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夜除恶人1(2 / 2)

“抓住就行,先把人绑了,明天再审。”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

韦德宏这老贼在高山县横行多年,一向认为整个高山县都是他的天下,只有他去找别人的麻烦,没有任何人敢找他的麻烦。一个偷鸡贼他自然没当回事,继续抱着姘头睡觉才是最重要的。他做梦也想不到今晚会有人来取他的性命。

罗元元被那个高大孔武的马瑞文拉进一间厢房。那马瑞文身上散发着汗臭味,让她感到很讨厌。马瑞文的手劲很大,抓着她的胳膊生疼:“小丫头片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翻墙偷鸡,不要命了你。”

“你轻点!”她努力要挣脱他的控制:“我偷鸡是不假,可是没偷成,你要拿我怎么样?”她抬眼要看清他的脸,却发现他也在努力看清她的脸,于是她努力挣扎着,使劲地扭着头不让他看清自己的脸。

“咦,嘴巴还硬。”马瑞文双手抓住她,任凭她如何使劲挣扎无法逃脱。

罗元元欲使出胡志诚教她的分筋错骨功夫,却被马瑞文紧紧抓住双手,那手劲把罗元元的骨头都差点捏碎了,根本无法施展任何功夫。罗元元情急之下低头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使他疼得唔唔地叫唤。罗元元这才挣脱了他,脱门而出。

罗元元就在院子里转圈跑,看到马瑞文紧追不舍,便随手抓起一根木棍,与他对峙着。

这么一闹,房间里的人彻底被闹醒了,声音从里面飘出来:“马瑞文,你搞什么搞啊。”

马瑞文压低着声音应道:“没事局长,我收拾得了她,你放心休息吧。”

罗元元也压低声音说:“你再敢碰我,我和你拼命。”她的话音未落,只见他像一只饿狼似的猛扑过来。罗元元来不及细想,照他身上打了一棍,却好像打在木桩上,他连动都不动一下。

罗元元再次被马瑞文抓住了,这一次的手劲更大,抓得她的骨头几乎要碎了。他把罗元元紧紧搂在怀里,架着她使劲往房间里拖。

突然,她感觉马瑞文的手劲减小了,然后竟神奇地消失了,而整个高大的身躯瘫软在地上。罗元元挣脱了他的控制,回头一看,身后站着的男人是胡志诚。

原来是胡志诚给马瑞文后脑勺重重的一击,马瑞文便失去了知觉。

罗元元实在喜不自胜,胡志诚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了,出现得太及时了。

胡志诚示意罗元元去开大门,把在门外把风的孙卫民叫进来,自己迅速把那个大汉马瑞文拖进房间,收了他的枪,拿出早就备好的绳子将他捆个结实,并用一块毛巾把嘴巴堵上。

这时,警察局长韦德宏披着件衣服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枪,四处张望:“马瑞文,你怎么样啊,那偷鸡贼在哪?”

突然,一支冰冷的手枪抵住了他的后脑勺:“别动,动一下就把你的脑袋打烂。”

韦德宏乖乖把枪举了起来。只见从阴影里又走出一个蒙面人,伸手取了他的枪。那是孙卫民。

孙卫民随即把韦德宏的枪交给了罗元元。此时,罗元元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一切都如诚哥事先预料的那样顺利,害怕的是警察局长被缴了枪,不知他会做出什么过激反应。

罗元元看到胡志诚把韦德宏押进房间,自己也跟了进去。孙卫民继续在门外把风。

走进昏暗的卧室,只见床上有一个穿得很少的女人,罗元元本能地感到非常厌恶。

“什么人?你们赶快出去!”床上的女人似乎怒不可遏,在她穿得这么少的情况下有人闯进来,这犯了她的大忌,她呼呼喘着粗气,就像一只要向人狂吠的狗。可是,当她看清楚

有人拿枪抵着局长的脑袋时,张大的嘴巴却僵住了,紧接着是浑身筛糠,不敢言语。

房间内灯光很昏暗,但罗元元还是机警地用一块黑布遮了脸,然后举着枪指向那个女人。

“好汉到底要干什么呀,如果想劫财,家里有的你们尽管拿去。”韦德宏倒是很干脆,并示意姘头赶快拿钱。

那女人从床头柜里鼓掏了一阵子,拿出一包大洋递给了罗元元。

罗元元接过来掂量掂量,只觉沉甸甸的,也不知有多少。

“这是一百块大洋,”那女人说,“家里就有这么多,全给你们了,快放人吧。”

“没那么容易!”胡志诚脸上蒙着黑布,从黑布后面飘出来的声音显得格外冷峻。

韦德宏看到他们不满意的样子,向那女人催促道:“桂花,再拿!再拿!”

罗元元终于知道这个令人厌恶的女人叫桂花,只见那女人又从柜子里摸索一会,又拿出比刚才更大的一包大洋。

“恶狗,今晚你就算拿出再多的银子也救不了你的命。”黑布后面飘出来的话比冰雪还寒冷。

“那好汉到底要干什么呀?我们往日无冤,今日无仇,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你这条恶狗!我问你,你凭什么枪毙了那坡村的阿山夫妇。” 胡志诚厉声问道。

“他们私通**。”韦德宏话一出口似乎就后悔了,瞪大了双眼看着胡志诚,“你们,你们是……”

“没错,我们正是你们所说的‘**’。但是,阿山夫妇并不是**,只是我们有一位同志临时住到他们家几天,他们也并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凭什么就这样枪毙了两个无辜的群众,你这是草菅人命。”

韦德宏听着这几句话,早已魂飞天外,不住地瞌头认罪:“我有罪,我该死,我不该为了邀功,就随便把人诬为**。求好汉放过我一马,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罗元元看到韦德宏的脸此刻变得无比难看,简直比一只刚从热水里提出来死狗还难看。罗元元冷笑着说:“你这恶狗心肠好歹毒,为了邀功,就随便杀人。阿山叔和阿山婶多么善良,多么老实,我在他们家住几天,他们就像我的亲叔叔亲婶子一样待我,对这样的人,你说杀就杀,你简直就是杀人恶魔!你这种人还不该死吗?”

胡志诚持枪的手一直伸直了,枪口离韦德宏的脑门只有不到十厘米:“你身为高山县警察局长,本该为老百姓主持正义,你却长着一付黑心肠,横行乡里,鱼肉百姓。 你这种恶人真是不该活在世上了。”胡志诚的口气依然冰冷无比。

突然,韦德宏一跃而起,扑向胡志诚。胡志诚猝不及防,被他扭住了拿枪的手。本来韦德宏根本不是胡志诚的对手,可是韦德宏此时是拼命一搏,突然暴发了超出一般的力气。两人扭在一起。

“东川狂犬”果然名不虚传,他像一只疯狗似的张嘴咬住胡志诚的手,胡志诚顿觉一阵剧痛,一时竟无法挣脱恶狗的钢牙。

罗元元看到胡志诚被韦德宏死死咬住,心头不觉一紧,她仿佛看到了最亲的人被恶狼撕咬,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便从怀里拔出尖刀,猛地**韦德宏的后背。看到韦德宏还是没有松口,罗元元拔出带血的尖刀,又用尽全身力气**下去。这一次她从韦德宏的肩胛处**了他的脖子。看到疯狗还没有松口,她再用力将刀扎得更深,只见血慢慢从韦德宏的嘴里渗了出来,他终于慢慢松了口,嘴里喃喃道:“猫头鹰叫,真的是索命来了。”说完便软绵绵地栽在地上。

罗元元急忙去看胡志诚手臂上的伤,只见他右手小手臂被生生咬出了几个血洞,罗元元似乎觉得疼在了自己身上,疼得她直皱眉。

罗元元举起带血的尖刀又想杀了床上的那个女人,胡志诚赶快制止:“不要杀她。”

罗元元不解地问:“这种女人也不是什么好女人,留她干啥?”

胡志诚忍着剧痛,软软地说:“我们不能滥杀无辜。如果我们随随便就杀一个人,那与这个恶毒警察局长有什么区别?”

胡志诚叫罗元元把那女人绑在床头,并往她嘴里的塞了一把毛巾,对她说:“我们是高山县红军游击队,明天,你到县长那里,把今晚看到的和听到的都如实告诉县长。”

那女人使劲地摇头:“呜呜呜,呜呜呜。”

胡志诚说:“叫你说你就说,我就是要让县长知道,在高山县并不是都由国民党反动派一手遮天。在高山县城,还有一支红军队伍,专门铲除祸害乡里的恶霸。”

罗元元去扒拉一下刚才那女人掏出钱的柜子,又得了一大包银元和一支手枪。罗元元喜出望外之余,还在柜子里发现一个精美别致的小盒子,打开一看,内有一物,甚是精美。罗元元不知何物,便叫胡志诚去看。胡志诚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把翠绿色的玉如意,盒子里还附有一张小纸条,上面用隶书工工整整写着两句诗:“举头红日近,俯首白云低。”胡志诚也不解其意,但见玉如意质润如脂,琢饰精美,吉祥图案,丰富多彩,似乎价值不蜚,便叫罗元元也一并拿走。

胡志诚从一包银元中拿出十块大洋放在床上,留给那女人,便悄悄地撤离。

这一次行动,除掉了恶贯满盈的警察局长,还缴获三支手枪,一千多块大洋,胡志诚真是大喜过望。不过,那把翠绿色的玉如意还牵扯到一笔很大财富,这一点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返回