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讨点利息（2 / 2）

“让开，让开。”冯豹出言呵斥道。

众人一见身着官袍的冯豹呵斥，立马又纷纷缩了回去。

陈牧环视一圈，城墙边上这副样子让他想到了一个场景，《1942》中那些难民，但比之影视剧中那些难民这些人更要凄惨，一个个已经瘦的皮包骨头，稍微年长的一点的看着一脸青紫泛白，有点像死人的脸色。

一群群穿着破烂的人为了取暖扎堆挤在一起，男男女女不分性别，此刻皆是神色呆滞，眼神空洞的望向这边。

墙角处已经堆积着不少赤身裸体的女人尸体，那些可能是冻死的，可能是被杀害的，也可能是被凌辱致死的，灾祸来临，遭殃的第一批人永远是女人。

陈牧并不圣母，但是不管自己还是前身的记忆都是生在不愁吃穿的环境，这副乱世景象真的很有冲击力。

“陈兄？”冯豹顺着陈牧的视角看到远处城墙根下的尸体。

“没人救嘛？”

“官府每日会发一次粥。”冯豹对于眼前这副环境早就习以为常，过去肃州大旱这三年，他们南下北上追击流寇，早就见多了，吃人的场景都有不少。

“这些人抗不过这个冬天了。”陈牧低叹一声。

或许是从小就受到语文课本上就满是忧国忧民的诗词文化的影响，或许是自己还有点正义感，也或许是出于强者对弱者的怜悯，也或许是见不得别人过的苦难。

反正，他现在是真想化身救世主救一下这些人。

“谁知道呢，反正老百姓就和庄稼一样，割了一茬，下一茬马上就又长出来了。”

冯豹苦笑一声，也是无奈，最开始他像陈牧一样，但是时间长了发现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麻木过后就是冷眼看待。

“我看城里的日子倒是还不错，没想到城外已经是这番模样。”

“天灾人祸就是这样，见得多了就好了。走了陈兄。”

冯豹拍了拍陈牧的肩膀，示意陈牧别管这些闲事。

“冯兄，难道不应该管管嘛。”陈牧脚步并没有挪动分毫。

“陈兄，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了，管不了，也没办法管。”

“你先去吧，冯兄，我回城一趟。”

陈牧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有些事情一旦决定去做，这个念头就收不回来了。

“哎，陈兄，你可别干些傻事，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冯豹伸了伸手，见陈牧去意已决，便只能摇了摇头独自一人前往军营。

跨过城门，这个世界又是另一番景象，临近年关，大街上熙熙攘攘，颇有些太平盛世，国泰民安的景象。

陈牧否决了内心的阴暗想法，不能因为城外的悲惨迁怒于城内的人，他们也只是平头老百姓，能有什么错。

低着头向前走，陈牧思考了很多，越是乱世越要保持秩序，要不然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按照记忆里的路线，陈牧最终停在了一处大宅院前面。

“找谁？”守门的门子见陈牧穿着整齐，语气显得稍有些客气。

“谷河。”

“大胆，岂敢直呼谷大人名讳，小子我劝你不要找事。”

“我来讨些利息罢了。”陈牧并不想和一个门子争执什么，直接朝着府内走去。

“你。”门子刚想伸手阻拦，便感觉身上传来一股巨力，紧接着便没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