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言大人出发去外城2(1 / 2)

“我向您保证一定会揪出凶手,你先慢慢说。”

听到这句话他停止了磕头的动作,佝偻着身形,学着别人两手交叠对着言沉故行礼,磕磕绊绊地说:“草民李奉,小儿李善半月前从雍州来上京赶考,半月未见,就传来他的死讯。”

说着哭腔便压制不住,肩胛骨仿佛要穿透皮肉,身体一抖一抖的。

言沉故扶起他们,问:“你知道李因吗?”

李奉回答说:“李因住在我们家旁边,他是个好孩子啊,小时候他爹就死在战场,他和他娘相依为命,现在他们娘俩也算是苦尽甘来。”李奉絮絮叨叨地说着,突然像是被什么卡住喉咙一样,发不出声来,好半晌才说:“他——他也出事了吗?”

“没有,他很好。”言沉故看着李奉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对着李奉说李因很好。

李奉松了一口气,连声说:“那就好,那就好,他娘本来说要随我一起来,她腿脚不便,走不了远路,李因那个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李奉晃晃悠悠走出大门,走到一半被人拦住,那个人身着官服,一看就是大理寺的人。

“大人是?”李奉问。

李仕拱手,看着李奉的眼睛说:“在下姓李单名一个仕,一时认错了人,还望不要见怪,言大人让我来告诉你,他一定会找到凶手的。”

李奉终于扯出一个笑,看着李仕说:“要是小儿还活着,过几年后,肯定能在大人手下办事。”

“在下只是个小官,令公子已去还望您保重身体,等到沉冤昭雪那一天。下官还有事要忙,告辞。”李仕说完后,匆匆离开。

言沉故看着卷轴,上面写着:李善年22,其父李奉年50其母年50,雍州人,家庭拮据,其父卖苦力,其母做针线活维持生计。邻里和睦,常与李因母子相互来往。

短短几行字就概括一家人的生平,言沉故刚想合上卷轴,看到他们父子的年纪,似乎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差距过于大了些。

天色微暗,等言沉故到府门前,看到子回站在那里,手里端着碗黑乎乎的药,言沉故苦笑着接过来:“这还真是一顿也不能少。”

子回问:“大人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是个大案子,得多费些心力。”言沉故对着子回说,接着又补了一句:“明早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呆着。”

“大人一个人吗?”子回有些焦急的继续问道。

言沉故刚想张嘴说一个人也可以,忽然想起来今天中午楚廖在大理寺说的话,转了话头,说:“太子殿下和我一起去。”

一阵冷风吹来,言沉故激烈的咳嗽起来,子回扶着言沉故向屋内走去,边走边有些懊恼地说:“我应该给大人披件衣服的,大人好不容易调养好,来上京都咳嗽多少回了。”

“上京一年中也就这几日冷些,其余时间就能好好养病了,你别担心,我的身体我清楚。”言沉故手捧着热茶,热气蒙住了他的眼睛,看不真切。

一大早,言沉故到了外城,目之所及一片荒凉,形形色色的人围在一起,穿着破布麻衣,身体上满是脏污,头发一绺一绺的打结。很难想象,上京竟然有这种地方,内城繁华,外城破败,穷人和富人,破败与繁华只隔了一道城墙。

听他们的话音,好像说的是李善死亡的事情,有个人转头看见了言沉故,他们渐渐停止了交谈,一双双浑浊带有精明的眼睛看了过来。

一个有点微胖面色凶恶的妇人朝着言沉故走过来,伸手对着言沉故面露凶色说:“李善和李因那两个小兔崽子还欠着我租金呢,现在李善死了,李因也没回来,租金谁交啊,你们官府的人给我钱吗?”

一个有明黄色丝线装饰的暗金色钱袋放在那个妇人的手中,接着就传来一句声音:“当然是官府给您钱财,不能让您白白损失钱财。”

那个妇人掂量着手中的钱袋子,露出发黄的牙齿,扯着嗓子,有些讨好的笑着:“哎呦——谢大人。”

“您可以带我们去李善住的地方吗?”楚廖对着那个妇人说。

“可以,当然可以。”

楚廖和言沉故跟在那个妇人的后面,一开始并肩走着,但那个通道实在太窄,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

那个妇人已经走了,言沉故一抬眼看见的是一个破败的房子,或者与其说是个房子倒不如说是个茅草屋,风一吹,屋顶的杂草呼哧呼哧的响着。

“言大人怎么一个人偷偷出门?”

“我是从府门走出来的,太子殿下怎么能说我偷摸出门呢?”言沉故实在没想到楚廖会来外城,只能含糊着说:“太子殿下要进去看一看吗?”

“好啊,言大人请。”

言沉故走进去,闭塞,拥挤,这个茅草屋堪堪只能容纳两个人,两张床,床上大半地方都堆着书。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