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阁老陈循(1 / 2)

陈循,生于洪武十八年,字德遵,号芳洲,江西吉安府泰和县人。

他五岁丧母,十岁丧父,仲兄早卒,独与比他大十岁的长兄德逊相依,兄弟二人团结相处,和舟共济,生活清苦。

但他少年时候,就以聪慧闻名乡里,“初入乡塾读书,不三数过辄背诵,老成咸异之。叔父陈一敬罢官归,从受业,大有造诣”。

陈循十七岁为邑庠弟子员,文学已出其辈类,部使者行县,屡试之,在高等,声誉籍然。永乐十二年乡试第一,十三年,礼部会试第二。

按会试考官拆卷第一名是陈循,因主考官梁潜也是泰和人,与陈循是同乡避嫌,遂改以洪英第一。

殿试时陈循终于以实力获得状元,他是明代第十二名状元,也是在北京录取的第一名状元,被授修撰,进侍讲。

若无梁潜避嫌之举,陈循可能就是明朝第二个三元及第。

宣德初,入直南宫,进侍讲学士,后进翰林院学士。

正统九年,入文渊阁典机务,十年,进户部右侍郎兼学士。

景泰朝时期,任职内阁首辅。

夺门之变后,石亨、徐有贞挟功发起六科十三道弹劾,诬王文、于谦有迎立外藩之意,被处死,子婿戍边。陈循、商辂、肖镃知情与谋,至此,一批拥戴景泰皇帝的文武大臣被撤职、充军和杀害。

陈循也被杖刑一百流放铁岭。

天顺四年,曹石之事爆发,陈循才得以平反昭雪。

天顺六年四月,陈循自谪所还京,上表谢恩而归,结束了五年的流放生活,心身受到极大摧残。

天顺八年,陈循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仅五个月,于十一月十七日以疾终于正寝,享年七十八岁,葬于千秋乡罗屳塘。

这就是陈循原历史上的一生,即辉煌过,也经历过晚年坎坷。

他富有才学,怀治理国家和减轻人民痛苦的愿望,又好为排难解纷。

在朝四十三年,常随侍帝王左右,历事永乐、洪熙、宣德、正统、景泰五朝,是重要侍臣之一。

可他为人处事中立,青云之路过于平缓,不想曹鼐那样有人举荐。

就拿与陈循同乡的三杨之一杨士奇来说,二人也仅是同僚之交而已。

朱祁钰凭借先知先觉,开始与陈循接触。

慢慢朱祁钰发现陈循是那种不甘人下之人,当时年近六十的陈循可谓是郁郁不得志,比他小十七岁的曹鼐都入了阁,自己还在翰林院蹉跎。

陈循这种人,你可以和他谈理想,但千万不要画饼,毕竟他人生阅历在那放着。

当时陈循并不认识朱祁钰,见一十来岁的少年高谈治国之道,且每每切中要害,却又不轻易道出解决之道。

这让陈循每每都心痒不已,又好奇这少年如此年纪居然心思深邃,不由的收起轻视之心,与之静心交谈。

后来越聊陈循越心惊,只觉得此子腹中沟壑堪比国士,若加以培养将来必定是国之栋梁,心中当即起了收徒之心。

朱祁钰在发现他的心思后,故意吊着他。

加之朱祁钰先知先觉,背后又有数位谋士参赞,一步一步引诱陈循掉进事先安排好的陷阱。

终于在他离京之前,搞定陈循。

但是陈循心中依然有些疑虑,你一王爷勾搭朝臣,还是皇帝近侍,想干嘛?

朱祁钰也知道,在临走前承诺他,正统九年他必入内阁。

如若不然,以后各不相干。

陈循似信非信,等到正统九年他入阁时,心中对朱祁钰的能量感到惊愕。

内阁不比外廷,入阁之臣均是天子亲侍,可谓是天子首信之人。

近年来朱祁镇偏信王振,原本属于他们这些侍臣的权利多被王振分走,内阁之权也被王振所挟,如他这般年过甲子的老臣,入阁之路更是难之又难。

哪知郕王朱祁钰居然有此能量,容不得他不小心对待。

入阁之后,朱祁钰给他支的第一招就是“亲君顺王。”。

意思就是亲近朱祁镇,顺着王振玩。

一开始他并不想这么做,说到底他还是个文臣,多少有些风骨藏身。

可是很快他发现,自己在内阁行事举步维艰,思前想后便尝试着按照朱祁钰的意思处理。

慢慢地,朱祁镇对他越来越信任,王振也不再给他使绊子。

阁臣们见此也多与他商议,他于内阁之中的地位和权势越来越重。

哪怕后来曹鼐位列首辅,也挡不住陈循起势,首辅之位已有被架空的趋势。

权利诱惑就好比一颗恶魔糖果,当你舔一口尝到它的滋味后,便向将它整个吞下。

曹鼐曾想过反击,奈何陈循背后站着朱祁镇,旁边又有王振帮着,外臣的权利触手又伸不进内阁,他也是徒之奈何啊。

好在陈循把握有度不与王振亲近,否则难逃一个阉狗的帽子。

此时陈循背负双手,站在十王府郕王居所的大门台基上,望着突然阴云密布的天空。

“要变天了。”

“是啊,要变天了。”

陈循身旁一身着三品内侍服的老年侍者,同样抬头望天,开口接道。

“李内侍今后有什么打算?”陈循没有回头,轻声询问道。

被陈循唤作李内侍的人,正是从仁寿宫前往内阁传旨的太监李永昌,他到内阁后将旨意告知王直和陈循后,三人商议一番,由陈循代表内阁,李永昌代表皇太后,一同前往郕王处宣旨。

等他们来到此处,却被告知朱祁钰去了长公主府,只得遣居所之人去唤,并在此等候朱祁钰。

二人均与朱祁钰有牵扯,却相互不知。

所以并未多聊,只是在此时天阴之际才聊的两句。

“唉......”

李永昌叹了口气,他深知自己背主后在宫中无法生存,只希望郕王殿下能放自己告老吧。

陈循以为李永昌是因为土木之事叹息,故不打算询问,闭口继续等待。

“郕王殿下回来了。”

这时,台下负责戒备的侍从高呼一声。

二人闻言望去,只见不远处朱祁钰领着八个侍卫从拐角转出。

于是赶忙走下台阶相迎,待朱祁钰走到近前。

“参见王爷。”

朱祁钰不敢怠慢,连忙一一回礼道:“小王见过陈阁老、李内侍,不知二位前来有和要事?”

“王爷还请先入府吧,皇太后降下懿旨,还需王爷摆案接旨。”

陈循有些疑惑朱祁钰怎么认识仁寿宫的李永昌,不过现在正事要紧,只当朱祁钰经常出入宫廷二人见过。

“二位慢请,小王先行一步......”

说完,朱祁钰大步向院内走去,同时安排侍卫准备香案。

待陈循同李永昌进院,香案已经摆好,朱祁钰携居所众人立于香案之后。

“皇太后懿旨......”

李永昌从袖筒里取出一份黄绸,高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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