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审讯(2 / 2)

养父叹了口气,继续道:“就在生意不错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队家丁伙计,二话不说,上来就把我摊位的客人赶走了,接着一顿猛砸,摊位上的瓜果蔬菜都给砸个稀巴烂,我赶忙上去阻止,那群人非但不收敛,反倒把我踹翻在地,动弹不得,糖儿扑上去理论,也被他们按倒,拳打脚踢。最后那些伙计留下一句话:‘近日柳庄丰收,门店就在此街,你们居然还敢在此叫卖,争抢生意,活腻了不成!?’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是柳庄新开了门店,很多人闻风丧胆。我们却在那条街低价卖菜,抢了他们的生意,才给砸了摊位,血本无归,反倒是几日的收入都白费了……糖儿那日情绪很差,一路上咒骂着柳庄,我竟忽略了他,怪我,怪我啊!”说罢,那个养父竟哭了出来,泣不成声。

沈琼思虑再三,想出一个最有可能的地方,他看着身边一头雾水的胖子,沉声道:“柳庄!”

沈琼了解糖儿,他是一个十分好强的人,小时候,一旦被人欺负了,凭着那弱小可怜的身体,也要昂首挺胸去讨个公道,不死不休,要回面子。这回,那柳槐一行人如此羞辱沈琼他们,又任由手下人打砸养父母的摊位,这口气糖儿怎么可能咽得下去,所以,他可能是去找柳家的麻烦了。

打定注意,沈琼心想这事不能耽搁。告别沈嫣,带上了胖子,充饥的果干和水袋也准备好了,这就踏上崎岖不平的土路,向柳庄的方向走去,沈琼心想,糖儿大概是惹出什么事了,遭遇了什么,否则不可能这么多天音讯不闻,没有他半点消息。

“琼哥,糖儿他出了什么事吗?”沈琼走的急,什么都没跟胖子说明白,胖子跟在身后,喘了喘气追问沈琼。

“这事我也说不准,糖儿他性情倔强好强,有仇必报,只希望一切不是我想的那样。”沈琼慢下脚步,突然驻足,沉吟不语,望着远处柳庄的方向。

此时,小屋里,沈嫣眼皮不断跳动,绣着织物的手也停滞不前,僵硬无比。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却说不出来,只能深锁着眉头希望一切只是错觉。

……

柳庄门口,簇拥着一队戎装待发的锦安弟子,似乎为了隐藏身份,他们身着层层叠叠的黑色便服,还有一条黑色丝巾掩住口鼻,其上无任何花纹标记。陆续翻身骑上高头大马,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而糖儿,正在两个锦安弟子的拖拽下挣扎着,却不见任何效果。

前些天,他被锦安弟子严刑拷打,却始终没有出卖竹林村。见武力没有作用,为了保住他这条命,留着日后用处,这几天,他们停止了对他的拷打,给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敷了点药,勉强止血。有的伤口深可见骨,足有一个拇指宽。最狰狞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伤口,莫过于糖儿胸前的那一道伤痕,鞭痕,深入骨肉,从前胸延伸到肚脐,皮肉开花,大片血迹渗出,斑驳的覆盖了前胸。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眼睛布满血丝,比起往日更加虚弱且惨白。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布满泥垢和血迹,此时被五花大绑,动弹不了。柳庄的审讯方式骇人听闻,如今看来,糖儿精神和肉体已饱受折磨,不过和吊着一条命没啥区别。

“把这个家伙抬进车里,给我看好了!”骑在马上威武不凡的轩辕乐手指身后马车,指挥手下人赶紧动作。随即扯上了丝巾蒙住口鼻,手中缰绳紧了紧,“三长老及门派精锐正侯在几里外的树林中,听我号令,我们即刻出发!”说罢便一马当先率先走去,其余两个弟子便把糖儿给扔上了一辆马车,然后紧随其后,浩浩荡荡。

柳庄外,树林里。

此时树林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身穿黑色便服的锦安弟子,也尽皆遮掩口鼻。手握剑鞘,整装待发。身上的装备价格不菲,是质地坚韧却柔韧性极好的特殊织物,随身携带着一些暗器以及信号弹,是锦安的精锐弟子,锦安花费重金和心血培养打造的,战斗力非常。他们平时不易行动,只有十分重要或紧急的事情才得他们出手。

队伍前面,是一名身着白色丝织物的老者,身材魁梧,孔武有力。脸上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用着白色丝巾蒙住口鼻。负手站立着,一双剑眉横眉冷对,眼神冰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拜见三长老,”轩辕乐躬身对着他行礼,模样恭敬。三长老看了他一眼,“虚礼便不用了,给我说说你这几日的审讯结果,一字不差!”

轩辕乐额头上冷汗涔涔,这三长老如此不近人情,他可不敢说错一句话,得掂量掂量才行。

“三长老英武!”轩辕乐恭维了一声三长老,见其面色不善,赶忙递上一物,正是糖儿那块玉块吊坠,“长老请过目,这玉块便是那巾扬余孽身上搜出来的,属下确认多时,这便是当年巾扬贼子精锐弟子才有的牡丹玉牌,用于自证身份之物,不过这块已残破不堪。”

三长老接过玉牌,灼热的眼神凝视着手上的牡丹玉牌,心下确定轩辕乐所言非虚,当下微微点了点头。

轩辕乐松了口气,正色道,“不过这几日那巾扬余孽嘴硬非常,无论属下如何逼供,仍是不肯招供。于是属下心生一计,觉察到那贼子穿着打扮,或是出生贫寒,在周边多方打听,果然在一个佃农口中知道那贼子与他相熟,皆是出自竹林村那山包。这几日多方探查踩点,属下倒是确定了那地方便是巾扬余孽的落脚之地。原来那贼子阴险狡诈,竟是堂而皇之隐藏在我宗门治下地界,隐藏在小山村里,叫我们苦找一番而不得。”

凝神思虑一番,三长老了然,点了点头,惊奇的夸奖道:“此事你做的不错,思虑周全,事成之后,老夫便会向宗门如实汇报,论功行赏,这一点你不必担心。”

轩辕庆简直笑开了花,连连作揖行礼:“三长老慧眼如炬,英明神武,属下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那巾扬余孽人人得而诛之,当年竟胆敢修习邪门歪道,扰乱武林正道。幸得宗门察觉,拨乱反正,以正武林。如今贼子已现,算是老天开眼,助我们除去这心头大患……”

三长老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再说下去了,往事已过,如今便该抓紧处置巾扬余孽。这下便翻身上马,踏前几步。轩辕庆知趣,只闭了嘴,也策马前行,在队头带路。随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出发竹林村。

此行可谓是声势浩大,意图再明显不过,锦安不止为了清剿巾扬余孽,更是为了抢先一步获得巾扬藏匿多年的秘密,以防被他人捷足先登,后悔莫及。当年围剿巾扬那一站,巾扬便是依靠那些奇诡秘法,大败四大宗派的精锐弟子,差点反败为胜。幸亏后来巾扬那位魔头走火入魔,死于阵前,巾扬人心惶惶,上下动荡,散做一盘散沙,这才让四大宗派趁虚而入,一举突破,成为如今名存实亡的棋子,饱受其余四大宗派欺压凌辱,更旗易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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