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第56章欢乐春节174(1 / 2)

鼎罐和张洪到了黄柏。

两人先在黄柏河滩上,为吴家已逝的人,上了香,烧了纸钱,然后,登上了七星冈。

战争,对生产力的破坏最大!它会直接导致人民生活水平下降,非常明显!

四川军阀不断的混战,青壮劳力的流失、资金投入减少、水利设施破败、庄稼肥力不够,败坏了四川的农业生产。战争使用的天量资金,来自于数不胜数的苛捐杂税,让农民丧失了再生产的能力和资金,庄稼孱弱,乡村一片破败。

七星观香火凋落,房屋多年失修,穿眼漏壁,柳道烟道长瘦得真的象一道烟。

他无表情的望着这两个稀罕的外地香客上香。

吴焜的大师兄柳雨生,拎着一柄木锤,偶尔敲一下磬,声音清脆,给空寂寥落的殿堂,增加了一点生气。二师兄柳雨来,三师兄柳雨旺,已奉师命,到江西龙虎山游方。吴焜时常念叨的五师弟柳雨点,已长成一个青萌的少年,聪慧的两只大眼紧盯着四师兄处来的客人,不眨。

张洪呈上四色礼信:十斤挂面,一斤粉条,一条干鱼,一斤红糖外加一块大洋。

这是几年来道观收到的最大礼物。

饮过道观自制的野茶,鼎罐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和与吴焜的关系,又简单讲述了吴焜离开万县后的经历,以及这次来万县的目的——当然是探望亲友。

柳雨生和雨点,对吴焜5次受9处伤,担心不已。

道长倒是淡然,看了天时,已近午时,叫大徒弟弄饭来吃。每人一碗稀饭,菜是咸菜。道长对两人说,贵客今天怕是难回万县了,不如今晚留宿在平家,我们再长谈吧?

两人答应,来到吴焜的舅姆家,才知道他的舅姆,前不久病逝了,表弟纯德卖了家中最后的一分菜园地和值点钱的家具,在平家和七星观的帮助下,葬了母亲。现在独自一人生活。

张纯德长得粗手大脚,乐观豁达,性格大咧咧,自母亲逝世后,他晚上一般是到平大伯家,跟平江一起睡,雨点做了晚课,时常来挤着。

鼎罐把一块大洋给了纯德,却见他象吴焜一样,把大洋缠进腰带里,似乎腰带里也有盐巴和什么草药。

纯德把鼎罐送的其他礼物,随手藏在柴堆里,关了门,陪着两人到了平家。

平大伯几月前,一跤跌在门前檐沟里,家人抱起来时,已经哑了声,当刘永明急匆匆从阳坪赶来,握住他的手时,只听见他喉咙里咕噜了几声,就掉了气。

不久,平大伯娘也染病卧床,死活不吃药,任平大哥夫妇,带着两个儿子,跪在床前苦求,也不吃。

刘永明夫妇赶来,生死苦劝,把她接回娘家去治。半月后好了点,她又要回家,刘永明找了乘滑杆,抬她回来。有天早晨,平江去叫奶奶,才发现她已经全身僵硬。没钱置办棺木,平大哥双手空空,低价卖了两亩地,才把母亲埋葬。

屋漏偏逢连夜雨,办完丧事不久,平大哥赶场时被军队拉了夫,到湖北一走一月多。在全家人的盼望中,终于回来了,可连累带挨打,凑成了个病,咳个不停。平大嫂又生了一个女儿,家中的负担更重了。

看着平家的惨状,鼎罐又给平家的礼物中,加了一块钱。

道长带着小徒弟来了,他把干鱼、粉条都拿来了,还带来了一点茶叶,给客人泡上。

吃过了饭,几人围着火塘,听鼎罐摆吴焜的龙门阵。

鼎罐从养鹿开始,基本上没和吴焜分开过,加上有文化,这一扯开话匣子,说得活灵活现,听众们忘却了时间,就连平大嫂忙碌之中,也伸着耳朵听。

那三个小少年,听得神往,还不时发问。不但问了吴焜住的具体地址,还问了路线。

这晚大家睡得很晚,天要亮时,道长才独自回了道观,雨点留在了平家,三个少年嘀咕了很久,直到平大嫂骂了几句,才没了声音。

进入1932年,吴焜和他的游击队,过了一个难得的快活年!

说快活,是因为今年没交粮纳税,也没有团防乡丁,敢来黑天池收,群众吃了几顿饱饭。有些老人在团年时,看到桌上有肉、有菜、有白米饭,哭得稀哩哗啦,说一辈子也就是今年,多亏了**,多亏了游击队。

燕明为此编写了一段歌谣:

“想去年,

黑天池,

有土匪,

有白狗,

大路上硬要钱,

老百姓真可怜,

天天睡岩洞。

**,

游击队,

帮助民众解困难,

杀团防,

打坏蛋,

成立农会好风光,

地方得平安,

百姓喜洋洋”。

经过马丹、马珍一班儿小姐妹的清脆,经过马云一伙子儿童团员的稚嫩,歌谣很快流行开了,指挥部还专门送信来,表扬了燕明。

快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人多,伙伴多,玩的花样也多,打猎赶山、打土猪,套野兔,小溪里捉鱼、爬树掏蜂窝包。吴焜玩得比同龄人都欢。

马丹私下已经羞了他好几次了,可他不管。

儿童团马云大团长,到总部去开了一次儿童团长会议。回来后,兴奋地把儿童团集合起来,教唱《小朋友快联合》歌。

他们先用泥巴做成刘存厚的样子,摆在坝子**,儿童团员们围成一个大圆圈,手拉手,边跳边唱:

“小朋友, 快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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