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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颂宜现在看到血色才隐隐觉得痛。

她看向那包纸巾,江易淮的手被浅绿色包装映衬着愈发白皙,微微用力捏着,手背青筋透过白皙皮肤凸显。

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奇怪的是上面明显少了几颗,以至于贺颂宜能看到裸露出来的黑色丝线。

“伤口浅,但也容易破,这几天练琴别太用力。”他说着,又递给贺颂宜一个创口贴。

贺颂宜终于抬头看他,少年侧脸清隽透着疏离,他低垂着眸子,视线停留在自己出血的指尖上。

贺颂宜压下心中异样接过创口贴,“谢谢。”

“嗯。”

东西给了她,江易淮就没在行政楼多呆,接了一个电话就离开了,根据前面的对话,盲猜是兼职老板的电话。

贺颂宜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他很瘦很高,校服勾勒着他的身形,走廊尽头的阳光晕在他的身上愈发模糊。

无论是在小花园还是现在,他的身影总给人一种这个年纪不符的寂寥。

这之前,她在通报上听了太多次江易淮的名字,她以为他这人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少年。

贺颂宜在拨通校长办公室电话时,就做好了被这伙人找麻烦的准备。

但他们没有。

反而和她说再见甚至还给她纸巾和创口贴。

仅仅靠着通报上的只言片语,她轻易的给别人下定论,去审判他们的行为。

贺颂宜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被这些刻板印象裹挟。

因为一念之差,差点害得别人被开除,贺颂宜你还真是错的离谱啊。

第二曲

周一升国旗。

贺颂宜刚刚获得了curtis音乐学院的offer,这所院校被戏称为全世界最难考的音乐学院,全校总共只有一百多名学生。

今年向全球招收了三位钢琴专业的学生,贺颂宜就是其中之一。

再过几个月她又将代表着中国前往俄罗斯参加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大赛,毫无疑问贺颂宜成了这次国旗下讲话的学生代表。

她站在主席台上,穿着六中的定制校服,上衣是宽松的风琴褶衬衫,下裙则是绀色百褶裙,白色袜子小皮鞋,漏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腿。

她将长发束成马尾,发丝在春风下微微晃动,晨间太阳照在她的脸上,透着一层朦胧的光。

听着贺颂宜的自信从容的声音,就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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