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1(1 / 2)

「张嬷嬷也真是的,都不留我们吃饱饭再回去。」夏拙儿伏在曲承胤背上,语气中透露出无限的遗憾。

曲承胤自遗憾感叹的思绪中回神,提醒著夏拙儿,「福伯烧了饭在等我们回去一块吃。」

曾经那般骁勇的自己现下只盼能快快走完这段山路,好和夏拙儿这傻姑娘回家吃晚饭?他岂能不叹息……

「哎呀,你不知道啦!张嬷嬷她家地窖里好多腌肉、腊肠什麽的,我就是为了让她留我吃饭才去帮她的,我好久没喝到香喷喷的肉汤了……」她的口沫「咕嘟咕嘟」地在嘴里打著转。

她常常背著福伯偷偷对他细心呵护的那几只鸡流口水,甚至还边欣赏著鸡只们啄米,边蹲著在石头上磨菜刀……

「你手里不正拿著张嬷嬷送的猪油和腌肉?」曲承胤眨眨眼,他发现自己的夜视能力似乎也随著体力的衰竭而流失,他小心且仔细地辨认著山径,深怕一时失足落崖而造成两人的千古恨。

「那不一样,吃饱了还有得拿,不是更好吗?」捏紧手里的东西,夏拙儿知道自己即便是死,也不能松手。

「呵!」

他笑她总是往最现实的一面著眼。

夏拙儿忽然停止叨念。

「怎麽突然不说话?」他觉得疑惑。

她感觉口中的舌头有些蠢蠢欲动,但稍微迟疑了一下,强自镇定後才开口问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

「喂,阿胤,我觉得你好开朗呐!」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纳闷。

「开朗也不对?」曲承胤弯了唇角,觉得夏拙儿常常说出些令他感到好气又好笑的话来。

他明白,人只要活在这世上一天,即使痛苦、即使背负著枷锁,也可以吃好吃的东西、也能欣赏漂亮的花、也能有愉快的心情……

终日满嘴呻吟,既可悲也无济於事。

「不是,不对啦,只是你身负杀身仇恨,性子不是应该会变得很阴沉、手段变得很毒辣?」

福伯对夏拙儿,从没有藏住话的习惯。

所以曲承胤让福伯以「男人间的谈话」技巧套出所有的过去,而夏拙儿一个字也没漏听。

「福伯说的?」皱皱眉心,背负著馨软身子的这一刻,他真的不愿意想起那些事。

她拍他的臂膀,笑著说:「阿胤,你问这话真是好玩,还能有谁?」

「你好重。」他顾左右而言他地转开话题。

「什麽我好重?!是你气力小才对吧?」她不服气地抗议。

身为一位如花朵般美丽的姑娘,怎可忍受别人说她重?那可是「胖」的另一种说法哪!

气力小?若是从前,几百斤重的铁弓,他随随便便就能拉得比满月还圆哩!曲承胤在心中苦笑。

「都怪我身上的毒解不掉,所以伤口也好不了……否则扛著你跑回去都没问题。」杀身仇恨也才有能力去解决……

「哇,那真是太可惜了,你要是有了气力,就可以赶紧把家里的粗活全做完了呢!」她挂挂念念的,还是家中那些没人做的粗活。

毕竟那楝山腰上的房子在她和福伯搬进去住之前,不知道已经多久没住过人了。 她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对了,我们家院侧石缝里冒出来的泉水,解不掉你身上所有的毒吗?」边说话边背著夏拙儿在黑暗中缓步走著山径,使得曲承胤累不堪言,他喘了喘,稳住气息才开口回答:「那股泉水的确已是难得的镇伤阻毒的圣品,但仍无法完全化解我身上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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