要是在现时代,四十来岁真不算老。但在那时代,看着军医还真是个老头。刘迪舟看周军医如此决心,不忍心再拒绝他就说:“那我就收你为弟子吧!”

“师父!”周军医高兴得磕头拜师。“好好好!”刘迪舟还是有点不太适应,忙制止他继续磕头。“我呢?”又一个光头从后面冒了出来,正是军医的大弟子。“你?”刘迪舟看着他说:“你不是有师父了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可不能再收你为弟子了。”

“还不拜见师祖?”旁边周军医说道。“拜见师祖!”军医大弟子也跪地磕头。“好好好!都起来。”刘迪舟扶起两人说:“你姓周,那我就赐你名叫忠一。”他想自与这军医结交以来,他一直不离不弃,算得上是一位忠义之士。

“谢师父!”军医长揖谢礼。刘迪舟又看看那大弟子,问道:“你俗家姓什么?”“小姓张。”“好吧!那为师祖就赐你名叫厚一,希望你做个忠厚之人。”

“谢师祖!”大弟子也长揖谢过。“走吧!咱们去前面那镇上歇脚。”刘迪舟看看天色不早了,也就不再废话了,命张厚一驾车,去了前方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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