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巴黎的灵魂37(1 / 2)

常书鸿做了近乎总结性的陈述。虽然从小他就不是很喜欢中国画的创作方法和画风,但在国外的这几年里,作为一个中国人遭受到的冷眼、嘲笑甚至于诽谤,让他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强大的祖国作为后盾。难道我们国家的东西当真像国人误以为的那样“低级趣味”吗?我们华夏民族有5000年以上的文明史,难道我们的绘画就真的不如西方吗?隐隐约约的他有一种感觉,西方绘画的表现形式和艺术价值也不过如此。

“中国画是自立于世界美术之林的一朵奇葩,世界艺术宝库中的一种独有的表现形式。”

吕斯百回应着常书鸿,在他看来,光是单纯的掌握西方绘画的技巧,是完全不够的,只有将中西绘画的风格、表现形式、终极艺术本质合为一体,或许才能够达到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绘画高度,达到一个别人望尘莫及的境界。

“近百年来,中西方绘画激烈的碰撞,中国画在困苦中艰难的前行。”

郞鲁逊略有所思语气低沉的说道。

“中国画千年不衰,自然有其中的奥妙,我认为‘写意观’是中国画独有之魅力。写意。既是中国绘画的一种表现手法,又是中国绘画的艺术观念。所谓写意,是画家对社会、对时代、对民族文化和大自然深邃洞察的总和,借助笔墨立意为象,它不同于具象的模拟和抽象的不似。早在1000多年前,中国画的写意观就已经基本形成了。几千年来的中国画,按照中国人的哲理、文脉和画理发展着、丰富着、自成一体。他的融汇能力已超其美术范畴,成为综合性美术载体。”

常书鸿的确花费了一些时间去研究中国画,虽然他现在的专业是西方绘画,是油画,但这丝毫不能阻挡一个有着拳拳爱国之心的孩子对祖国母亲的眷恋和眺望。

“我的意见更加倾向于:西画在整体上是倾向于光学意义的,更加富于几何精神和理性的思考。这一点与他们西方人的思维方式密切相关。国人的思想普遍比较含蓄内敛——五千年传统文化的“说教”、儒佛道等教派思想的“洗刷”,构成了我们天人合一的观念,崇尚人与自然融为一体、适应自然而非要改变它。西方则恰恰相反,他们奔放外向的性格、活跃跳脱的思维,决定了其更加富有勇气和力量,探索真理,追求真相,以改造自然为理想。所以,西方画作亦有着独具一格的风格:整个画面表现出的是作者当时看见的画面本身,有点类似于能把人物风景放到纸上的照相机。”

王临乙的见解也非常让人折服,他在1932年,曾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巴黎国立高等美院,自然对西方油画有着很高的造诣和领悟。

“我补充一点,中国画不注重**法,而西洋画极注重**法。西洋画力求肖似真物,在平面上表现立体物,故非常讲究**法。若是描走廊的光景,竞可在数寸的地方表出数丈的距离来。若是描正面的(站在铁路**眺望的) 铁路,竞可在数寸的地方表出数里的距离来。中国画就不然,例如画庭院深深的光景,则曲廊洞房,尽行表示,好似飞到半空中时所望见的;且又不是一时间所见,却是飞来飞去,飞上飞下,几次所看见的。”

吕斯百的一大篇言论,超出了往常说话的量级,他的每一个表情似乎都变得有点夸张,像是马戏团里表演的杂耍演员,弄得另外的三人有点异样的感觉。

“你们大家说的都对,都有道理。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快来吃点点心吧!”

芝秀端来了下午茶点,五官有点卡通的女主人的可爱脸庞是巴黎画家圈里经常被提及的话料,几位年轻有为又都是单身的中国油画家,向长嫂送去了热情洋溢的笑脸,郞鲁逊更是有点熟透了的不见外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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