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溅金玉阁1(2 / 2)

黄泉点点头。

“知道来干嘛吗?”那男人道。

黄泉摇摇头,“没细说,只说这里能挣钱。”

那男人笑笑,“挣钱肯定没问题,就是怕你有命挣,没命花。”说着男人绕过桌子,走过来绕着黄泉看了一圈,捏了捏他的臂膀,然后点点头,“身子没问题,够强壮。”

那人回到桌前,从架子上取出一个袋子,放到桌上,听声音就知道里面装的是银子。“待会儿,轮到你了,你就从那道门进去,一炷香的时间,只要你能活着出来,这一百两银子就是你的。”男人指着身后的一道大门,隐约能听见门外有嘈杂声。

“门那边是什么?”黄泉问。

此刻,门正好开了,两名守卫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出来,那人浑身是伤,有些地方骨头都已经露了出来,看这模样,指定没法活了。而门外,人声鼎沸,热闹非常。随着大门关闭,热闹声又再次被隔绝。

“门那边是什么,瞧见了吗?斗兽场,只要你能在场内活够一炷香,就能挣一百两。去不去,自己做决定。”男人道。

“去。”黄泉都不带一丝犹豫,这倒是让执笔的男人惊讶对方的气魄,那人赶紧取出生死状,道:“进去不准带武器,要是同意,就来签了这生死状。”

黄泉放下自己的刀,他不识字,看不懂这生死状,也不会写字,手在砚台一抹,在生死状上按了个手印就算签了。

异兽庄另一头,是观众走的正路,也有不少达官贵人来玩乐的。一辆精美的马车缓缓停下,除了马车,还有四名高头大马的随从。一名衣着精美的女子走下马车,手中折扇半掩着容貌。

“碧落公……”接待的人吓了一跳,话还没说出口,那女子一个锐利的眼神,瞬间堵住了他的嘴。

“想死可以说出来。”女子开口道。

“是朱姑娘,朱姑娘,今夜到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小的好安排人接您呐。”接待的人换上谄媚的笑容。

“滚!”朱姑娘吐出一句,在随从的簇拥下,走进了斗兽场。

整个斗兽场占了异兽庄四分之一的面积,庄内一半都是圈养的各类来自外地的飞禽走兽,四分之一是宅邸,供来客居住玩乐,剩下的最后四分之一便是这长安唯一的斗兽场。斗兽场四周是高耸的观看区,下方则是斗兽的场地。此刻斗兽场普通座位区已经坐满了人,贵宾席倒是稀稀落落没有坐满。朱姑娘在观景最佳的贵宾席坐下,身后一排站着四名人高马大的护卫。

“下一场!开盘,一炷香,大家赶紧下注!”主持人举着扩声筒对着场子大喊。每隔几排就有下注区,每轮下注的时候,下注区都挤满了人,桌上全是白花花的银子,登记的人手中的笔宛如飞舞一般。

朱姑娘招招手,贵宾区的丫鬟随即走过来。

“压一千两。”朱姑娘道,但她却不用掏钱,贵宾席的人下注,开口便是,胜负之后,都是下人各自去贵宾家支取银两。丫鬟点头行礼,也没问对方下的是生注还是死注,因为朱姑娘从来只下生注,不下死注。所谓生注死注,就是赌挑战者能不能活过一炷香,此外还有赌半炷香盘口,赌挑战者会不会被吃的盘口,断手还是断脚的盘口等等。而朱姑娘,每轮都是下一千两的生注,虽然输多赢少,但是,如果不赌赔率大的一面,对她而言,就没有赌博的乐趣。

“下一场,登场的是我们久违的睚眦,经过一个月的修养,睚眦现在状态非常好!”主持人介绍着下一场赌盘的角色,随着他的介绍,斗兽场下的一道门打开,一只巨大的雄狮缓缓走出。斗兽场瞬间欢呼声四起,睚眦绕着场子绕了一圈,似乎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今夜,睚眦会吃掉几名挑战者呢,要知道,上次睚眦登场,一连吃三人。诸公,快下注!”

众人纷纷下注过后,终于来到了挑战时刻,一名挑战者从小门被放进来,这些挑战者基本都是被判了重刑的罪犯,被运作之后,送到这斗兽场,若是能活着出去,不仅能获得一百两银子,还能从此脱离牢狱之灾。但是,斗兽场还从来没有人能全身而退,大多都成为了猛兽的爪下亡魂,就算有些侥幸活下去,也必定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残躯,后续若得不到治疗和照顾,也只是多活了几天而已。那名挑战者,第一次见如此庞然大物,虽是畏惧,但逃生的本能还是驱使他各种找地方想爬上高处,竞技场四周都是紧密的栅栏,为了不让挑战者攀爬,还专门淋了油,不仅没有着力点,还很滑。而这些猛兽,在入场前三天,就开始阶段性断食,好让猛兽能在上场时,不仅饿,而且凶残。

睚眦压着身子,先观察了片刻自己的对手,在将对手摸索透之后,他迅速发起了攻击,两步就要咬住对手。那囚犯生存本能激发到极点,竟鬼使神差得躲过了。观众席发出一阵惊呼,而计时的香还早,睚眦有足够的时间玩弄猎物。

朱姑娘只瞧了一眼,便知道这场挑战没有意义,这人已是必死无疑。果不其然,不到半炷香,那人便被睚眦撕扯得七零八落。接下来又进行了几场,结局无一例外都是睚眦杀掉了挑战者,眼看睚眦差不多吃饱了,便被驯兽师带了下去,换上了更为凶残的狴犴。

“狴犴!斗兽场未尝败绩,不过世事难料,今日狴犴会不会失手呢!生注赔率一百倍!”主持人卖力的带动气氛。一只巨大的老虎,进入斗兽场,他张牙舞爪,比之睚眦凶猛十倍,隔着很远都让台上的观众感到害怕。

朱姑娘再次压了一千两生注,今天的斗兽表演没什么新鲜,让她倍感无聊,狴犴几乎是没有悬念的比赛。

“今天最后一位挑战者,啊不对,应该是最后一个盘中餐,一名少年!”随着主持人介绍,黄泉从门内走出来,以前挑战者基本都是走投无路的囚犯,偶尔也有一些真心不要命的人来挣这一百两,但是如此年轻的少年,还是头一回。朱姑娘这才稍微觉得有点趣味,前倾身子,好生端详这少年。

“有戏。”她从黄泉走路的步伐和沉稳的神态看出,此人是个练家子。

黄泉看前面几人的惨剧,也大概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但是他丝毫无惧,一者,他自己似乎是不死之身,二者,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死,甚至,在他内心深处,有那么一种寻死的冲动。狴犴在他对面,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叫,黄泉竟然莫名感到一种生命的刺激,内心跃跃升起一种兴奋。

狴犴一个猛扑,朝着黄泉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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