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饭桶41(2 / 2)

场面沉闷,程坚又说:“**这个称呼呢,原来是古代统兵大将的专称,其它人可称大将、先锋,但不能称‘帅’。到了清朝的时候呢,凡是督抚都被人尊呼为“某帅”,现在仍沿用这称呼,特别是盛行于现在的北洋团体,如叫张作霖为“雨帅”,曹馄为“仲帅”之类,张字雨亭,曹字仲珊。这风气渐渐传到西南来,所以陆荣廷也称“干帅”,陆字干卿,谭浩明以湘桂联军总司令名义公然自称为“本帅”,而部属就叫他“联帅”。后来这称谓发生变化,兼任**的武人被自号“兼帅”,部属称长官叫“帅座”。渐渐地愈变愈奇,督军都称“帅座”,于是乎师长也称“师座”,推而至于“旅座、团座、营座”,无论大小官儿都加上一个“座”字。有的部队竟有“连座”之称。

“帅”的称谓高不可攀,但自普遍化之后,那些兵微将寡的督军们尚无话说,而兵多将广的督军渐觉得呼“帅座”也不过瘾了,于是手下人恭上尊号曰“大帅”,如张勋称“张大帅”。直皖一役后,曹、张是当时两大柱石,他们的部下尊之为“张大帅、曹大帅”,同时吴佩孚以赫赫之功亦被尊为“吴大帅”,曹吴本是一家,岂可“天有二日”?便有善用心机的幕僚们请曹晋一级呼为“老帅”以示区别之意。

张作霖是不甘居曹馄之下的,听得曹三爷爬上了三层楼,马上自加“老帅”尊号,叫其子**为“少帅”。

杨军长是曹馄任命的**,是可以称‘帅‘的,只是军长谦逊,没让大家叫。吴佩孚的字中有个玉字,所以部下叫他玉帅。现在曹馄称了老帅,北洋的人就叫吴佩孚为大帅。”

程坚一番话,让杨森一口郁气散发,心头舒服,端了空杯,让田衡秋斟酒“我兵不过十万,地盘不过数县,称什么帅?”

田衡秋不愧是杨森十二金钗中,最受杨森宠爱的女人,端着杯子,跟洪、程两位代表又饮了几杯,杨森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洪代表举杯对杨森说:“子惠贤弟,我晓得你受吴大帅恩情深重,说实话,对他的人品德操,洪道也是敬重,可是曹馄贿选**,残害学生,勾结英美日,出卖关税,违背时代潮流,吴大帅愚忠,甘当鹰犬,这总是事实吧?在这个时代潮流滚滚向前的关键时刻,你如果仍拘泥于个人恩怨,当心被时代抛弃。洪道言尽于此,请你自重呀。”

杨森端着酒,怔在廊中,众人停杯不饮,注视着他。整个院里突然寂静,只听见远处传来为英国炮击而死之人办丧事的鼓乐声。

举杯与洪、陈二代表重重一碰“我想通了,想请洪道兄近日到武汉去,我正式接受国民政府委任的第20军长兼川鄂边防军司令的任命,绝不派兵出川援助北洋军队。另外,请北伐军派来教官,我要办军校,培养革命的军官。”

“子惠,君无戏言?”

“洪道兄,我杨森,还是说话算话的。”洪、程二人心中暗想:你真把我们当瓜娃子,谁相信军阀说话算数,无异于老虎不吃肉了。不过……

众皆喜笑颜开,程坚代表酒杯高举“来,为子惠兄的正确抉择,为20军十万兄弟走上了革命道路,我们干一杯!”

“干!”“干!”“干!”

酒罢,杨森仍无离意,“洪道,我们是多年的交情了,给你说实话,我是很怕刘湘那个莽子娃儿的,我担心北伐军总部,调我的主力出夔门后,他来抢我的地盘、挖我的墙脚。请兄台通过北伐军总部,给刘湘打个招呼。”

洪道和杨森同是在滇军中起步,后来杨森回了四川,才在川军中混出了局面。彼此深知,所以说话也随便。

洪道盯着杨森:“论指挥能力,排兵布阵,刘湘算是一把好手,但跟子惠你比起来,差距还是明显。”

杨森叹口气:“打仗,他十个刘莽子我都不怕,刘莽子的长处在练兵、管军、处关系,战场上全靠咬紧牙关苦撑,我怕的是他这个巴壁虎烧阴火,出黑招。说起来,他娃起家就是踩着我的肩膀爬上来的。”

苦恼布满杨森那张国字脸上:“那还是辛亥革命时,我从滇军回了川军,我的老师张澜要到兵匪猖獗的川北去当川北宣慰使,向当时的四川督军尹昌衡,指名调我去当他的警卫营长。我们到川北后,尹督军的宝座被他自己从上海请回来的周骏夺了,川北宣慰使署撤销,我这个营本来应该归还第一师建制。可归还建制后的顶头上司是团长张邦本,我跟他是生冤家,死对头,明枪暗炮的打杀过多场,回来就是个死。我没得办法,走投无路,就带着警卫营呆在南充。刘湘这时在第一师部当上尉副官,一个空官帽,因跟我是速成学堂的同学,周骏派他来招抚我。刘湘这个假莽子,到了南充,只说是来看我的,跟我一天同学好、同学妙的喝酒吃肉。暗中却对营督练官孙中华、队官唐式遵、杨国桢等封官许愿。他们谈好后突然将分驻顺庆、岳池、邻水的三个连拖跑了。弄得老子只剩下个营部,进没地方,退无落脚之处,只有去投奔王陵基老师。刘湘拖走了我的兵,得到了周骏的赏识,当上了营长,才掌了军队实权。”

洪道诚恳地“吸取教训嘛,莫在一块石头上摔第二个跟头就行。”

杨森再叹:“对刘湘,这个假莽真奸的家伙,我睡了就不敢闭眼睛哪。”

程坚断然:“与其牵肠挂肚,不如一刀两断,那就打呗。”

杨森三叹:“打?他占着重庆的兵工厂,不好搞,不好搞!只有把兵练好,慢慢来,如果能够练出独立团那样的精兵,就好办多了。”

程坚眨眨眼“独立团战斗力强的原因,是部队骨干全是我党的党员。”

洪道趁机:“这样吧,这次我给你在北伐军总部多要些黄埔军校毕业的军官,给你办个军官学校,学员嘛,一是军中年轻有培养前途的军官,二是在社会上招收进步青年学生,今后组织一支新军,你看怎么样?”

杨森连连点头“这样好,洪道兄你是云南讲武堂高材生,当过多年军事教官,当过支队长,旅长,北洋中将,现在更是从德国、俄国军校深造回国,我就把这事全权委托你了。”

“你杨子惠的事,我是肯定要办好的,你静待好音吧。”

“洪道兄、程代表,还有英国军舰这事,万县城死的这几百人现在都没下葬,这个天气,全城臭不可闻,满街的死人味,再不下葬的话,我担心引发瘟症,那就不好收拾了。现在北京一天三电,要我放行英国军舰,英国又不服软。我想不管怎么说,死人是要入土为安的,两位大才,有什么好主意?”

洪道和程坚对对眼“这个事,我和程代表讨论过,我们两党的意见是:一、集中安葬在太白岩,树纪念碑,请名宿写墓志铭。二、给每家先补些抚恤钱款,解决当前生活。三、把西山公园,改为九五公园。然后继续跟英国鬼子长期斗争,军舰是坚决不能放的。”

杨森点头:“这样好,我要亲自去墓前祭祀。”

杨森拂了拂自己油亮的头发:“还有件事,一并拜托程代表,为保证要办的军官学校生源,程代表口才出众,学识渊博,子惠欲请你赴奉节、云阳和川东北等辖县一行,宣传演讲,同时对部队的军纪进行监督,不知程代表可否愿意。”

此事跟洪、程二人商量的计划,不谋而合,何况还有生源,程坚慨然:“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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