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竹海斗法 师门斩妖(2 / 2)

“你这奸诈小辈?刚个不还说不会使那御剑之法,现如今又是怎?”

“我只说不会御剑,并无说不会御针,我只说前辈话语几成正确,并未说确得几成,比如这身法轻功,那我确是在前辈之上!”

这般说法,倒也是对,只不过是讨了话脚巧语之处。

“我就不信我这壮体神功,砍不死你这白面后生!”青狮再次狂嚎了阵,抓了大刀,毫无章法,大开大合,他那前进步路,竟在竹海中开出了一条平道。

白衣道人也不见得怕,正如先前说辞,他那轻功确是在青狮之上,转姿斜身,翻形滑步,又借力这地形生竹,硬是让那妖人近不得身,干将着急,而又操着那空中飞针,千百尖铁时成一线,时成钉群,虽不能洞穿那青狮硬皮,但也骚扰得疼痛难忍,这一来一去,虽不是降妖,但却似那周游之法,只是一点点耗干这对手的精力。

青狮几近力疲,身中上下处处流血,虽还能死战,但等那日落,血也流干了罢,顿时萌生退意,不愿与此地伐战,堂堂力将,竟在此刻开始琢磨起了脑瓜。

妖人回起战姿,双手握刀,周身一旋,刀气砍得方圆竹林枝枝倾倒,又抱将十数粗杆,全至抛向空中,一式乱麻披风刀斩成碎块,没等落下泥地,又猛踩一步,顿时震得山摇地动,他脚下土石皆飞升得起,侧卧了刀面,只当得做铁扇,啪得一打,甚么竹枝、石块,碎叶、湿泥,全然直直地猛冲向白衣道人面门。

“这有何难?”白衣道士双臂一摊,千百飞针瞬间飞入袖中,倒换得出来的法宝,确是一短柄绿叶宝扇,而他也不拖泥带水,念将得口诀,那三寸小扇化作八尺芭蕉大叶,双手持握,运将腰力,往那裹团泥碎扇了一扇,此间神风自从身后起出,与那妖风甚是不同,虽也是速急,但这股清气确是散尽了这场争斗的邪烟,此间竹林又恢复得战前安静。

只不过,太安静了,安静得好似无人来过。

“又给它跑了,这妖人,武功不大,名声倒不小。”

“咻——哔——”道人挺胸摆头,将脖颈黑绳头处系一玉笛甩将面前,单口衔了去,吹响声来。

音起有鸣,没等多久,不知何处闪过一只金翎猛鸮,体型一如雄鸡大小,飞至他的肩膀落脚。

“阿空,你且飞上日头处盘旋,看那妖人去了哪,我随后上去察看。”

猛鸮听得人话,一闪影起升,不见了踪影。

白衣道人收罢宝扇,摆伸衣袖自顶上捆弯一竹拉下身前,踩上竹枝,又借了这回力,越至竹林冠处,四面张望,却是寻不到一点踪迹。

“这个妖孽,莫非会那遁地神通,逃了不成?”

“等等,此处竹林,我是熟悉的很,莫非那妖人朝这处前来,是来铲我根脚?不好!”

他赶紧折弯了脚下青竹,借力飞出,额头汗滴连连,千万别是自己心中所想那般,事出紧急,竟忘了收回那侦察飞鸮。

此间不比方才,浑身抽动了真气,脚速有过之无不及,只有起时借力木竹,往后几步都是踏将枝条,一如早前飞度浮舟,却是脚上缺了把剑,不然早已御剑飞行。

“坏了。”正如他所预料,这碧霞清水祠的门匾已碎成两半,周围院墙三分坍塌,一场破败生得人惊,白衣飞速入门,只喊了一句。

“师父!”

竟傻了眼,眼前的广成道人,有了两个,一般模样,分毫不差。

“乖娃娃,你可回来咯!这怎个回事,我刚还在房中歇息,顿觉声响,出门一看,院墙门匾破烂不堪,惊得我要回身使剑,回到房中,只见眼前有了一个我,这又是甚么精怪?”

“好徒儿莫听他胡说,我方才在院中编竹条簸箕,顿见得一青毛绿怪,硬生生摔烂咱家院墙,我是又些恼怒又时惊慌,没等开口,他却先呼了声‘道长救命’,我动了恻隐,他竟拿刀砍我,等我回避,又变成我这模样,怪哉!”

两人各说各话,都说自己是真,都说对方是假,早知道跳将那炉子给我炼了去,生得一副火眼金睛才好,诶,炉子?

“师父,莫慌,徒儿自有办法,天纹鼎,现!”

三人头顶忽先一铜釜,围身半径至少五尺宽,巨大得很,徐徐金光缠绕,边上雕金蚀字,一看便知是那神仙法宝。两位“师父”却同样吃惊,看似是没想过会有这出,只看得白衣道人打个弹指,如变戏法般从手背取了火折子,只往上抛去,喊得一声“落”!这铜釜便将三人砸压身下。

但神奇的是,三者毫发无损,两位“师父”倒是应激性地做了招架,睁眼周围,已是不知哪出星海幻境,突然其中一位像是开了悟,直直跑向白衣道人,却又突然跪地跌跤,碰触了炉鼎底部,竟被关进了里面。

“好徒儿,为师就知道你有办法,这妖人想必是偷袭不成,误撞了你这法宝,被关进里头去了,你且快些加火,炼化了他!”

白衣道人紧绷的脸色终于舒缓,“是的,已解决了,就差这最后一步,我便让它神魂俱灭!”

“甚好!快些,快……”

话未说完,一道寒芒闪过,白衣道人闪身越进,手中宝剑滴血不沾,而这个“师父”已头颅落地,身体发骨褪去神力,慢慢变化成了原先那头青狮狂人。

“快雪闪!你是那青白……”话未讲完,这青毛人便力竭声嘶,瞠目堂舌,再说不出一句话。

“所言既是,在下青白道人——陈景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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