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交枪56(1 / 2)

“指导员,你讲的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听这些有什么用啊?”郑红再次举手发问。

绍雨玲看着这个问题机器想笑,她15岁的时候可没有这个女儿那样阳光,那样单纯,她的15岁是随着那场风暴变得悲惨,变得痛楚,她的15岁失去了亲人与懵懂的爱情。

那时的绍雨玲只像风暴中飘摇的小舟,随时可能倾覆。

“是过去的事……”绍雨玲长长地叹着气说:“我讲这些是要告诉你们革命是怎么来的,我们的革命先烈为什么要抛头颅撒热血,为什么我们与反动派的战争持续了这么久,却还要打下去,那就是他们背叛了革命的初衷,他们维护了大地主、大资本家的利益,而把人民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们走上今天这条路,完全是因为他们过去的背叛,那些曾经的日子承载着我们的苦痛,所以我们要抗争,我们用自己的力量向反动派们表示,我们不会屈服,正如当年,我们不会向军阀屈服一样!”

郑红每次听指导员讲课的时候都暗暗竖起大拇指,为什么指导员的肚子里就有那么多的墨水,那些词让她说也说不出来的,可是在指导员的口中加工重组,就那样深入人心。

郑红仿佛看到了一个城市,一个充满硝烟的城市,那座城市的上空仿佛飘荡着来自异国的歌曲……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1927。上海

凌乱的街头到处散落着武器、衣物、军帽,不少孩童已经开始不顾危险在还冒着烟的战场上翻拣有用的东西,他们并不害怕倒在路边的尸体,那些**的尸首也很快被搜刮一空,甚至连铁丝网也被剪开带回家。

在一家名为胡记小吃部的门口,栾少学端起碗,把小云吞的最后一点汤汁全倒进嘴里,这些日子风餐露宿,吃得是行军的大锅饭,很久没吃过这么精致的小食了,他吃得干干净净,然后把碗还给伙计。

景柏杨吃饱喝足后擦着火柴,为自己点上一根烟,他似乎在漫无目的的打晾着上海的街头,刚刚经历战乱的上海市民看起来似乎一点儿都不慌乱,相反还很兴奋,他们对北伐军的态度十分友好,这让刚入城的小伙子们对这座城市充满好感。

“这或许就是他们的生存方式,我敢打赌,张宗昌的军队如果不是做得太过份,他们一样也很友好。”景柏杨吐了一口烟,对栾少学说道。

栾少学看着那幢挂着“上海总工会”字样的条幅,问道:“他们帮我们打下了上海,为什么要解除他们的武装?”

连长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哼笑道:“如果你不是我的小老乡这种话我是不会回答的,如今你问了,我告诉你,但不论答案是怎样的,你都要记住,你只是一个军人,军人就要服从命令,明白吗?”

“明白!”栾少学打了个立正,这些日子,军事训练已经在他的身体里打下了根基。

“因为中国不能乱,中国只能有一个政府,一支军队,听命于一个领袖!别的武装不论来自哪里,不论出自于什么目的,都是我们事实上的敌人!”

说着,连长狠狠地吸掉最后一口烟,重重地摔在地上,再踏上一脚碾灭。

绍玉堂被北伐军围起来那一刻,他是极不服气的,率领工人起义,流血牺牲也就算了,好容易胜利了,居然有人要下了他的枪,这些枪是他冒险缴获来的,怎么舍得轻易给别人,但是面对明晃晃的刺刀,善于审时度势的绍玉堂知道,自己手下这些只能算乌合之众,根本打不过的。

双方在总工会的大楼前对恃着,没有等来特委的消息,却见到了北伐军在街道上堆砌了更多的沙袋和铁丝网,那黑洞洞的马克沁重机枪被围得像个铁桶一样坚固,而那枪口始终没离开过总工会的大门。

……

……

绍玉堂见识过马克沁的威力,只是他不明白明明应该是友军的两支队伍为何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他不能再这样等待了。

“别开枪,我有几句话要说。”绍玉堂举起双手,示意手中没有武器,他走出去对警戒的北伐军军官说道:“我知道兄弟们是奉了军令,我想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昨天我们的兄弟还在和毕庶澄的军队打仗,咱们的对手是一个人呀。”

又是景柏杨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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