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温泉(2 / 2)

“你在...这里...”他的声音越说越小。

声线还有些慌乱,连带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的:“我现在就出去…对不起。”

看着慌里慌张往外跑的人,池以皱着眉,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他脖子上戴着一块玉,那块玉,池以之前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

心脏咚咚的跳动着,像是浑身的血液都被这温泉泡的燥热起来,还在播放的剧情她都没心思再继续看下去了。

十七岁那年她错过了他的葬礼,再回到云市的时候,他已经被下葬了。

云市最大的墓园里,一块和其他无异的墓碑下就躺着他的骨灰。

池以不觉得死了的人会活过来,可是他们太像太像了,就连戴着的玉都一样。

不自觉的眨了眨眼,压抑着的情绪像是突如其来的暴雨一般,突然的就落了下来。

九年过去,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将他忘记了,可是他却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像是在提醒她,不要忘记。

就像是一个很严重的伤口,你拿创口贴将他盖上,以为这样就是痊愈了,可是揭开那个创口贴后,你发现伤口越发严重,甚至发炎、甚至流脓。

只是你习惯了这样的阵痛,便不觉得伤口没有好。

房间里再次传来一阵声响,池以抬手拂掉脸上的泪水,手机里的电视剧依旧在播放着,等脚步声靠近后,池以才回头看过去。

不是别人,而是陆靳延。

他就站在那,黑眸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几瞬。

一直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了,池以问道:“怎么了?”

陆靳延没说话,而是慢慢走下池子,他靠近池以,抬手轻轻抚着她沾染水渍的睫毛,他又点了点她的眼皮,随后问:“哭了?”

他的嗓音温顺,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像是在哄诱着她一样。

池以胡乱的瞥了一眼木板上的手机,“嗯,在看电视。”

陆靳延低低地笑了声,他轻轻地掐着池以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嘴角勾起,本就精致的脸在此刻显得略有些邪魅:“是吗?”

他抬手轻揉着池以的唇瓣,嗓音依旧染着笑意。看似温柔却让池以有些心慌:“一一没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陆靳延的指尖有些凉,光是擦过,他并不满足,手指轻的点了她的唇瓣一下又一下。

半响他才哑着声说:“真的没有吗?”

池以看着他,眨动着眼睛,心中不上不下,“没…”

未说完的话,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所撕碎。

急促又侵略的不断索取,冰与火似在交融。宽大的手掌依旧游离到她的腰间,他以绝对掌控的姿态将她桎梏在自己的身下。

他不容她有一点逃离的念头。

薄唇被松开,池以只觉得唇瓣有些发麻,她呼吸有些急促的看着眼前的人,白皙的手掌抵在他宽厚的胸膛。

她眼含波光的看着身前的人,按住那双在水下蠢蠢欲动的手:“别在这。”

脸颊泛红,耳边是手机在不停播放剧情的声音,露天的私浴并没有任何的隔音。

陆靳延垂眸看着怀里的人,他揽着她的腰将其从浴池中抱起。身上带着水渍,他好似一点都不在意的抱着她往房间里走。

阳台的门被关上,池以被放入柔软的床铺上,还未来得及反应什么,陆靳延便欺身压下,他撩开池以脸边的碎发。

“小点声,不知道这墙隔不隔音。”

池以红着脸,正欲反抗的手被陆靳延一把按在上方。

陆靳延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随即暧昧地说着:“骗你的,问过了,隔音。”

这话落到池以的耳中,她更加羞愤了。

谁没事会去问房间隔不隔音啊。

不过对方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她的声音随着窗外准备落下的太阳一同在即将到来的黑夜里消失。

一轮明月挂在天空中,门口种的月季被浇了些水,此刻水珠正欲坠不坠的落在花瓣上。暴雨来临,花瓣上的水会被重新冲刷。晚风吹过花丛,月季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在欢愉又像是在难过。

黑夜之下满是寂静,明月融入黑夜之中,便是这幅黑漆漆的画上,唯一夺目的存在。

床上的床铺被陆靳延换了床新的,池以裹在被子里回着关姐发过来的消息。

是和福利院确定好了拍摄时间。

陆靳延将头发吹干以后才从浴室里出来,他看着床上快要将自己裹成粽子的人,拿过床边的空调遥控器,将房间里的温度调高了几度,他躺在床上,将那团“粽子”往怀里捞了捞,脸颊紧贴她的手臂。

“饿不饿?”

池以正在和关姐确定那天去的人数,随口说句:“一会去附近的小餐馆吃。”

陆靳延没反驳,他将脸往被子里又埋了些,他闷闷的应了声。

把工作时间定好后,池以才推了推身上的人。

换好衣服后,陆靳延便去将房间退了,池以站在门口看着屋檐下种的一排月季花,这会正散发着阵阵幽香。

身后的门被打开,池以下意识的看了过去,不是陆靳延而是莫夜川。

看到她的一瞬,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声音温润:“池小姐。”

目光扫过他的脖间,那块玉被他戴在衣服下面,脖子上只露出了一截黑绳。

“莫先生的玉是在市场上淘到的吗?”

他死后,池以就没见过那块玉了,可能是被卖了也可能是和他一起埋葬在地下了,池以不知道,因为没人同她讲这些。

莫夜川也是怔了一下,他抬手将脖间的玉拿了出来,低头看着,“这是我母亲给我的。”

说完,陆靳延刚好从里面出来,他的视线扫过莫夜川,随即自然的走到池以身边,他单手环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动作暧昧又亲昵。

视线扫过对方手里握着的那块白玉,随即低头问着怀里的人:“你喜欢?”

池以敛下眸,随口应着:“嗯,看品相还挺好的。”

陆靳延扣在池以腰间的手微微收紧,青筋在白皙的皮肤下格外明显,他语气冷淡又似染着几分调情的意思:“嗯,你就别夺人所好了,过几天带你去买别的。”

池以收回看向那块玉的视线,轻声应下。

陆靳延视线垂下,语气生冷又疏离:“我还要带她去吃饭,就不多聊了,莫先生。”

莫夜川一怔,随即道:“陆先生请便。”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莫夜川拿着脖间的玉,仔细的看了几眼。

这玉的品相的确是很好,但样式并不好看,就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白玉。

要说特别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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