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要经历离别(1 / 2)

视线在少女身上不断流转着,池以认真的看着她,问:“你多大了?”

看她的样子,并没有多大。

“我...我今年18了,姐姐。”少女将那一沓传单抱在怀里,模样有些扭捏。似是不太好意思。

池以一默,她微微有些吃惊,“18做长期?刚高考完吧?”

店里的人手充足,所以没有招兼职的习惯。

她微微垂下眼,随即声音轻缓的说:“嗯,但是我...准备出来上班了。”

池以不再说话,思索了一会,她从一侧拿出了一张白纸和一支笔递到台子上,“你把你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给我吧。”

18岁的小孩就出来找工作,而且还是清洁工。池以一时也不会评判。

对方点了点头,语气激动的道了声谢,随后便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写到了纸上。

池以接过那张纸,看着纸条上的信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邹婷。

她将纸放到了桌上,看着邹婷往外走的身影,池以垂下来眼,思绪不由乱飘。

这会小前台也回来了,她绕到前台里,目光扫过那张纸,随即说着:“邹婷?”

只是念叨了一声她的名字,她便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发传单的小姑娘?”

池以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没什么思绪的看着桌上的纸。

“小姑娘也挺可怜的,她好像是被父母赶出来的。”小前台拿起一侧的水壶往台子上的盆栽里撒了些水。

“你怎么知道?”池以看着她,问着。

“早上她来的时候,和她妈妈打电话,我不小心听见了。”

“这样啊...”池以深深的叹了口气,她随后说:“你明天早上打电话给她,让她下周来上班吧。”

“啊?上班?什么班?保...”前台的话还没说完,在后面的摄影师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看到池以在前台,他语气有些慌乱的说。

“老板,不好了,打光灯突然爆了。”

池以猛然抬头,“有人受伤吗?”

摄影师犹犹豫豫地说着:“和那群学生一起过来的老师被碎片崩到了,划到了...脸...”

眉尖紧蹙在一起,池以快步走出前台。打光灯一直都是好的,怎么会突然爆了。

正欲往里走,里面的人刚巧走了出来,几个穿着同样服装的人将受伤的男人围在中间。

看清那人后,池以微滞,是莫夜川。

因为是脸上被划伤了,这会正拿着纸巾捂着。

没有任何寒碜的意思,池以直接说:“我送你去医院。”

他情绪冷静的安抚着围绕在他身边的学生。

虽然和他不太熟,但是池以还是挺佩服他的,这事要放在别人身上,倒真不会这么冷静。

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

池以开车带着莫夜川去的医院,有两个学生本来打算和他一起过来,却被他拦住了。

工作室距离医院还有些距离,上车后池以微微侧头看了眼坐在一侧人的伤势。

他正拿着卫生纸捂着脸,池以不太能看见伤的怎么样。

“你需要什么补偿,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们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莫先生实在抱歉。”

话音落下,身侧的人突然嗤笑了声。原本紧张的气氛也顺势被打破。

“小伤而已,池小姐不用这么紧张。”他微微垂下眼,语气又轻又缓:“就是有点疼,其他的也没什么。”

池以微微侧头看了眼莫夜川。

他捂着脸,但是看向她的眉眼间却染着笑意。似乎没有一点自己受伤了的悲怒感。

他的情绪太过于稳重和冷静了。

一种将他置身事外的错觉感。

“也是意外,谁都不想这样的,我能理解。”莫夜川回过视线,他微微垂眸,“池小姐可以叫我夜川。”

像是预料到池以要再次开口一般,他准确无误的预判了池以即将说出口的称呼。

池以没再说话了,认真的开着车。

挂了急诊的号,叫到莫夜川名字的时候,池以便站在门外等着。

看着医生将他脸上的伤口处理好,又交代了两句,他才从里面出来。

医生开了张处方单,池以准备去药房拿一下药。

“不用担心,没事什么事情。”莫夜川走在池以身侧,语气温和:“伤的不深,这几天不碰水,应该不会留疤。”

莫夜川的态度让池以想到一个人。

傅清泇。

他给池以的感觉和傅清泇给她的感觉一样。

温和,似乎是将别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但往往这样的温和之下都会蛰伏着一只时刻保护自己的毒蛇。

只要发觉身侧有危险,他们就会陷入一种自我警备。

说不上来是好是坏,也可能是接触少的原因。

池以看着手里的处方单,“这是我们的责任,不能逃脱。”

视线不由得看向莫夜川,他的脸上此刻正被一块纱布包着,他今天穿了一件普通的黑色短袖,那块方正的玉正坠在脖间,“你是玉林城本地人吗?”

池以没由来的问了一句。

莫夜川双手插着兜,为了迎合池以的频率,他刻意将自己的步伐放缓放慢。

他摇了摇头,“不是,大学在这边读的,后来毕业就留在这里发展了。”

池以紧握着手里的单子,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向莫夜川,语气中带着几分期许和慌乱:“那你是哪里的人?”

她明知眼前的人不是记忆里的人。

可她还是忍不住的去询问。

他们长得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南逾。”

池以了然的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放下了。早就预测过他的答案一定不是她心中的答案,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去询问。

南逾,南逾距离云市其实还是挺近的。

“是我长得像池小姐的朋友吗?”

莫夜川的嗓音随意,又染着几分笑意,像是随口一说并不具备几分认真的意思。

池以身躯微微一怔,她看着前面的路,思绪不由得被抓紧。呼吸微缓,像是被抓住尾巴的小猫,紧张的不行。

她没回话,莫夜川倒是说了一句:“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池小姐在透过我看别人。”

“我能感觉到。”

长睫微垂,睫毛下晕染的阴影完全遮盖住了眼底的情绪。池以没什么思绪的捏了捏手。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