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第30章神秘的万源天德军148(1 / 2)

大山坪下起了连绵的秋雨,整整下了一夜又一天,下得道路泥泞,仍不见雨住的迹象。

枪声在雨夜响起,打破了乡村的宁静。

一股数百人的万源土匪,报号”万源天德军”,大当家名叫何天棒,蒙着黑头巾,突然来到芭蕉乡,杀进了儿子在瘟军中当副师长的大地主大绅粮张廷华的庄园,搜光了他家的粮食、衣物、金银钱财、盐巴、枪弹,现在仍盘踞在他家,杀猪宰羊,大碗肉、大碗饭、大碗酒,胡吃海喝,还把一锅煮熟的饭食,让老百姓同吃。

土匪时常下山抢粮抢物,为过冬的吃食御寒,晚秋初冬,尤其多见,只是这股土匪报的号,过去,从未没听说过。

是副师长的家遭了劫,不能不救!驻扎芭蕉的瘟军营,听说土匪实有五百多人之多,留下一个排,其余五个排由营长大人亲自率领,会同芭蕉团防的四个中队,由营长为正,团防大队长胡子明为副,踏着泥泞,匆匆忙忙地出发了。

胡家祠堂门前胡教员家,为死了的父亲做百岁冥寿,前两日就派送了请帖,还恭请了驻军营长严静秋和乡长、团防大队长,到时赴宴。

那知土匪下山,营长和团防大队长出征去了,改由乡长和营军需、排长、营文书坐上排席位,芭蕉的学校校长等乡绅打横相陪。

这胡老师真是孝顺,声明不收礼金礼物,只收祭祀的鞭炮香烛,来客只需在天黑尽后,在胡老大人灵牌前,上柱香,晚辈叩头,平辈作揖,就行!送的鞭炮有专人专放,另专请了两个放三眼铳的人,放铳。

住在乡场上的胡家宗族亲戚,顺着胡老师的孝心,凑钱共请了一个草台班子的戏班子,在胡家祠堂的戏台上,咦咦呀呀地唱,引来乡人围着观看,大家盛赞胡老师不愧是读书人,学问深厚、师道尊严、孝道感天,知书识礼。

胡老师说,我是穷乡酸儒,父亲大人恩德如海,小子只此一番孝心,天可悯见,云云。

芭蕉街上的头面人物,和驻军一个排的兵,全坐在台下看不要钱的戏。胡家不吝赏钱,演员们难得遇到一个这样的好主顾,吃饱了红薯饭,鼓劲表演,闹热得很。每则戏之间,是震天的鞭炮声,三眼铳炮的响声大,对面说话也听不清。硝烟弥漫在雨夜的低气压中,烟雾蒙蒙。

喧嚣中,黑熊、胡世安、莽撞子三人,嘴里咬着木棍,用钢纤、撬棍、錾子、抹刀,把胡家祠堂后墙砖剥了一块下来,迅速扩大成一个几尺宽的洞,三人闹了个满头大汗。其它所有人嘴里都咬着禁言的木棍,看着三人忙碌。

洞口刚扩开,伍泽甫和杨革命就先钻了进去,吴焜也亲自钻了进去。

随着吴焜的指点,两捆成色并不是很好的达县仿造的意大利步枪,被递了出来。守在洞口的唐元明和闵学文,急忙接过,放在两个两眼放光的赤卫队员宽肩膀上,迅即被扛走了。

接着出来的第一个箱子,是手枪弹,一箱10包,一包70发,用防潮厚油纸包着。这个很重要,唐元明让胡世安扛走了。

第二个箱子也是手枪弹,箱了轻一些,唐元明打开箱盖,见只剩下6包,赶紧给游击队员每人一包。

再递出来的就是铁皮盒装着的步枪弹,一盒一千发,接连送出来好几盒。

炸弹箱递出来后,耽搁了一会。唐元明示意队员们抓紧把子弹往空弹匣里压,他自己也快速的夺子弹,同时听声音,吴焜他们也在往空枪里压子弹。

吴焜的头伸了出来,给唐元明嘀咕:“弹药没有了,只有煤油、衣服,铺盖、盐巴、十多斤鸦片杂物”

“盐巴要,鸦片也要,其它的你看着办。”

“好吧。”

每一批货物出来,就被贺值山和鼎罐安排的壮劳力背走,迅速消失在雨夜的黑暗中。

三人撤出来后,唐元明和警戒断后的伍泽甫,将几捆包谷杆遮住了后墙的洞口。

军需当晚喝饱了酒,看戏到深夜。第二天早晨醒来,想起营长大人出征去了,难得的空闲,懒在床上,直到日上三竿,晒到屁股才起,修整了脸面,到伙房,吃了一大碗上士班长给他这个顶头上司特做的鸡蛋面。

今天伙房要领盐,吃了面的军需,打着饱嗝,领着上士班长,打开库房,瞬间,两人惊得傻了眼。

出征的严静秋营长,率领大军,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气喘吁吁、匆匆忙忙,一路泥泞一路骂,接近副师长家的地主庄园时,被远哨的土匪发现,远远地就开始枪战。

严营长久经战阵,“英勇无比”,在土匪步枪的有效射程外,岿然不动指挥,然后远远地亲自挥刀猛攻,在众兵之后,身先士卒冲锋。在他的指挥下,部下正面佯攻,侧翼迂回,分路进攻。经激烈战斗,严营将士打败了“万源天德军”,攻进了张家大院,缴获土匪未来得及搬走的桌子、椅子、床若干,草鞋数双,解救了全部的被困人员,取得空前大捷。

庄园里没酒没肉,严静秋营长全身污泥,不愿在庄园歇息,率队返回。 回程途中,突遇芭蕉留守军需,带兵一班,团防一小队,追踪而来。报说弹药库被盗,所有库存的子弹、鸦片、盐巴被盗,其余物资损失也多,判断是同一伙土匪所为,脚迹往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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