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死无对证（2 / 2）

“快找车站的工作人员啊！现在才七点二十出头，距离火车进站还有四十分钟！我可不想四十分钟在这种地方度过！”

“有没有管理治安的？！快来管一管！”

一时间，人们那夹杂着几分惊慌、愤怒与不知所措的交谈声络绎不绝地响起。

“靠！怎么会出这样的意外？”

人群中，一位穿着深棕色夹克和牛仔裤的男人低声骂了一句。

“妈蛋，这下真成屎一样的任务了！”

另一个便衣同样抱怨道。

“……唉，现在抱怨、咒骂也没用了，也顾不上监视米歇尔了，赶紧处理现场吧。”

“只能这样了，你去找清洁工，大面积清洁地面，我去看看盥洗室里的情况，我记得米歇尔太太进去了。”

“别看了，人家只是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又不是傻子，等着被脏水冲？肯定早跑出来了！估计都不知道混进人堆的哪里了。”

很显然，便衣们在潜意识里并不觉得博德菲斯的判断，在人类懒惰的思想和几乎已经定下的结局面前，他们更愿意相信这是一场谣言，米歇尔太太并没有死——她正好好的活着，准备坐上前往克兰林都的火车，等待着陪伴丈夫的那一天。

“有道理，博德菲斯说过，如果他那边有异常会立即想办法通知的，而现在没有任何状况，我们也确确实实用眼睛看见了米歇尔太太……呵，我们警察厅真是没事干了。”

而这些便衣们没有注意到，一位穿着黑袍，看着苍老的老巫师此刻正一路带风地跑进了人群，混进了火车站。

随着时间推移，便衣们平息了人群的情绪，打扫好了现场，至于盥洗室突然炸开的原因，也被归结于下水道的疏通工作失职。

他们心中同时松了一口气，纷纷坐到长椅上。

呜……呜……呜……

与此同时，一缕白光从远处刺破黑暗，沉闷的笛声与齿轮、机械碰撞摩擦的金属声由远及近、由小及大地传来，浓厚的白茫茫的蒸汽一时间弥漫开来。

“火车来了……这么多人，有上车的也有下车的，我们不可能找得到米歇尔。”

“走吧走吧，回警察厅，估计他们那边也调查好了，没什么问题了。”

便衣们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并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开始打道回府。

而人群中，一位黑袍老人的蓝瞳闪了闪，他四肢有些僵硬地迈步朝上车的反方向走去，混入了下车的人群中……

……

“火车站没发现异常。”

“米歇尔太太一切正常。”

回到警察厅的便衣们各自汇报出自己看到的情况，并统一表示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博德菲斯点了点头，也表示道：

“卢尔克·阿布霍斯和奥莉维尔·伦茨都在家，两者不可能同时进行。”

他忽略了一点——如果一个人拥有超凡力量，那么这并非不可能……更何况，他曾亲眼见到了“超凡力量”的影响。

……

通过天使灵偶“看见”便衣们离开后，躺在床上假寐的卢尔克再次睁开了眼，语气中略带嘲笑意味地轻声自语道：

“这下拿我束手无策了吧……死无对证啊。”

……

汇报完情况后，博德菲斯回到了圣约德尔教堂，找到了那位红衣主教。

这位红衣主教依然打扫着教堂，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仿佛教堂中无时无刻都堆积着令人难以适应的灰尘。

“也许，的确是我看眼花了。”

博德菲斯这位高大的深肤色男人说道。

“真实与虚假，人眼又怎么能分辨呢？”红衣主教轻笑一声，颇有深意地说道，“你眼没眼花，你的心里很清楚，谁有嫌疑，你的心里也很清楚，只是……”

“死无对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