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宋府后院（2 / 2）

宋楼小心翼翼地躲在木头桩子后面，此处正好透进一点月光，将那人的衣服照清楚了些。宋楼抚了抚自己的下巴，认真思索道：“第一次见你穿的是黑衣，如今见你穿的又是绿袍，我该叫你小黑还是小绿？”

“我有名……”他顿了顿，转口道，“小绿吧。”

“看样子公子喜欢绿色啊。”宋楼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他不自在的撇开头，辩解道：“感觉小黑这个名字从你口中说出来，有点像在骂我。”

宋楼“切”了一声，没再管他，而是悄悄地盯着院子中央的那个老叟。那老叟手里拿着锄头，在努力地刨土，而脚边正是放着一颗梅花树。

他们俩也没吭声，安安静静地看着老叟耐心的把梅树栽好，紧接着又是浇水施肥。不知过了多久，宋楼都有一点看困了。就在这时，宋楼突然听见时钟倒计时的声音，她连忙打起精神看向院子中的老叟。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宋楼小声在他耳边问道。

他摇了摇头，反问：“你这么问，你是听见什么了吗？”

“时钟倒计时的声音。”

“什么？”

糟了，忘记自己穿越了，面前的这个人是个老古董，肯定不知道时钟是什么东西。宋楼意识到之后尴尬地笑了一笑：“哈哈……没什么，我猜，等一下可能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

耳边的倒计时还在响，不得不说，这倒计时听起来让人怪紧张的。过了几秒之后，倒计时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快，宋楼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的衣袖，闭紧了双眼。

“叮——”倒计时突然中止，身旁传来抽气的声音。

宋楼连忙睁开眼睛，愣住了——

那老叟和梅花树一同不见了。

先前老叟刨开的土地也完好无损，仿佛刚刚他们所看到的都是幻象。不存在老叟，也不存在那棵梅花树，他们也不曾听过那一句无头无尾的话。

“怎么回事？”他皱眉。

宋楼凝重地摇头，可没过几秒，那老叟又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还是和先前他们所看到的那样，手里拿着锄头正在刨土，脚边依然是那颗梅花树。

我靠，这什么剧本，这么唬人？

宋楼的牙齿情不自禁地打颤。

旁边的人没有动静，只是安安静静地、坦然地接受了面前所发生的事实。

宋楼不得不佩服，真不愧是土剧男主角，居然什么都不怕……

这时，老叟又开始哭了，而这次，他的歌却和先前的不一样。

他唱：“梅染雪成血，焰火燃中天，湖舟映绵雨，苦等三月三……”

这小绿听清了老叟在唱什么，嘴里嘀咕着不停。宋楼碰了碰他，用气声问：“这老头唱的什么呢？”

“又是大雪纷飞，又是湖舟细雨……这老叟，应该神志不清了。”

“不是，你没事骂人做什么？”宋楼无语地瞧他。

小绿冷笑，说：“他的歌唱乱了。”

宋楼瞥他，抱臂等着他继续说。他抿唇：“他或许是在说，那时大雪纷飞，一场大火烧死了许多人，他看见湖水映着细雨绵绵，苦等三月希望降大雨灭掉大火。”

“确实，谁等三个月降大雨灭火……”宋楼赞同。

小绿抽抽嘴角，嘲讽地笑了。

“？”所以说，他推断出这老叟是个神经病不是因为干等三月大雨？而是湖边不下大雪？上海临海，下过雪没？下过啊！

宋楼瞪他，骂道：“无知！”

小绿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什么？我无知？”

“不然？湖边为何不能下大雪？”

“谁说湖边不能下雪？”小绿语气不好地发问。

宋楼一副“我可懂你了”的表情看着他，懒得解释。

小绿气得发笑，嘲讽地说：“宋小姐是装傻，还是真傻？”

“什么意思？”

“那场大火根本没有下雪。”他看着远处痴迷于栽梅花的老叟，一字一句道，“那这三月三的说法，那就要么是三月之久，要么就是人名。”

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破剧，男主光环加满是吧，他怎么想出这些看起来没有联系，实则毫不相干的东西来的？宋楼听得一愣一愣，随即问：“你怎么就断定人家唱的不是话本里的？”

小绿眼睛一横，快手将她压在桩子上，笑道：“宋小姐，你装什么呢？”

宋楼：“？”

不是，他神经病吧？

“松开！”宋楼死死瞪他。

小绿压近，低声在她耳边说：“三月三，是十几年前发生的命案中莫名失踪的琴妓。”说完，将她用力一甩，宋楼跌倒在地。

小绿轻笑：“宋小姐不会不知道吧？”

宋楼回眸：“我为何会知道？”

“因为这命案，同你们宋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