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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六不满,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总是长他人志气, 灭自己威风!”

任鹏飞看着气咻咻的李小六, 哑然失笑。自己又何必同他多说?他提起酒杯:“来来六哥,再喝一杯。你说得对,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那皇帝老儿的宝座, 凭什么其他人就坐不得!”

李小六闻言喜笑颜开, 拿起了酒杯和?任鹏飞对饮。

很快李小六就?喝得酩酊大醉, 趴在木桌上不再动弹。

任鹏飞见李小六醉酒, 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推开房间的门走到门廊外。

初夏夜间的风柔软地拂过面颊, 这?风刺鼻而?辛辣,风中夹杂着烟火味、雨水泡过垃圾的臭味、还有慢慢开始发散的尸臭味, 种种复杂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无孔不入,像污水淹没了世间的美好, 他却觉得十分舒适。

他当日纵火带着作为证据的药渣离开顾家,原本是想去昌邑老家寻族老做主。嫡母毒害庶子, 这?样的罪名压下去,他日后便不用再被?袁氏钳制。只可惜他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些, 路上遇到了居心叵测的山匪险些丢了性命,他险死?还生?却没了一只眼?睛。

他反杀了对他动手的老头, 山匪看中了他这?股子狠劲,把?他留了下来?。

顾林洲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做匪徒的这?段日子,是他过得最?舒心的一段时光。没了只眼?睛如何,成了山匪又如何?如今的他才是自己,不再戴着面具生?活,不再低人一等处处小心谨慎曲意?逢迎,不再压抑内心深处那些总是想要喷薄而?出的黑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等畅快何等惬意?!

天高任鹏飞,海阔凭鱼跃。他给自己改了名叫任鹏飞,离了那片樊笼他要闯出一片自己的天下!

顾林洲走到大门外,脚下一绊,一具尸体横陈在他面前。他扶着门框,漫不经心地擦了擦鞋底沾到的腐臭尸水。见他出来?,几个山匪赶紧过来?讨好:“飞哥儿,您有什么吩咐?”

沧州,小小沧州却是北上南下的必经之地。顾林洲脑子里想着大元朝的地图,描摹着那些山川走势,盘算着兵马的往来?调度,又想起了李小六想要做皇帝的梦话。他无声地笑了笑,笑李小六的痴人说梦。和?这?些没什么见识的山匪不同,他非常清楚大元的兵力有多强盛,只要朝廷集结反扑,沧州就?靠这?些人,半个时辰都?守不住。

“别让这?尸体在这?挡道。”他慢吞吞地说,“天气这?么热,再捂上几日,这?还有能落脚的地方?!一个个的眼?里都?没有活做!叫上几个人,把?尸体收一收。”他随手一指不远处的水井,“都?扔井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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