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李家表姑娘(1 / 2)

初秋的长安,微风似轻柔的绸缎,带着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悠悠地拂过大街小巷。那湛蓝的天空高远而辽阔,宛如一块巨大的蓝宝石,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洁白如棉絮的云朵悠然地飘浮着,变幻着形状,时而像奔驰的骏马,时而像嬉戏的白兔。泛黄的树叶宛如灵动的舞者,在风中摇曳生姿,仿佛在低吟浅唱着岁月那悠长而神秘的故事。偶尔有一片落叶旋转着飘落,宛如一封来自时光深处的信笺。

街道旁的桂花树散发着甜腻的香气,星星点点的桂花如同细碎的金粒,点缀在翠绿的枝叶间。街头巷尾的小贩们忙碌地吆喝着,贩卖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和美味的小吃。热气腾腾的包子蒸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与糖葫芦的酸甜味道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龙傲天此刻正于家中养伤,那俊朗的面庞此刻略显憔悴,眉头紧蹙,似有解不开的愁绪。最近长安城发生的几起惊天大案,因他的负伤,只得交由大理寺的其他人接手。

刘澜之首先想到的,无疑是龙傲天那个整天跟在他身后的小跟班沐辰风。

沐辰风,出身显贵,乃将门之后,父亲是郭元帅帐下威风凛凛的先锋将军,母亲是温婉贤淑的涞阳郡主。怎奈命运犹如无情的风暴,残酷地将他的父母卷入当年天子夺权的熊熊战火之中,他的双亲不幸双双殒命。天子心怀愧疚,特许年少的沐辰风一个愿望,他毅然决然地选择进入大理寺查案,表面只为给天下万民伸张正义。实则上,沐辰风意在借大理寺之便,探寻父母牺牲那深藏在黑暗中的真相。

八岁的沐辰风初见龙傲天,彼时的龙傲天已是十八岁的俊逸少年,在大理寺身居要职。那时同样正值初秋,凉爽的风轻轻吹过,带着几分让人身心舒畅的清爽。天空中,大雁排成整齐的队列向南飞去,它们的鸣叫划破了寂静的长空。沐辰风第一次见到龙傲天,恰逢其抓捕逃犯。龙傲天那矫健如猎豹的身手,令沐辰风瞠目结舌,从此便如小尾巴一般紧跟在龙傲天身后。刘澜之无奈摇头,只好将他安排在龙傲天麾下做事。小小的沐辰风从此就跟着龙傲天身后,而龙傲天也如师长般细心照顾着这个小徒弟。

龙傲天,一个无父无母、无兄无弟的孤儿,自幼在刘家长大,刘澜之的父母视他如己出,刘澜之待他亦兄亦父。然而,刘家其他兄弟姐妹却对他不屑一顾,与他来往甚少。如今突然来了沐辰风这个弟弟,龙傲天欢喜得如同得了珍宝,用心地教他读书习武、查案探秘。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沐辰风打从心里是认可这个师傅的,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只听龙傲天的话。龙傲天与沐辰风的关系恰似刘澜之与龙傲天的关系,只是龙傲天身世成谜,而他俩皆出身名门,龙傲天不禁暗自生出些许自卑来,犹如阴霾偶尔笼罩心头。

长安城,这宏伟壮丽的大唐国都,近来可真是灾祸连连,犹如被恶魔的阴影所笼罩。先是那李员外一家十八口惨遭灭门,好不容易揪出长安四大富商之一的赵富商与此事有牵连,谁知这赵富商竟在天牢中畏罪自杀,紧接着赵富商一家又离奇失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李员外家捡到的玉佩,神秘出现的黑衣人,还有那白衣女子,黑衣人的警告犹如一记惊天闷雷,震得人心惊胆战;白衣女子遗落下的铃铛,好似一道复杂谜题,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一桩桩、一件件,就像一团乱如麻线的谜团,死死地缠绕着龙傲天的心头。此刻的龙傲天,正静静地躺在庭院中的躺椅上,痴痴地望着天空那悠悠飘荡的白云,手上紧紧握着玉佩和铃铛,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初秋的风轻柔地拂过,如同温柔的手,却未能抚平他紧皱如山川的眉头。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好似一尊思考者的雕塑。他的思绪就像脱缰的野马,在这错综复杂、迷雾重重的案件中肆意奔腾,试图寻找那一丝若隐若现的破案曙光。

“这案子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龙傲天喃喃自语,眼中满是困惑和忧虑,那目光仿佛要穿透眼前的迷雾,直抵真相的核心。他的嘴唇紧抿,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距离李家惨案的发生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李家,沐辰风已去过不下十次。今天,沐辰风又带着五名手下,再次来到李家。今日的李家周围,一改往日的阴森恐怖,温暖的阳光慷慨地洒在院墙之上,宛如金色的轻纱,驱散了往日的阴霾。那曾经爬满青苔的破旧院墙,如今已被清理得干净许多,路边的杂草也被修整得整整齐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新的开始。几棵大树挺拔而立,粗壮的枝干如同巨人的手臂,枝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宛如守护着这片宅院的忠诚卫士。天空湛蓝如洗,洁白的云朵悠悠飘过,如同轻盈的仙子翩翩起舞,鸟儿欢快地歌唱着,给这庭院增添了几分活泼的生气。

院中的池塘里,荷叶微微泛黄,几尾锦鲤在水中游弋,不时跃出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池塘边的菊花开得正艳,金黄的、雪白的、紫红的,五彩斑斓,争奇斗艳。

沐辰风看着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心中满是疑惑,犹如一团乱麻。“这李家怎会有如此大的转变?”他低声自语,眉头紧皱得如同拧紧的麻绳,眼神中满是不解和探寻。此时,天边的晚霞如绚丽的锦缎,将整个天空染得五彩斑斓。

今天的李家府门紧闭,但门前不再是以往的一片狼藉,而是整洁干净,很明显是有人精心打扫过,显然李家似乎又有人住了进去。

沐辰风心中好似揣了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满心的疑惑像一群乱飞的蜜蜂,嗡嗡作响,吵得他心烦意乱。他吩咐手下上去敲门,自己则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前不停地踱步,眼神中透着急切和好奇,仿佛要把那紧闭的大门看穿。他不时地搓着手,咬着嘴唇。

手下上前把门敲开,一名十六七岁模样的小厮开门询问是谁,沐辰风赶忙上前自我介绍,脸上带着严肃却不失礼貌的神情。小厮把他们一行人引入大厅等候主人。

不多时,丫环奉上茶水,那茶香在厅中弥漫,却未能驱散沐辰风心头的阴霾。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却无心品味,那茶水在他口中如同失去了滋味的苦药。他的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目光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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