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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皇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这话倒是没错,但是他倒是没说过,要是所有人都去当将军了,那谁去当士兵哎?

大概也就是被这个思维所误导,这位皇帝与其说是位皇帝,到真不如说终其一生都是一位将军。等到他最要命的时候,偏偏他提拔起来的所有的有能耐的将军们都不在他身边……因此不管历史学家们再怎么喜欢吹那些功勋卓著得将军们,反而是这些将军们手下的士兵们最终构成了整个战争最微小的分子。在战场上大家慢慢的都看明白了,与其让大家都去升官当将军,士官团队反而更重要。

这样的道理在101教导装甲营也是成立的,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和平时期互相争一下高级职位也就算了。战场上这么干可是要出人命的。聪明人都知道做好自己的那一份就算对其他人最大的帮助了,如果可能不要去麻烦其他人那就更好了。至于说一定要当军官,当将军,那还是算了吧,毕竟害死人最多的就是无能的将军而且任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一定是有能力胜任的。适合干这个的注定还是少数其他人。

然而有的人即便到了战场上,也并没有改变其本身对于指挥权力的极度渴望,在战场上无能之辈很快就被淘汰掉了,但是有能力的人会很快被提拔起来。豪斯少尉就是后者,不过平心而论,汉姆少尉其实也还不差。但是毫无疑问豪斯少尉已经开始进入到了一种竞争的状态,在掷弹兵连其他主官不是负伤就是阵亡的情况下,下一任连长除非空降下来,要不然他自己也可以混一个连副。

因此倒不如说我有点担心这二位会不会在接下来的指挥中出现问题。

如果只是普通的,指挥体系还在的战斗那就还好,但是现在两个人之间存在争权的关系,让我感觉十分的不妙。争权的心态很容易影响到指挥官的实际指挥,比如原本需要靠反坦克炮摧毁的目标,现如今可能会因为指挥官激进的心态而转为使用手榴弹击毁。那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远远被甩在身后的马斯河和色当城堡以及主城区。在城内冒出来了好几处黑烟,似乎有人正在肆意纵火。有黑烟就肯定意味着巨大的恐慌和慌乱。从色当城往西或者往南的道路上挤满了争先恐后撤离色当的法国民众和各种各样的马车,牛车甚至毛驴。尽管我可以肯定色当城现在没有一个德国人,单单是蔓延开来无法被制止的恐慌就可以摧毁这个本来只能依赖厚重的城墙才能支撑起些许抵抗意志的城市。

普通人只会认为反正德国人已经绕过去了,呆在色当城要么被围城战饿死,要么被激烈的炮击和巷战轰死,再联想起一战时期法军不择手段的后方督战队,还是尽快逃离这里为妙。该说不说,如果不是法军督战队做的实在是过于残忍,也许法军之间互相的关系还可以多少团结一些。

就在太阳几乎要落山的时候我们已经赶上了提前出发的大德意志步兵团和第一步兵团。沿途两边甚至还被他们找出来了个些许想藏起来的法军溃兵。我们面对的法军第55步兵师不战而逃,像是雪崩一样几乎瘫痪了马斯河上的法军防御。但是仅仅凭借我们这些人也无法占领这些长达数公里的,需要一整个步兵师才能填充起来的防线。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尽最大努力的去搜集零落下来的文件,地图,以及任何有用可以分析出情报的信息。

“完蛋……”这是汉姆少尉站在眼前的法军第55步兵师位于马菲森林的主堡群地下发出的一声感叹。而我们所有人都和他有着相同的想法,那就是如果我们对此发动主攻,绝对会完蛋。

这是一整个完善的,依靠着不断向西升高的森林地形所构建的完整的阵地。最外围毫无疑问就是一圈圈铁丝网,反坦克拒马,雷区。从下面开始一路向上分布着数十个大小不一的钢筋混凝土的碉堡。大一点的都是方型的,带着楞面设计的碉堡,可以搭载数挺机枪和固定射界的火炮。往下面走数个小型的圆顶机枪碉堡以及纵横的沟壑,隐藏起来的步兵炮的炮位,使用沙袋一圈一圈垒起来的迫击炮的炮位让我们叹为观止。如果强攻,真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人在这里。

而上述描述还只是外围的设计,越是往里面走,沿着森林中被开辟出来的小路蜿蜒向上,在两翼还有数个方型碉堡其射界正好盖住了这条小路。直到最上面才是第55师的指挥部,现在从下面看上去仿佛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但是这里已经一个法国人都没有了,法军准备了如此精心的防御工事,但是却把防御的活计交给了一只只要撤退就会垮掉的部队,那还不如在地上挖几条沟出来合适呢。现在这里只有些许兴奋的德国人好奇的检查着法军遗落下来的武器和装备,以及对着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法棍大嚼特嚼,那样子仿佛就是猎犬看到了磨牙棒一样可笑。我们纷纷下车,士兵们等在山脚下,军官们徒步走上马菲高地,越过前沿的堡垒群到了后面。这条小径周围阴暗的场景让人觉得有点凉。在参天巨木周围开战,无论对谁都是非常不好的选择,不仅仅是横飞的弹片和子弹很要命,跟重要的是冲击波会把一片片尖锐的树皮和其他枝桠一起吹起来,后者立刻变成了要人命的尖锐物体。在这种地方开战,往往战斗结束之后,幸存者身上全都是黄褐色的木头碴子。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全都是各种细微的,带着血渍的划痕。

走过了一个平台,看到了另一处坚固的方形碉堡后面似乎传出来一阵轻快的音乐声。听起来不像是传统的欧洲乐曲倒有点像是美国那边的调子。而这种轻快的,节奏更快的调子在当时的德国某种意义上应该算是禁歌,即便如此依然有很多人私底下用这段曲子开舞会。

豪斯少尉走在前面也听到了这个曲子,于是他停下来“这些家伙在德国真的是憋坏了,到了法国就不是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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